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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1268)

  敏哥儿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皇长子和二皇子,皇长子穿着一件暗红的直缀盘腿而坐低头看着书,二皇子拿着书靠在车壁上将车帘掀起一条缝,伸长了脖子偷偷去看车外的风景。

  他淡淡收回目光没有说话,这是第三天了,圣上让他们三人坐在一辆车里,说是年纪相仿有人作伴也不会无趣,他明白圣上是想让他们兄弟彼此相处多些手足之情,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和皇长子自上次烫伤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是他不说,而是皇长子对他视若无睹,宛若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至于二皇子,人很单纯也很善良,正因为如此便显得胆小懦弱了些,事事听皇长子的,自也不敢和他说话。

  所以,即便是三个人坐在车内,也和他一人在车中是相同的。

  忽然,车帘掀开露出父亲的脸,沉声问他:“车里有些闷热,你们要不要出来骑马?”这话自是问他的,皇长子和二皇子就是想骑马也是要请示过圣上才能决定。

  皇长子没有什么反应,但二皇子却是眼睛一亮,有些羡慕的去看敏哥儿。

  敏哥儿笑着点头道:“好!”说完,放了书由萧四郎抱上了马背坐在父亲身前骑马而去。

  车帘放下,皇长子用脚踢了一下二皇子,愠怒道:“你那什么表情,要想骑马让常公公去安排便是。”

  “我……我不想。”二皇子垂了脸,拿了书在手不敢说话。

  皇长子讥讽的看了他一眼,哼道:“真是胆小。”便侧过身子拿了痰盂吐了起来。

  “皇兄。”二皇子担忧的道:“要不要请太医来?”

  皇长子擦了嘴,不屑道:“不过晕车,忍一忍便是。”

  到了休息之处,没有了前几日的客栈,只能歇在早已经搭建好的毡包之中,皇长子下了车和圣上问安后便借着休息出了门,见了视察归来的钱大人,便道:“钱督都,此时可有空?”

  钱忠下马行礼,问道:“殿下有何吩咐?”皇长子见左右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便道:“你教我骑马吧。”

  钱忠一愣,有些为难的垂着头,教皇子骑马那不是轻松的事儿,若是出了意外他便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可是此刻皇长子正等着他答复,想了想他道:“微臣正要给圣上回话,可否等微臣请示了圣上再来教殿下?”

  “无趣!”皇长子眉头微拧不耐的挥手道:“不用你教了,去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忠垂着头余光看了眼皇长子的背影,没有解释。

  萧四郎在军帐之中,拿了火折正要去点手中的信,敏哥儿进了门,他动作一顿想了想将信递给敏哥儿,道:“福建来的信,你也看看。”更多的时候,在大事上他对敏哥儿都不再隐瞒,甚至有时候会去问他的意见,有意培养他。

  敏哥儿应是,接了信拆开飞快的看完,也学着萧四郎在火折子上点燃,看向萧四郎道:“谢谢父亲。”

  萧四郎微微颔首。

  四月中旬,析秋收到萧四郎的信,说圣上出行的队伍已经安全到了关外扎营安顿下来,京中却出了一件大事,福建一带突然有股倭寇伪装成商人上了岸,那些浪人身手不凡一上了岸便将海边的一个渔村烧杀抢夺一空,又迅速四散逃开隐匿在民间,雷公公和福建布政司以及福建总兵派了大量兵力巡查,却无一所获。

  隔了几日,又有村庄遭劫,等兵士赶过去却又是扑了一空。

  如此几番,那些浪人仿佛是觉察福建兵力防守薄弱,又有一股倭寇登船靠岸,此一番却不似前几次那样偷拿抢夺,而是大规模的烧杀,不过半个多月时间渔民人人担惊受怕,甚至有人为了逃命举家搬迁避难。

  福建总兵与之交手几次不但没有占到上风还损失惨重,而那些人每每得手后便会隐匿几日或是登船逃离,隔了几日又会在别的区域出现,神出鬼没难寻踪迹人也是越积越多,众官员却是素手无策。

  吴阁老闻言震怒,又与沈季为此争辩了一场,沈季言福建总兵以及布政司无能,勒令撤职查办,而吴阁老却主张等圣上回京后裁夺,两人就此争论不下,最后陈老将军一言求和道:“并非福建兵力势弱,而是没有一位得力的将领,老臣愿请命去福建镇压,两个月之内定能将这些浪人驱逐出境。”

  他经验丰富曾经有过海战经验,他若是去定然能一举清除倭寇将他们赶出福建海域。

  正当陈老将军领命出发之极,却是无缘无故大病,此事再次搁置下来,这时福建战事已加剧,吴阁老便与沈季商议,让国舅爷亲自领兵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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