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智达好笑地看他，彷佛看一个时日无多的智障。
陆锦川跟了他不到一年，压根没给他知道多少内幕。
所谓的丑事，不过是些无关痛痒，外行听了吃惊，内行听了一笑的小事，他泰然自若：“去说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做事还被人拍下全程证据？我不救你，你应该自己好好反省一下，有没有让我捞你出来的价值。”
费智达的说话语气，和以前教他在圈中钻营时一样。
他在教他学精点。
自觉被坑惨了的陆锦川怒不可遏：“价值，你真是满嘴铜臭味，白瞎了我叫你一声哥，你这个人渣！”
“好奇怪，你这个下药害人的不是人渣，我奉公守法好公民，我是人渣？”费智达歪着头，脸颊肥肉挤出厌烦表情。
“我是被你迷惑了，着急想要好资源，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承认吧！你就是人渣，早些发现也好，不然跌得更惨。”
费智达毫不留情地狠狠奚落他：“你知道你为我添了多少麻烦吗？我带的艺人也要被你连累，万秋客服电话被打爆了，公关部加班到现在，就因为你！别怪别人了，你就是又蠢又毒！整个公司没人想见到你，滚出去！”
“我不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陆锦川怒吼。
他进来时闹的动静很大，早就有人见势色不对叫了保安上来。
“把这疯狗带出去。”
费智达别开脸，嫌弃地摆手，像是要掸走一只让人恶心的小虫子。
刚吼了个痛快，陆锦川就被两名壮汉扣住，强行带出去。
叫喊不休的疯样，被胆子大的员工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去。
万秋公关部已经彻底放弃这人，官博发公告痛批旗下艺人违法行为，立刻中止合同。
撇清得这么果决，自然不会再花钱帮他压消息。
《星魂劫》定下主演后，办了一场私人饭局。
这次正经得多，是真让各位认识认识，套个交情，不是来摸女艺人小手的。
莫青衣也到场。
他穿着一身白西装，倒是很适合他文弱单薄的身材，不知从哪寻来一枝粉玫瑰插在胸前口袋，迷之可爱。
段舒刚和他说上两句话，旁边就炸一段带音乐的熟悉声音。
【我不滚我不不不滚你凭什么要我滚！】
【你这个人渣渣渣】
【我是人渣】
……
莫青衣皱眉，从裤袋中摸出手机，挂掉：“忘了调静音了，不是啥重要电话，我们继续聊吧。”
段舒震惊：“你把陆锦川无能狂怒的视频剪辑成鬼畜音频还用来做铃声？”
“起床铃是另外一段，你要听吗？”
莫青衣满脸求夸奖地看向她。
段舒：“……这个就不需要了。”
太狠了。
原书中陆锦川能搞死他，恐怕真是占了体力和主角光环的优势。
第86章 086
“莫老师的手机铃声很特别啊。”
宁远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俊脸挂着得体微笑，不错眼地盯着莫青衣。
能当偶像明星, 身材自然是人群中最拔尖的一批。
莫青衣长得漂亮，但也有其不容忽视的缺点，他太瘦了，也不够高。虽然在同龄男人中算是比正常身高, 可也比宁远矮半个头，对竞争意识很强的男性之间来说, 被人低头看去，气势就要低人一等，哪怕是肌肉结实的壮汉，亦只能得到“短小精悍”的遗憾评价。
今日宁远穿着造工精良的纯黑西装, 已经是最显瘦的装扮, 但他锻炼得宜的肌肉摆在那, 看着也是位一手能提起莫青衣的猛狼。他西装收腰收得很紧, 明明是禁欲系的穿着，却穿出随时要将人叼进被窝，扯下领带的况味。
莫青衣笑得平易近人：“你想要？可以发你一份。”
宁远：“虽然很想要, 但我经纪人会杀了我的。”
太毁形象。
看到宁远，莫青衣更开心了。
“等会一起坐？”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我想坐在你俩中间。”
毕竟是他相中的男主角人选, 看着跟亲儿子似的，越帅越好。
宁远听在耳里, 想的却不一样。
花里胡哨的, 就是想坐在舒舒旁边！
就因为不是艺人, 可以光明正大提出这种要求，两人又认识，没有油腻编剧想趁机揩油的嫌疑。
工作场合，宁远打翻了满腹醋坛也咽下酸气，淡然应下邀约。
他已经隐藏得很好，和段舒在外界眼中也只是一起上过综艺的关系。
但莫青衣何许人也？
所谓打人必打脸，骂人要揭短，要针对要害，就得拥有发现软处的嗅觉。他对别人最在意的地方极为敏感，当下在两人身上稍作游移，唇畔挽起玩味的笑意。段舒瞥他一眼：“别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