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他爹看上我了(74)
“可......”
夏星行伸手从后排把吴垠的书包拿出来丢给他。
“走吧,大人的事和你没关系。”夏星行说,“这些年......也多些你的照顾了。”
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只留给吴垠一个背影。
斜洒进教室的阳光将夏星行的影子拉得好长,几乎延伸到吴垠的脚底。吴垠痴愣愣地望着那道影子,突然有一种自己就要陷进这道影子里,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的错觉。
于是,他几乎是奔跑着拉住那道透进自己黯淡生命中的光。
“别走。”吴垠说,“夏哥,你别走好吗?”
夏星行没有回头:“放手吧,吴垠。”
“不要。”吴垠的声音闷闷的,“夏哥你知道吗?你最开始救的那个人不是苏明桦。”
夏星行的脚步顿住了。
吴垠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带了些哭腔。
“那个人是我。”
“苏明桦他顶替了我去找你,这一切都怪我。”
“你现在大概很后悔当初救了我吧。”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的。”
“我想和你说,你当初不应该救我。”
“我想和你说,别信苏明桦。”
“我想你说,小心点。”
“我想和你说......”
“......我喜欢你。”
夏星行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湿了一块。
吴垠哭了。
那个看起来虽然柔柔弱弱,但其实在学校里被欺负从未哭过、被别人歧视也没哭过,就连上辈子落到那种境地时也总是笑嘻嘻的吴垠。
哭了。
夏星行几度想回头,又止住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面是陪伴多年的好友,一面是他最想遗忘的过往。
就在这时,一只手插在两人之间,硬生生把他俩分开了。
谢非墨脸臭得快滴墨:“你们在做什么?”
第37章 渐入尾声
风吹过树梢索索作响,秋日傍晚的蝉鸣在寂静声中格外刺耳,沉了大半的太阳仿佛在与山头博弈般,迟迟不肯隐去身形。
教室内的三人对立而站,气氛有些微妙。
夏星行看看谢非墨。谢非墨面色如墨,俊朗的脸上像覆着层冰霜,一动不动地直勾勾盯着吴垠。
他又转眼看看吴垠。吴垠眼圈红了大半,可怜兮兮地站在那儿,却不服输地昂着头,眼神一错不错地回望着谢非墨。
......这TM都什么事儿。
无论是气势还是地位,谢非墨到底都比吴垠高了不少,因而最后还是他先发制人,开了口。
“想说当时又没说的话,现在也不必说了吧。”谢非墨说,“食物有保质期,话语也有时效性的。”
这却是明晃晃地在讽刺吴垠的话已“过期不候”了。
吴垠咬咬嘴唇,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你又是用什么身份说的这句话?”
之前,谢非墨可能还会纠结于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的话......
“喜欢夏星行的人。”谢非墨回答的异常坦然。
在一旁默默缩小存在感的夏星行冷不丁接到一记直球:?
听到谢非墨话的吴垠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夏星行。
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曾是他□□的脸上有着惊愕、迷茫、诧异,甚至还带些跃雀的意味。
但唯独没有抗拒与厌恶。
吴垠的心如同铅坠大海,沉甸甸地不断向下陨落。
他头一次痛恨自己对他人情绪的敏锐认知。
看到吴垠垂下脑袋,不再言语,谢非墨心里嗤笑一声。
啧,没有一合之力。
挪开放于吴垠身上的眼神,谢非墨重新看向夏星行,拉住他的手腕。
“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谢非墨说,“我们走吧。”
他和身体里的另一位不一样。
作为谢家当家,常年的高位者思维让他不能理解那种默默不语的守护、也不明白卑微软糯的退缩。
他只明白想要的东西就要极力争取,只明白人生没有撤退可言。
他隐藏在冷峻外表下的情感炙热而坦诚,一旦爆发就如熔浆从冰山底部喷涌而出,融化了亘古不变的坚冰又肆意且无法阻止地蔓延到每个角落。
他是天生的赌徒,在这场可能是人生里最大的赌局里,他压上了自己作为赌注。
只因为赌局的另一端,是他。
尽管嘴上和表情都信誓旦旦,面对夏星行回望的眼神时,谢非墨还是莫名有些慌张。
这一刻他竟然像个初次恋爱的毛头小子,一种奇妙又有些无措的心情在他的心底蔓延开,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高速跳动。
而夏星行就是他的心脏起搏器。
“我明白了。”夏星行开口。
谢非墨盯着他,垂下头的吴垠也抬头,不想错过他的答案。
这是无神论者也想向神明祈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