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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130)

锦云越说越激愤,脸红扑扑的,叶连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可没忘记上回说只减免百姓赋税时,文武百官看他的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他要是敢在奏折里写要他们的儿子去战场,只怕要活刮了他的,不过锦云说的很对,同样是父母的儿子,有人在战场浴血奋战,有人却在青楼酒肆里歌舞升平,若是舍不得儿子去战场,可以用银子代替,也算是折中了,叶连暮捏着锦云的脸,笑道,“就算他们都弹劾为夫,为夫也要将娘子方才说的那些话上奏给皇上。”

锦云鼓了下腮帮子,“可别说是我说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头让那些夫人知道了,我就别想出门了,其实一千两银子也不多是不是?”

叶连暮,“……。”

某男哭笑不得,原来她也知道怕啊,“一千两不算多,也就岳父半年的俸禄而已,其实,娘子你不必担心有人找你麻烦,没准儿你还帮了人家一个大忙。”

锦云狠狠的剜了叶连暮一眼,那样心肠歹毒的人,她才不要帮人家的忙,恨不得补上一句,长子嫡子优先才好。

青竹和谷竹两个丫鬟眼眶红红的,锦云说的话让她们想到了自己,若是朝廷像少奶奶说的这般实施,她们也不至于落得被卖的下场,家里没有田地,根本养不活一家人,一亩水田,至少也是十两银子,多少穷苦人家根本就买不起田。

叶连暮一边琢磨锦云说的话,一边吃着饭,很快的就吃好了,起身去了书房写奏折,皇上只让他解决战死官兵的家人安置问题,但是他细细琢磨了下锦云的说,只要把这些公告出去,想来征兵不是什么难事,用不着去强制征兵,而且锦云对于官员府上征兵的要求,至少能让国库收入增加几十万两,皇上肯定会乐意,最多他遭点训斥。

叶连暮连夜写好奏折,第二天一早就送进宫了,叶容痕看着奏折,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抚恤金从十两提高到十五两,还加一亩良田?待遇比之前好了一倍不止,叶容痕盯着叶连暮,“你觉得这奏折能让文武百官赞同吗?”

叶连暮轻摇了下头,叶容痕瞪了他道,“明知道不会,你还写!”

叶连暮继续摇头,“文官绝大部分不会赞同,武官只怕会举双手赞同,这样的待遇足矣让绝大部分官兵没有后顾之忧,士气鼓舞。”

“那国库呢?”

“会空虚,但是我想问皇上一句,皇上想天下人的腰包里塞满银子还是皇上的国库塞满银子?是期望粮库了离堆满粮食还是希望百姓的米缸里有粮?”

叶连暮这一句话让叶容痕沉默了,这个问题哪里需要答案,除非他是个昏君,除非他想做个昏君。

叶容痕带着这份奏折上朝了,常安公公宣读出来,满殿哗然,果如叶连暮所说的那般,将军笑了,文官站出来不赞同了,尤其是那让他们的儿子去打战的话,他们辛苦为朝廷办事,为黎民百姓办事,难道不该享受一些优待吗?

叶容痕不说话,也不直接赞同,惹怒这些大臣与他没有什么好处,他只能让常安宣叶连暮上朝,这奏折可是他上表的,让他来对着这些大臣好了,叶连暮站在那里,被人用寒冰刀眼凌迟活刮,面不改色的看着叶容痕,“皇上找臣来所为何事?”

叶容痕指着满殿大臣道,“他们不赞同你上表的奏折,尤其是让大臣们的儿子先上战场打战这条。”

[叶连暮瞥头横扫过去,那些大臣个个怒目而视,叶连暮妖冶的凤眸闪出笑意来,“为何不赞同?都说你们是百姓的父母官,舍不得儿子打战倒舍得孙子重孙子去打战了,有这样没心肝的祖父曾祖父吗?一句话咽的满殿大臣面红耳赤,父母官,孙子,重孙子,祖父,用拳头掩着嘴笑了,这嘴巴真不是一般的毒,就听叶连暮继续道,叶容痕也忍不住该给的优待给过了,他们上缴税银税粮给朝廷无优的生活没有?没有做到,,朝廷供养你们,你们做到了他们想要的安居乐业衣食凭什么要求享受优待?国库是那些孙子重孙子装满的,在阵前打战的是他们,背井离乡,客死他乡的还是他们,要你们何用?

第一百五十四章 查探

叶连暮说完,右相第一个站出来,赞叹道,“说的好!为官者就当有这份觉悟,不予民以恩,不取民以物,谁若是不想做一心为公人敬人爱的父母官,大可以走出这大殿!”

右相说的坦然,可没谁出去,傻了才会甘愿丢掉头上的乌纱帽,不就是几百两银子吗,他们每年捞的油水是这个的十倍不止,只是这银子掏的人心里窝火,但不敢说什么,心里都纳闷,右相不是一直看叶大少爷不顺眼,处处刁难吗?昨儿才把处理战死官兵的遗留问题丢给叶大公子处理,勉强才过了一天,他就给出了处理办法,这办事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还有头一个赞同的不是祁国公,也不是他爹,竟然是右相,这也太出乎人意料了,就听右相道,“这份奏折意在为民,可也得顾及国库,天灾**时有发生,那时候国库空虚,如何解救万民与水火,百姓危难,朝廷若不施为,会失去民心,所以这抚恤银依旧十两,赋税免五年,臣请奏改为免两年,减半三年。”

至于并非家中独子战亡的,免两年赋税,还有提议奖励耕田一亩,这个实施起来可能有些困难,虽然战死的官兵不会太多,但有些地方可能没有那么多的耕田奖励,但是荒山有不少,一般开垦荒山一亩,还是需要去衙门缴纳一定的银子的,这个需要详细商议,还有战死的官兵有战绩在身的,也要区别对待。这就需要一系列的奖励措施了,一句话概括就是,无论你是想建功立业还是恩及父母,都要上阵杀敌!

武官积极发言。这等鼓舞士气的事谁甘心落后?回头朝堂上的事传扬到那些官兵耳朵里,会对为他们谋福祉的将军感恩戴德,文官就不时的站出来压制两声,毕竟文武之斗由来已久,武官瞧不起文官只知道拿笔,勾心斗角,文官瞧不上武官五大三粗,不懂风月,若只是武官的待遇提高,相对文官的待遇就会减弱。这是他们不想看见的。两派争斗。最后在争斗中平衡。

叶连暮站在那里有些尴尬,他到底算是文官还是武官?处在文官的职位上,管的却是武官的事儿。最后干脆一句话不说,他旨在为民。

这一天的早朝,就商议了这么一件事,只是这战死官兵的遗留问题处理好了,另外的问题又蹦出来了,这死的处理了,那活着的可还在呢,尤其是那些为国捐躯只捐了一半的,断手断脚,被人射瞎眼睛的官兵该如何处理。这些人肯定不能再上战场了,就是日常的训练都是问题,可是若是送他们还乡,不给以补偿肯定说不过去,可如何补偿最为合适?

这些人的补偿应该不及战死的官兵,抛开那些父母亲情之外,他们回家非但不是劳动力,反而是家中父母妻儿的累赘,这个问题可比上一个问题难解决的多。

很不幸,这个问题华丽丽的又落到了叶连暮的脑门上了,叶容痕很同情的看着他,别以为右相赞同你你就没事了,人家赞同的是你的奏折不是你这个人,往后只怕还有的受。

那些武官瞅着叶连暮,心里有些纠结,他们一边希望这个问题得到妥善的解决,可又不希望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叶连暮,这些文官武官的心里岂能不清楚,叶连暮是皇上的亲信宠臣,皇上一心想把兵权交给他,虽然现在他连武举都参加不了,想要接触兵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他一来就解决了他们这些做了半辈子将军的人都没办法没胆子解决的问题,今儿之后,只怕他的威望要在他们之上了,要是再给他解决了伤残将士的问题,只怕在军中提及他,那些将士们都会欢呼雀跃,待到哪一日他被分配到他们手底下……情形会如何?

十有**会一呼百应,若是意见相合倒也罢了,若是意见不合?只怕他们会被架空兵权!

那些将军面面相觑,神情凝重,不懂右相这是在压制叶连暮还是在帮他,未进军营,先赢军心,若这是右相的一步棋,那这招棋走的是又险又高!

右相在朝廷上虽然做不到一呼百应,可这难处理的问题人家要丢给自己个的女婿处理,谁会傻到站起来说不行?谁敢说不行,以右相的性情一准就丢给谁了,到时候处理不好,丢脸是小事,丢官就麻烦了,所以一个个都站出来说右相说的有理,能者多劳,这伤残士兵的问题叶大少爷一定能处理好!

这高帽子叶连暮戴的要吐血,跟右相斗,就凭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官威就能活活压死他了,你处理的好,就给你更难的,你处理不好,你就给本相回家吧!

散朝后,叶容痕留下叶连暮在御书房说话,叶容痕也是个俊美绝伦的男子,又身着龙袍,气势非同小可,可叶连暮与他打小一处长大,随意惯了,坐在那里看着叶容痕,想不通,“都是右相的女婿,他怎么现在处处针对我不针对皇上了?”

叶容痕正端茶轻啜,闻言一口茶喷出去,瞪眼道,“我都被欺压了四年,你满打满算也不过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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