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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93)

“查到我爹营党结私了?”

“也没有。”

“那你查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查到。”

“真的假的?”

“假的。”

锦云更气了,又耍她,锦云转身要走,叶连暮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岳父大人虽然没有,但是大夫人有收受贿赂,而且还不少。”

锦云蓦然止步,大夫人收受贿赂了?锦云回头看着叶连暮,“收受了多少银子?”

“绝对不少。”

锦云不走了,殷切的看着叶连暮,叶连暮眼睛落在茶盏上,锦云气的想跺脚,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还真就理直气壮的给你开起了染坊,锦云过去给他倒茶,展眉含笑,“拿人钱财与人办事,大夫人都背着我爹干了些什么事?”

叶连暮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认了两个干妹妹,一个是白家,之前是一个从七品州判,政绩平平,三年前认了大夫人做干姐姐,从此官途亨通,平步青云,如今已经是从五品知州,官升四级,还有一个是蓟家,两年前是从六品州同,如今已经是正四品道员,官升五级。”

锦云听得咋舌,大朔王朝的官员调任,如无意外都是三年一换,除非查出贪官,撤职才会调任,但也不会升的这么离谱,“我爹知道不?”

叶连暮摇头,“这为夫就不知道了,白知州和蓟道员同在柳州任职,胡作非为,民不聊生,前些日子发生旱灾,他们还和粮商暗中勾结,高价出售粮仓里的米,谎报饿死的灾民人数。”

锦云睁圆了眼睛,但也没有格外的吃惊,哪一朝代没有几个贪官,“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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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匣子(一更)

叶连暮放下茶盏,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密信递给锦云,锦云拿出来看着,上面写着,“叶兄见字如唔,京都一别,已三月未见,听闻叶兄新婚大喜,愚弟未能讨杯薄酒,深感遗憾,还请代为像嫂夫人问好,另叶兄交代之事,愚弟虽未能查清,然愚弟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知州白府少爷强占民女,勒索钱财,愚弟乔装入狱……。”

锦云字字往下看,这封信写了整整三张纸,先是道喜,后是说他入狱,花了两百两银子才得以释放,还有赈灾十万两的银子,花费到百姓手里的不超过五万两,再就是两府与大夫人的关系,落款是:愚弟褚离。

锦云看完,眼睛瞄着叶连暮,“仅凭一封信,根本没什么用处。”

叶连暮轻点了下头,的确,只是一封信,的确没什么用处,偏皇上手里没什么可以用的人,叶连暮真怕这封信被皇上看见,皇上会气晕过去,叶连暮看着锦云,“娘子有何高见?”

锦云轻笑一声,“相公手里不是有一批暗卫么,大可以去查,只是暗查,会让不少官员惶惶不安,若是派太后一党去查,恐有性命之忧,还有污蔑不实的嫌疑,不妨各派一人,相互监督。”

叶连暮眸底露出赞赏之色,锦云把信还给叶连暮,“你不是要替皇上办事么,不如你去吧?”

叶连暮盯着锦云,“你确定?”

锦云重重的点了下头,一双清冽水眸切切的望着叶连暮,“把我也带上。”

叶连暮毫不犹豫的瞪了锦云一眼,说风就是雨,叶连暮不敢多谈,怕一会儿锦云真要缠着去柳州,便转了话题问,“方才你找我有什么事?”

锦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她的窑厂和香药坊还没开张呢,她是想出去走走的,但不是现在,“我爹病了的事你知不知道?”

叶连暮挑了下眉头,“岳父大人装病的事你也知道了?”

锦云满脸黑线,“你怎么知道我爹是装病的?”

“猜的。”

锦云耸了下鼻子,还以为是真的呢,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皇上能装,她爹自然也能了,“明天我要回去看我爹,你去不去?”

叶连暮思岑了三秒,点点头,正好去会会右相,总不能一辈子避着他,给锦云一个面子也得去会会,锦云见他答应了,再看他眸底闪着星辰般的亮光,眉头一挑,这货不会想正面跟他爹对上吧,若真对上,她站哪边?

锦云很郁闷,一边是亲爹,一边是刚签了协议的夫君,两人掐个你死我活的,她夹在中间,能一直相安无事?别到时候给她一个二选一。

锦云低着头神游,叶连暮盯着锦云,见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眉的,心生好奇了,想看看她能神游到什么时候去,忽然门被叩响,珠云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奶奶,药熬好了,奴婢端进来了?”

锦云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了叶连暮一眼,就见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笑问道,“总算回过神来了,方才想什么那么入神呢?”

锦云斜瞪了他一眼,“还能想什么,想着明天你跟我爹打起来,我给谁加油比较好呗!”

叶连暮满脸黑线,锦云已经转身回珠云,让她端药进来了,珠云看着叶连暮的脸色,心里止不住的叹息啊,摊上少奶奶这么个媳妇,少爷也颇无奈啊,不过少奶奶想的也对,要是少爷和老爷关系好,少奶奶也不至于嫁进来,忧心他们打起来也不算是杞人忧天,可加油……怎么听都像是瞧好戏似地?

锦云端了药碗送到叶连暮跟前,询问道,“还是一点儿感觉没有吗?”

叶连暮接过药碗,爽快的就干了下去,摇了下头,锦云十分失望,她的医术怎么差到这地步了,“这药方子再喝两天,不行就换一副。”

叶连暮轻点了下头,喝药这事对他来说跟喝水没什么区别,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医治好了他赚了,没医好他也没什么损失。

锦云出了书房回内屋,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有吵闹声,锦云才皱了下眉头,就听嘭的一声传了来,紧接着是南香的训斥声,“少奶奶搁在床头上的东西,谁许你们乱碰的了,都砸坏了!”

屋子里,木匣子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是本书,图文并茂,瞅着那图案,几个丫鬟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南香忙过去捡了起来,抱在怀里,气呼呼的瞪着挽月和另外一个二等丫鬟秋莲。

秋莲听南香这么数落她们,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说她也是二等丫鬟,跟她一样,岂是她想数落就数落的,“南香,你是少奶奶带进来的不错,你数落我也就罢了,挽月姐姐怎么说也是少爷的贴身丫鬟,还比你高上一等,我们做错什么了,不过就是瞧这木匣子搁在床头上占地方,想拿下去收着,谁知道里面搁的是……那东西!”

秋莲一张脸红透了,方才虽然只是瞥了一眼,可是那精致栩栩如生的画面,她瞧了个透彻,真真是羞死个人了!

锦云站在珠帘外,满头雾水,她床头搁了什么木匣子?

“出什么事了?”

蓦然,声音从背后传来,锦云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叶连暮站在她身后,锦云扭眉,他不是在书房看书吗,怎么回来了,轻摇了下头,然后迈步进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南香几个忙给锦云和叶连暮行礼,挽月瞅着叶连暮,眸光轻闪,觉得十分有必要让他知道少奶奶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即便是压箱底,也没谁跟她一样把那书搁床头的,这要是传出去,看她还有脸在府里走动,挽月瞅了秋莲一眼,秋莲便回道,“方才少奶奶回来,奴婢见少奶奶脸上有疲色,就把床铺收拾了下,好让少奶奶睡个安稳觉,还点了熏香,只是床头柜上有个木匣子,奴婢见搁那里碍事,就想拿下去收着,没想到南香冲着就过来抢……。”

秋莲不认为她有做错事,所以背脊挺直了,娓娓道来,她们好不容易才能进屋伺候,打从少奶奶进门这些日子以来,她们就没安心过,柳云和挽月两个丫鬟都被打了,还不止一回,这会儿柳云还躺在床上养着呢,再这样下去,哪里还有她们的好日子过,今儿无论如何也得让少奶奶罚一次她的丫鬟!

秋莲打定主意,也不避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她都做得出来,她还不能说了不成,秋莲着重描述南香如何蛮横不讲理从她手里抢木匣子,最后导致木匣子被砸了!

南香抿着唇瓣,不做辩解,但是心里那个急啊,锦云却是扭着眉头瞅着南香怀里用帕子蒙着的木匣子,挽月站在一旁瞧着,眼角余光看见珠帘外不少丫鬟探了脑袋进来,个个都好奇不已,眨眼间就见那一群瞧热闹的丫鬟把路让开,张妈妈和林妈妈走了进来。

叶连暮坐那儿,眼睛也盯着南香怀里的木匣子,想着床头柜上的确搁了个木匣子,平素都是用红绸盖着,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问锦云道,“你木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锦云皱着眉头,“我哪知道,总不会是针扎小人吧?”

叶连暮抚额,林妈妈扫了眼屋子,问秋莲,“你碰坏少奶奶什么东西了?”

秋莲委屈的哭着,“我不知道木匣子里装着少奶奶的压箱底。”

林妈妈也是过来人,见秋莲委屈的说着,脸还红着,就知道木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了,这下可不知道怎么办了,少奶奶怎么把那东西搁床头上,秋莲也是,南香不许她碰,她去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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