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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166)

天竺点头。在府里放砒霜对她来说到底不是什么难事,本想给蒋丹的院子里也放上一些,不过蒋阮之前就交代过,出了事后蒋丹也能摘得干净,既然无法一举拿下就没必要打草惊蛇。天竺虽是有些不甘心,还是忍了下来。

连翘松了口气:“只等着明日王爷的好消息了。”

……

一夜过去,众人各怀心思。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一队官兵到了牢中,为首的官差倒是很陌生,面对蒋阮十分恭敬,只说先前只是一场误会,希望她不要责罚。

萧韶动作倒很快,蒋阮没有为难官差,方走到大佬门口便见到赵元风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冲上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蒋阮安然无恙才满意的点头:“他果真想的周到。”

蒋阮低声道:“小舅舅。”

赵元风笑眯眯的看着她,摆了摆手:“阮丫头,今日你既然出来,就带你看一场好戏。”

蒋阮微笑:“好。”

……

却说一大早,蒋府中下人们早早起来收拾洒扫,便听得蒋府大门口传来重重的击门声。守门的小厮将门打开,便看到一行带着佩刀的官差鱼贯而入,瞧着模样凶神恶煞。地位稍长一点的婆子忙迎上前道:“官爷,无缘无故的怎么……”

那官差却是毫不客气的将婆子挥到一边:“滚开,本官奉旨办事,捉拿朝廷钦犯!”

那婆子吓得一个激灵,这府里除了蒋超蒋权又没有人做官,怎么当得起“朝廷钦犯”四字。莫不是老爷出事了?那婆子吓得噤若寒蝉。官兵却没再理会她,径自进了蒋府大门挨个搜查,不多时,二姨娘便被押解着出了院子。

“官爷,冤枉啊,妾身可什么都没做?”二姨娘还尚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没有等到蒋阮出事的消息却等来了一群官兵。为首的官兵还不是李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有什么话跟我们去衙门说!”

那官差可是实打实的凶恶,二姨娘吓得登时不敢再说话。却说蒋权得知了消息匆匆带着人出来查问,瞧见官差头子便皱眉问:“敢问贱妾犯了何事?”

原本以蒋权的品级,这些官差见了他不说逢迎也当是礼遇三分的。今日却不然,官兵头子看了蒋权一眼,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蒋大人,这件事情还是莫要插手的好,当心惹祸上身。”说罢便招呼着底下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蒋权心中一凉,那官差的语气颇有深意,带走了二姨娘却说的这般严重,什么叫惹祸上身,而且带这样多的人来抓二姨娘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他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登时一个猜想就在脑中浮起,莫不是吏部尚书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再说二姨娘跟着官兵一直走到了府衙,留下两个官兵看着她,为首的头子带着手下人先进去。二姨娘心中七上八下,想了想,便狠了狠心,从手指上拔下两枚玉戒来。早些日子为了收买李强,她已经变卖了所有的首饰。这玉戒还是当初蒋权刚将她纳入府的时候送给她的,舍不得当掉。如今情势紧急,倒也顾不得太多,抓起两枚玉戒就塞进两位官差手里,赔笑道:“官爷,敢问为何要抓妾身?”

那玉戒成色极好,若拿出去当,也能当个千八百两。若是平日里,这些衙役难得见到这样的货色,自然会心照不宣。可今日这一招却不灵了,那两衙役对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玉戒。

二姨娘一看心就凉了半截,不怕要东西,就怕给东西还不收。事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么?是什么事情连两个衙役都不敢收东西?

二姨娘神色一变,笑道:“官爷,那……。可知你们的李强李大人去了哪里?”

其中一个衙役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李大人?昨儿个一天都不见影子,府里也没人,上头换了人,就算回来了也轮不到他了。”想了想,又看着二姨娘道:“你也别耍花招了,留着力气等会上公堂吧。”

“你跟她废什么话。”另一个衙役不耐烦的催促。

二姨娘心中更是心惊,也不知等了多久,便听得外头的昭冤鼓被人重重擂动,一声一声好似撞击在人心上。

昭冤鼓便是只有大案子的时候才会有人鸣动,一般都会牵连到朝廷官员。二姨娘就在鼓声停止的时候被带上了公堂。

两行衙役分别站在两边,上头的大老爷却不是二姨娘熟悉的那一位,一副十分不好与人亲近的模样。最让二姨娘震惊的并不是这个,在正中座的左边下首,正坐着她熟悉无比的身影。蒋阮妆容干净熨帖,换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裳,依旧如从前一般艳丽妩媚,此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哪里有半分不妥的模样?

二姨娘心中一沉,暗恨果真又让蒋阮逃过一劫,心中不甘的很,看向蒋阮的目光登时就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

二姨娘这般的模样落在堂上别的人眼中就有些不悦了,赵元风轻咳一声:“我看着罪妇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柯大人?”

正座上的柯修然打了个激灵,看向赵元风。谁都知道赵家的这个三老爷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偏生赵家一门三代武将,却还是有本事的。得罪了他日后在朝中怕是要多许多困难,再说今日赵元风亲自前来观案,不就是为弘安郡主撑场子的么?不若卖他一个人情,日后也好办事。思及此,柯修然便一拍惊堂木,道喝:“堂下罪妇,你可知罪?”

二姨娘摇了摇头,端的是惊惶无措:“贱妾不知犯了何罪?”

柯修然道:“带证人!”

便见官差押着两个丫鬟上前来,一人头发蓬乱若草,嘴里喃喃道:“奴婢错了,老夫人,奴婢不是故意害你的,是二姨娘让奴婢这么干的,老夫人,奴婢错了……”已然神志不清,正是彩雀。

另一人却跪下身来,朗声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杜鹃,奴婢作证,当初正是二姨娘买通了彩雀给老夫人下药,想要污蔑郡主。二姨娘还威胁奴婢,若是奴婢说出真相,便杀了奴婢在庄子上的全家。”

“你胡说,我何时——”二姨娘不甘道。

“二姨娘给了彩雀一大笔银子,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查彩雀的屋中。”

“不必,本官早已查过。”柯修然一挥手。

那一边的案官便娓娓道来:“蒋李氏,你图财害命,毒死蒋氏,不思悔改,阴谋陷害弘安郡主,尤嫌不足,为了杀人灭口,买凶杀人,其心之恶,不饿蛇蝎,其性狠毒,犹如豺狼,是可忍孰不可忍,天理尚且昭昭,本府岂能容你,律法有孕,杀人者死,今判你斩立决。”

“斩立决”三字一出,二姨娘便如失了主心骨的软木,整个人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瘫倒下去。她本就是个胆小恶毒的,连辩解也没有力气了。脑中只有一件事,便是事情败露了。可一想到自家父亲是吏部尚书,或许还能有办法救她,登时眼前一亮,叫道:“贱妾冤枉,贱妾冤枉!求老爷让贱妾见一见父亲!”

蒋阮闻言微微一笑,二姨娘倒是一门心思的想靠娘家人,或许还想着能让胡千秋来帮忙,可李家人如今自保尚且困难,至于胡千秋……御史台日后恐怕也没有这一号人了。

柯修然又是一拍惊堂木,目光闪过一丝深意,喝道:“带罪臣李德兴!”

二姨娘如遭雷击。

便见官兵押着几个手带镣铐身穿囚服的人进来,不是别人,正是二姨娘的父亲李尚书以及兄弟。

李尚书浑身上下都十分狼狈,显然吃了不少苦头,瞧见二姨娘,恶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骂道:“祸害!”

二姨娘愣住:“父亲,这是……”

“滚开!”李尚书却是十分暴躁。

“肃静!”柯修然一拍惊堂木,神色十分严肃。

李尚书咬了咬牙,若是往常,柯修然岂敢如此对他?今儿一大早官差就奉旨抄了尚书府,本还不可置信,可那官差嘴里透露的消息竟是让他大吃一惊。那些过往的事情全部都被翻了出来,便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过去买卖也被人翻了老底。若说别的就算了,和朝臣私自拉帮结派就是犯了帝王的大忌。

李尚书一生也算顺风顺水,不想到了如今却被人阴了一把,有些事情他自己也记不大清楚,却也被人翻了出来,在牢中认罪的状子里一条一条列了出来,李尚书险些怀疑是心腹出卖了自己。

那罪状里还牵连到胡千秋,只说是胡千秋收了二姨娘的银子,二姨娘妨碍公务。李尚书当时还觉得奇怪,其他的罪状便罢了,又怎么会混入二姨娘的事情。那牢头曾经也与他有过一些交情,好心提醒道:“李尚书,怪就怪你那女儿,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到了弘安郡主。那弘安郡主背后的人,可不是尚书府能得罪得起的。”

李尚书问弘安郡主背后的人是谁,牢头却不肯说了,不过李尚书到底知道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全都是由二姨娘一手引起的。换句话说,二姨娘毁了整个李家。

李尚书如今一看二姨娘就恨不得当初出生的时候没将二姨娘掐死,李家满门朝官就此毁于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儿手上!又看到赵元风,心中疑惑,难不成弘安郡主背后的人是赵家。蒋阮时赵家的外孙,出手相助也是自然。可赵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也不会如此狠辣,一出手就是要人满府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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