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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327)

连翘还有些迟疑,蒋阮就这么跟齐风出去的话,怎么显得像是齐风故意来挖墙脚一般。那齐风眼睛里每次看蒋阮的时候目光都有些异样,连翘身为蒋阮的贴身丫鬟注意到,心中便有些嘀咕。露珠没那么多顾虑,只道:“少夫人这些日子困在府里多久了,出去走走也好,齐公子既是姑爷的朋友,也会有分寸的。”

天竺道:“我保护他们,连翘你和我去。露珠留在府里,若是当街遇上廖梦,恐又生事。”天竺的话一向简短,身为前锦衣卫,这一次露珠的事情,天竺却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态度坚定的站在露珠一边。在她看来,那廖梦别有用心,此事十有**是冲着露珠来的,这几日露珠不要出门也好,那女人谁知道还有什么弯弯肠子,露珠出去免得中了招。

露珠也知道天竺是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也笑着应下了。待几人收拾完毕,这才出了王府大门。

……

房间里,年轻的男子正坐在棋盘前自己与自己对弈,这男子远看的的侧面看着十分漂亮,尤其是一个尖俏的下巴,似是充满了美感,而唇上鲜红若刚擦上的胭脂一般娇艳。只是待走近了去看,美感却被那双青碧色的狐狸眼睛生生破坏了。

他半张脸带着面具,看似悠闲的盯着面前的棋局,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低声道:“大人,蒋阮和齐风出王府门了。”

屋中沉寂许久,那执棋男子一手捏着棋子,皱着眉仔细研究这副棋局,似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才好。片刻后,他才微微一笑,将那枚棋子往中心的地方一落,道:“出去吧。”

屋里人又很快退下了,男子看着面前的棋局,唇角的笑容越发魅人,似乎含着某种意味深长的深意,他定定的看了棋盘一会热,忽然伸手拂袖而过,那棋盘上的棋子瞬间被打乱,一粒粒棋子尽数掉在地上,击打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男子却好似十分享受的模样,闭上眼静静的侧耳倾听了一番,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眼,看向窗台。

窗台上正摆放着一盆兰花,兰花洁白的花瓣微微舒展,好似有了生命里一般轻轻颤动,在这光纤阴沉的屋中仿佛一道光芒,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芳香。男子微微一笑,低声道:“攻心为上,妇人也。”

这一次,说的十足蔑然。

……。

在京城中流言蜚语冒出的时候,宫中却是平静的有些异样,皇帝如往日一样的上朝下朝,每日的奏折该批阅也批阅,对不懂事的大臣该骂则骂该砍头砍头,喜欢的大臣该提拔提拔,该赏赐赏赐。可有细心的臣子却发现,皇帝对于朝中事宜,已经许久不曾过问如今仅剩的两位皇子了。甚至一改之前对十三皇子宣沛的热络器重,如今对于两个皇子都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无论是朝堂还是底下,这两名皇子都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

于是大臣们心中纷纷摸不着头脑,有女儿在后宫中的,便想法子让女儿带个口信回来,这皇帝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不曾想那些女眷带回来的消息却更是惨淡,不仅两位皇子,皇帝如今是连后宫都很少去了,宫中鲜少有能近他身的妃子,如今除了冰美人穆惜柔之外,倒是那个小小的修仪董盈儿最为近皇帝的身,那也不过是因为她做得一手好御膳罢了。

后宫女眷们抱怨自己零落红颜辜负深宫,前朝的大臣们却是从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这大臣们俱是见过大世面的,皇帝这看似只是小动作的举动其中或许有什么意味,譬如对两位皇子的冷落,虽然奇怪,大臣们却不会因为皇帝的冷落就真的放弃对两位皇子的拥护。如今就是赌了,只怕站错了队,若是押对了,那就是赌赢了,泼天富贵触手可及。因此,要求改立太子的折子还是如雪花片一般的飞向皇帝的案头。

屋中,明月看着坐在桌前练字的宣沛,在众人如今都纷纷战队,宣离使出无穷手段,或强硬或利诱都不过是为了拉拢人脉的时候,宣沛却好似异常的轻松起来,皇帝不召见他,他也乐得自在,整日在屋里练字养神,好似真的一个修身养性的皇子一般。若非明月和朝阳如今是宣沛的心腹,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野心,恐怕也会以为这个满脸笑容的漂亮男孩心中真的没有那么多筹谋和计划,只是一个略有些聪慧的贵气小公子罢了。

------题外话------

今天就要去实习了不开心,条件好艰苦嘤嘤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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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战

明月道:“殿下,今日王阁老和邱宰相府里都派了人去皇子府上,足足一个时辰才出府,这是第二次了。”

宣沛“恩”了一声,浑不在意的继续蘸墨写着自己的字,朝阳与明月对视一眼,虽然宫女不应当议论主子的事情,可是明月和朝阳一人是萧韶拨来帮宣沛的,一人也是宫中的老人。夺嫡之事,有时候不仅仅只是两个皇子间的争斗,那是两方势力的争斗,但凡一人输了,输了的还有在背后支持他的人,是以夺嫡争斗,往往到最后血流成河,其中牺牲和残酷,也仅仅是为了那一个位置罢了。既然是宣沛身边的人,和宣离的那一仗是迟早要打的,两人争锋相对那一日迟早要来,如今要做的不过是在那一日之前给自己多增加取胜的筹码罢了。宣沛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便会觉得这个人不可靠,不值得跟随。比起宣离庞大的门客和幕僚,宣沛招揽人才的手段……。应该说,他根本没有主动招揽过人才,都是任人乐意投靠就来,不来拉倒。

这不,这王阁老和邱宰相原先一直是暗暗支持宣沛的,如今皇帝待两个皇子冷落,宣离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宣沛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对与前来投奔的大臣也从不开出什么利益诱惑,一来二去,那些人便渐渐地流失了。王阁老和邱宰相本也是一股大势力,瞧这模样也是已经投靠了宣离,自己这边的人走的越来越多,偏宣离还一点也不急。

“殿下,”朝阳心中有些焦急:“王阁老和邱宰相明明是你的人,却还是这样离开了,这也实在是太过河拆桥了。”

宣沛一笑,却是不为所动。明月心中虽然也十分疑惑,却知道这个少年绝非驽钝之人,其心机和隐忍都超过一般人想象,这么做事必然有其用意,就道:“殿下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宣沛终于写完最后一笔,这才长舒一口气,搁下笔,看向明月道:“你有什么疑惑?”

宣离待她的态度比对朝阳要严厉一些,因为她是萧韶的人,可却比对朝阳更器重一些,因为还有许多事情都要她去做,她的身手利落,能做的更好。闻言明月便跪了下来,道:“奴婢不明白殿下为何不去主动招揽贤才,对于前来投奔的人不晓以利诱,更不明白在如今这个关头,皇子动作频繁,殿下却只呆在屋里并不出手。”

“你的问题太多了。”宣沛看着她慢慢道,他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扳指,突然一笑:“不过今日本殿心情不错,倒也可以回答你。只是萧韶的人竟连这点东西都不知,令我也真是大开眼界。”宣沛总是变着法一逮到机会就损萧韶,明月听得多了,只当这是小孩子的斗气,便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宣沛看明月神情不变,并没有恼怒,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便咳了咳嗓子道:“贤才不是主动招揽来的,你以为我若要和宣离抗衡,身后最需要支持的是什么人,是贤才?”

明月没有说话,在任何时候,不管是不是夺嫡,一个明君总是会想法设法的选贤举能,一个贤才,自然是君主们争相争夺的。宣沛却是淡淡笑了:“错了,贤才,贤才之所以为贤才,要有明君赏识。这不是太平盛世,也不是治世,这是生死存亡的争斗,是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的豪赌,我以为,贤才固然重要,却远远不及野心。”

“野心?”明月失声问道。

“野心。”宣沛坐在椅子上,他身子瘦弱,还并未发育完全,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有些蹩脚,然而长长的衣袖袍角自椅子上流泻而下铺满了地面,数不尽的慵懒,竟是一瞬间让明月有些恍惚,觉得坐在眼前的并不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少年,而是一个成年的睿智男人。

“一只瘦弱的饿狼和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宣沛淡淡道:“在不需要争夺什么的安贫乐道的日子,聪明的猎犬固然是好的,可当遇到要抢夺杀人越货的时候,带上一只瘦弱的饿狼恐怕要好得多。你所谓的贤才就是猎犬,而有野心的人就是饿狼,我所要面对的是生死之战,只血与血的肉搏,谁越凶猛,于我就越有利。你可以用肉来招揽猎狗,可那饿狼,你永远不可能用肉来招揽,因为它要的,是致对方与死地。”

明月默了一会儿,问道:“饿狼固然凶猛,可日后难免对生出兽性,吞噬主人。”

“不会有那个机会的。”宣沛道。

明月一愣,只听宣沛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猎物死亡之后,饿狼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自然是要寻个机会杀了。”

闻言,明月忍不住身子一颤,她没有料到这少年竟是如此杀伐果断,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狡兔死走狗烹的话。这话虽然卑鄙残忍,却的确是一个帝王之路的最好开端。宣沛有如此的胆量已经让她惊讶,竟还有如此的果决。宣沛看了一眼失神的明月道:“野心只用来对付敌人,若是对我的东西也有野心,也暗中觊觎,就要将他的野心永远抹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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