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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翻车现场(182)

作者: 杳杳云瑟 阅读记录

他不会愿意叫她知晓,这样的他若是叫她知晓,连最后的筹码都要失去了。

那么不见,是不是就好了。

可她偏偏找上门来。

白妗戳了他一下,笑他,“殿下不说话,是心情不佳么?”

她“唉”了一声,“臣妾无能,不能在政事上替殿下分忧…”

“便只能如此了,”

说着摊开掌心,里面躺着几颗用雪白的糖纸包裹着的方糖。

这是上一次,他哄她时备的蜜糖。

白妗去寻嬷嬷拿到了,原来这是太子殿下小时候最爱吃的零嘴儿,每每自贵妃那儿得了,总要藏到枕头底下,一躲就是一天。

因皇后娘娘是不喜他碰这些东西的。

姜与倦怔怔,他想起小的时候,二哥满地打滚吵着闹着想吃糖,陆娘娘被磨得没有办法,着宫人出宫去买,自然也带了他的一份。

那家铺子,是宫外的老字号,如今已经很少再做这种糖了。

自那以后,他惦念这不同于宫廷的味道,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吃一次。

后来回到母后身边,偶然提起,却被毫不容情地拒绝。

很小开始就不曾开口要过什么,因想要的,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眼神都不必,就会送到手边。

那是他第一次,因得不到什么而彻夜无眠。

最后究竟是怎么了结的不记得了,可那种求不得的心情,每每回想,总会如同魔咒一般困扰于他。

白妗剥开糖纸,拈出奶白的糖块,送进他的口中。

他启唇,舌尖微红。

白妗意动,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贴上他微张的唇,顿时甜香气儿在吐息间漾开。

索性继续,在他的唇瓣上辗转,诱哄他打开牙关。

姜与倦被她弄得心乱如麻,只觉这糖不仅没有半分甜意,反而又苦又涩,毕生的耐性都要被她一点不剩地耗尽了。

次次都想用这个来解决问题!

是服软,还是暂时的安抚?

她根本不知道他要什么。

姜与倦重重咬了她一口,白妗吃痛,捂着嘴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却一拂袖子,挥开了她:

“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

白妗退了几步,见他别开脸去,淡淡地说,“孤不喜欢。”

她更是愕然。

*

东风软,花里藏熏。

燕子来回,杏花飘落在皇城的御沟里,蓝汪汪的水在里面晃动。

白妗却在含凉殿外踌躇不定。

这都到了申时,姜与倦还未归。

刚想出宫便遇到了常嬷嬷,询问姜与倦的行踪,嬷嬷却面露难色:

“殿下自午时下朝以后,便跪在了太极殿外。老奴正要为此事去问询皇后娘娘。”

“太极殿?”

太极殿是陛下的寝宫。

难道说早朝时发生了什么。

现已是申时,距离午时已然过了两个时辰…

“从午时跪到现下?”白妗拧眉道,“陛下难道不知,殿下身体抱恙?”

常嬷嬷摇了摇头,“太子殿下生病一事,只有东宫的人知晓,殿下严禁走漏半点风声…”

又是这样!

白妗声线都不稳了几分,“我去寻他!”

太子跪在太极殿外,已有三个时辰。

白妗远远看着,从未见过他如此颓然之态,心脏不由得紧缩。

虽是跪着,脊背仍然打直,像一段永不曲折的竹…走近却看见他涣散的眸光,仿佛摇摇欲坠。

见着从一旁冲出来的白妗,他眼里的光芒微聚,定定地看着她,那样贪婪地将她望着,带着一种将她全部心神吸附到他眼中的魔力。

终于有了可以松一口气的理由,姜与倦脸色惨白,忽然直直地往前倾倒,若非白妗手快接住,怕是要磕出满头血花花来了。

本远远观望的宫人们,一下子呼啦围了上来,“殿下?太子殿下?”

“不好了,殿下晕倒了!”

白妗将他的身体接到怀中,却触碰到了满手的滚烫。又惊又急,恨不得一掌扇飞这些团团围上来的宫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

人们这才如梦初醒,奔走去往太医院。

*

许太医再次从通明殿走出时,愁容满面,抹了一把额头上淋漓的汗水,连声音都发着抖:

“心脉衰竭,恐有…猝亡之兆!”

东宫诸人乍闻此句,全都跪了下来。

皇后更是脸色铁青,飞快地捻着手里的佛珠。

忽然线断,珠子散落一地,她心中大乱,一双美目,将跪着的人扫了个遍,只觉谁都面目可憎!

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和善,语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阴沉狠辣:

“若我儿有个好歹,你们这些狗奴才便洗干净脑袋,全都准备殉葬罢!”

宫人们抖如筛糠,将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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