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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槐杀(93)

他身旁的随侍立刻退出去,赫连傒望着京安的方向,“谁能比得上你?谁能比得上你!”他长刀横扫,一座头骨酒樽登时被刀锋扯成两半,“我有生之年,必将商承弼斩落马下!只有我,才配得起天下!只有天下,才配得起你!”

赫连傒缓缓放下了刀,蹲身将散在地上的头骨拣起来,他十一岁时就曾斩下敌将首领的头,那是他杀得第一个人,他斩下他的头后,削下了那曾经令草原一部闻风丧胆的胡子,将他的头骨做成了酒器,如今,他便一脚踢翻了半个酒瓢,将另外半个酒器抛出帐子,“盛酒!”

“皇上。”熹和淑妃替商承弼添了一杯酒。

商承弼带着些不耐烦的调笑,举杯饮了,“近日倒是难喝到淑妃的酒。”

熹和淑妃偎过了半个身子,她原就穿着一件极为宽大的彩衣,轻轻一靠便露出一片香肩,“临渊侯不许臣妾见皇上,臣妾又何妨大度些。”

商承弼自斟自饮,不置可否。

熹和淑妃跪下来攀住了商承弼的腿,商承弼有些不自在,正要将腿收回来,她一双玉手却抵着商承弼腿根按起来,也不知用得什么手法,竟服侍得商承弼非常妥帖。这些日子,商承弼一直在照顾晋枢机,哪得人如此伺候,便也没有推开她。

熹和淑妃卖力替他侍弄,低低道,“臣妾本也不敢惊扰圣上,可是,家乡那里却荐了一个神医来。”

“哦?”商承弼似是有些兴趣。

“是我们的巫医,自然不能和楚公子比了。”熹和淑妃似是极为殷勤。

商承弼突然抽回了腿,熹和淑妃不知是不防还是故意,便跌在了地上。商承弼伸手挑起她下颌,“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熹和夫人脸色一白。

商承弼亲自扶起了她,抵住她腰便将他推在案子上,只听得敕的一响,熹和淑妃那一件彩衣便被扯了开来,商承弼探手到腹下一解,挺身便刺了进去。熹和虽然素日在床(第)间极为放荡,但到底是公主之尊,从没有人对她如此侵犯过,商承弼如今全然不顾,一只手挑着他脸便将他按下去,熹和只觉得身(下)痛得像要裂开。商承弼却扳起她脸,将她耳朵贴进自己胸口,却是更深地撞进去,俯身在她耳边道,“朕知道那个巫医是赫连傒派来的,也知道他这些天疯了似的砍人的腿——”他说到这里就是狠狠一按,整个将熹和淑妃的身体从自己腿间扯出去,随手将她翻了个个,挑起她背脊,对她身后撞进去,熹和夫人只觉得身子一滞,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痛得整个人全起来,她待要叫,商承弼却已将她死死按在案上,狠狠穿刺,待到尽性之后,才将她一推,像丢一片稻草一样抛出去。

这椒掖宫是商承弼特地依着戎几习俗为熹和夫人修的,殿中便是极高的雕彩廊柱,如今他便靠在朱漆的廊柱上,露出下(腹)大片的白色浊液,对蜷在地上的熹和淑妃招手。

熹和夫人进宫第一日便知道商承弼在床(第)间有多霸道,如今见他轻挑唇角,似笑非笑,便只好跪爬过来,商承弼等她跪到近前,伸手便将她头发扯过来,按在自己腿间,熹和淑妃自然明白他意思,她虽是进献的姬艳,可也是公主,又哪里能做这样的事,只跪在商承弼脚下抬起一双眼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商承弼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朕知道你有本事,也喜欢你的本事——”他突然按下熹和淑妃的头,熹和淑妃不防,一身惨叫,可才张开嘴,他渐渐膨胀的欲(势)便直戳进她口里去,“你的本事,用在伺候朕上就已经够了!”

……

晋枢机递了一杯茶给商承弼,“你今日好像闷闷的?”

商承弼没有接茶。

“为什么答应借兵给戎几?”晋枢机终于忍不住追问。

商承弼站起身,“朕有些累,今天不在你这歇了。”

“当然。你去椒掖宫歇得更舒服!”晋枢机突然发起脾气来。

商承弼一怔,看他将茶盏重重撂在几上,两三粒水珠子溅起来。商承弼倒并不生气,反是笑道,“重华,你在吃醋?”

晋枢机看他,“自然。戎几不过是个屏障,有了固然好,没有,却也没什么坏处。犯不着为了尺寸之地叫将士们辛苦。”

商承弼转过脸,似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下去,最后是一句,“朕也在吃醋。”

晋枢机攀住他脖子笑了,“赫连傒要统一草原,出兵戎几是早晚的事。”

商承弼冷冷道,“是吗?若是朕,也会这么做。”

晋枢机微笑,“传言罢了。赫连傒心机深沉,又怎么会为了我灭了戎几一部。”

商承弼贴着他面颊,“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必要别人惦记。”

晋枢机扯住他衣领,“那你对我好一点,省得,被别人抢去。”

作者有话要说:选个新角度,换个写法,试试会不会好一点

第82章八十、上朝

商衾寒看完了兵士们操练,从演武场回来,却依然没有看到景衫薄练功。他微微皱了皱眉,漠北的天亮得本就比中原晚一些,景衫薄难免贪乏,只是,他骄纵景衫薄到什么程度,却终究是不肯姑息他在练功一途上偷懒。正要走到小师弟的帐子去,却见有兵士急急来报。靖王军三十万将士,商衾寒几乎记得每个人的名字,眼前是背嵬军的斥候,为人最是精细的,又是自己心腹,可是明明派了他跟着风行的,如今算算日子也快到安阳了,怎么又半途回来。商衾寒统领数十万兵马,任何人都绝难从他面上察觉出情绪,所谓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理当如是。如今他虽依旧是面若停塘,却抢先了一步扶起向他参拜的探马,“葛兄弟赶路辛苦了。”说着便转过头吩咐身边的小兵,“帮着大哥饮马,长沙又精健了。”

靖王军的兵士都知道元帅极为爱护他们,但究竟没想到,自己风急火燎赶来,元帅不问少帅却抢先吩咐饮马。葛运中这匹长沙跟着他十三年,在战场上尸首堆里刨出过他两次,一人一马那是过命的情分,他自是知道元帅记得大家名字,可没想到商衾寒竟连他战马的名字都记得。大好男儿,又是一副热肠子,什么也不说,扑倒再拜。商衾寒自是知道他心下激动,也不说话,只默默扶了他一把。葛运中虽是直性子,处事却很精细,立即想到自己这般呼天抢地的来了,元帅岂不是要为少帅担心,当即抓了一把脸才道,“元帅,少帅好着呢,只是拜过了夫人,路过庆州时候病倒了。”商衾寒虽有几个侍姬,不是先皇所赐就是商承弼赏的,他到底没怎么碰过。他虽称风行为嫡子,可到底没有明媒正娶过他母亲,是以军中将士们不称王妃称夫人,也算是对少帅的敬重了。

商衾寒点了点头,重重拍了拍葛运中肩膀。葛运中知道元帅军务繁忙,也不再多耽,报过了信,一行军礼就跟着商衾寒身后的亲兵去吃饭。

商衾寒听出他走远,才微微扬了扬眉,涣儿不是娇气的,就算生了病,拜过亡母也该立刻回来才是。风行可不是小夜,多得是时间惹是生非行侠仗义,他军中府中的事一大堆,又要练功又要读书,哪有安安心心养病的运气,办完了事不回来,停在离涣水几十里外的庆州是为什么。

景衫薄早晨起迟了些,本以为大师兄会过来抓人,可吃过了早饭都不见他过来。他自然知道被抓到铁定要挨好一顿板子,可商衾寒不来抓他却更不舒服,小心翼翼跑出去看,还没进大师兄的帐子,却见到商衾寒近身的影卫。“小公子,王爷说您要是醒来了,就去练刀,等少帅回来,一块查您。”

景衫薄虽然在师兄面前是孩子,可在旁人那里还是要些面子的,于是很有少侠派头的点了点头,握着鸣鸿刀走了。心道,自己可比风行大四岁呢,虽然没了趁手的兵器,但上次读书笔记已经丢了人了,再比武可不能再没面子,乖乖回去练刀了。

却说此刻,商衾寒为何不见景衫薄,只因为他已经点了一队兵马,亲自骑着紫骅骝去了涣水的路上。他一向明白自己的儿子,他知道风行是要做什么。所以,此行刻意不带着景衫薄。小夜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就不必要他知道了。

“皇上。戎几与我大梁世代交好,赫连傒狼子野心,先吞奚夷,再灭琅藩,如今又贸然发兵戎几,一统草原之心昭然若揭。戎几为我臣属,不可不救啊!”说话的是梁方,也是两朝的老臣了。

“皇上。戎几既已向我称臣,赫连傒强兵来犯,便是掠我大梁声威。皇上三思!”孔源年轻些,倒也是朝中生力之臣。

“皇上。赫连傒窃位两月,已灭了三个大部,如今声威之雄,士气之壮,大有称汗之势,我们不可坐视,必要遏止其锋才是。”

晋枢机轻轻拨弄着桃儿颈上的铃铛,金铃清脆,撞出叮叮的声响,他微微挑起唇角,连于家的人也要为戎几说话了吗?

如今朝上战和焦灼,有人主张出兵戎几,有人主张隔岸观火,大家争得面红耳赤,力求出战的一派正是表忠心的时候,晋枢机靠在龙案之侧逗猫,那些老臣恨得目眦欲裂,各个痛心疾首,恨不能撞柱直谏甓宠误国。可前日只因有人说了一句辱身之人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便被商承弼当廷杖责了三十大棍,直打得筋断骨折,那些谏官都吓得噤了声,老臣自恃身份也不愿犯颜,对着朝上这一位妖妖娆娆的临渊侯,大家也只好当做看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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