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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娇颜(184)

蒋云初用下巴点了点他的手,“要我帮你?”

“是、是你……”徐昊面无人色,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我会怎样?”

蒋云初漠然反问:“想怎么死?”

徐昊哭了,哽咽道:“求大人饶命!”

“签字画押,准你当即服毒自尽。否则,受几日刑罚,凌迟。”语毕,蒋云初取出一个药瓶,“服下里面的丸药,片刻便死。”

这件事,他本不想听皇上的,可眼前人贪心,若留活口,保不齐哪天又生妄念。那就算了,不留了。

徐昊跪倒磕头,声声作响,“是我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了……”

蒋云初似是没听到,取出一个小酒壶,慢条斯理地喝酒,过了一阵子,唤来两名手下,指了指案头的药瓶:“让他画押,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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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坤命手下彻查梁王府,将所有王府下人缉拿,自己去了东宫见太子。

正在书房的太子闻讯,忙道:“快请。”

莫坤进门后开门见山,将今夜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太子惊讶之余,心中松快许多:端妃与梁王必死无疑。想了想,他问莫坤:“翎山书院那边,可有惊扰到先生与学子?”见对方摇头,又问,“是不是蒋大人做了详尽的部署?”

莫坤称是,“名将之后,排兵布阵也不在话下。”

太子颔首,并不掩饰眼中的欣赏,继而便是惋惜:“蒋大人在锦衣卫,有些屈才了。”

莫坤十分认同地笑了,但没说话。点到为止就好了,说多了,兴许会给蒋云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相对来讲,他对着太子,算是提前进入了伴君如伴虎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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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蒋云初回到家中,先到了外书房,写了一张字条。

一如往常,趋近院门的时候,雪狼便迎了出来,直起身形,爪子不管不顾地搭在他肩头,狂摇尾巴。

“小混帐。”蒋云初笑着数落一句,揉了揉它的头。

雪狼身形落地,跟着他回到正屋。

蒋云初哄着它睡着之后,进室内,先去沐浴,换了身家常的锦袍,到了寝室。

贺颜已经睡了。

定是有心事。她从小就是这样,心烦又无法可解的情形下,便会蒙头大睡,睡得很沉。

他給她掖了掖被角,放下一张字条,再外间的大炕上喝了两杯茶,起身离开。

去天牢的路上,他想起了梁王命曹瑾继续追查景家当年之事,想起了岳母手札上写的颜颜刺杀梁王一事。

到目前,他已不能不相信,手札上的一些事,根本不是危言耸听。

那么,需要怎样的前提,颜颜才会做出那种玉石俱焚的事?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就算到了手札上写的被逼嫁给梁王那一步,她也不会放弃等他回京。

人在,便有希望。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他不能接受的是她不在,别的都在其次。

曹瑾是真正的死士,便是梁王倒台、身死,也不会搁浅接到的命令。

这样的话,倒是不需急着处置曹瑾,让他接着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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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很久的皇帝醒转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索长友备丸药。

索长友当即奉命行事。到如今,不需要再做场面功夫,巴不得皇帝一日服用多次。

皇帝服药之后,闭目养神,过了一阵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神进入最美的幻境:

想见到芸娘,芸娘便出现在面前,巧笑嫣然,温言软语;

想回到年轻时驰骋沙场的光景,便置身于两军阵前,提刀纵马,号令三军;

……

同一时间,天牢中的梁王,见到了蒋云初,本来坐在桌前出神的他,立时站起身来,目露凶光。

看守的侍卫要呵斥,蒋云初抬手阻止,示意其退避。

昏暗的灯光中,他缓步走到梁王近前。

梁王沙哑着声音,从牙缝里磨出一句话:“我的今时今日,全是你促成!”

蒋云初不置可否。

梁王又道:“方志的信件是怎么回事?他在何处?”一想起那封信上暧昧的措辞,便是恼怒得发狂。

“信件是他亲手写就。”蒋云初道,“在他该在的地方。”

“他……”梁王目光微闪,心念数转,“他与你联手了?”

“没有。”

没联手,却这样诬陷母妃,处境便不需想了。梁王轻蔑地笑道:“你蒋家算得世代忠良,到了你这一辈,竟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害人!”

蒋云初道,“记得聂氏的事?”

“你就是从那时开始设局害我的!”

蒋云初剑眉微扬。

梁王再恼恨,也意识到了言辞中的漏洞,强自解释:“聂宛宛的事,我本意是拉拢你蒋家,可你……”

蒋云初居然颔微微一笑,“我本意,是与你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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