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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娇颜(64)

贺夫人瞧着她,欣慰地笑了,“说的是,我们颜颜长大了,懂事了。”

“那我等会儿给您写个帖子,派人送到蒋家。那边要是得空,您只管去,我看家。”

“好啊。”

帖子写好,着人送出,半个多时辰之后就得了回话:“蒋大太太下午得空,说本就想这一两日来贺府,倒是巧了。”

贺夫人立刻更衣装扮一番,出门前问贺颜:“你不去?”

贺颜笑着往前推母亲,“刚定亲,怪不好意思的。”

“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一节?”贺夫人笑得开怀。

送走母亲,贺颜在自己的闺房习了一会儿字,便去了父亲的外书房,对守门的小厮说:“来找本书,下下棋。”

贺师虞的书房,闲杂人等连靠近都不行,但他的夫人儿女可以随意出入。小厮一如往常地恭敬有礼,请贺颜进到书房,奉上茶点,垂首侍立在门内。

贺颜随意找了本棋谱,翻看好一阵,在棋桌前落座,对着棋谱摆下一局棋,对小厮道:“不用照看我,有什么事我会唤你。下棋的时候,有人在,静不下心来。”语毕,对他微微一笑。

小厮连连称是,退下之前道:“不会有别人来打扰,小姐只管放心。”

贺颜敛目走了两步棋,侧耳聆听一阵,起身去了里间。

有了上一次的探底,这一次直接找到机关,按下去。

并排在一起的书架徐徐向两边分开,现出一个称不上密室的密室:长宽不足一丈,里面很随意地放着几把刀剑,有一张桌案,案上罗列着很多卷宗。

贺颜取出火折子走进去。

随着书架缓缓关拢,密室的光线变得十分昏暗。

她打开火折子,没急着翻找,先看卷宗上有无尘土,不然,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还好,里面的一切虽然看起来有些乱,但很干净。

贺颜的心跳得特别快:她想窥探到父亲的秘密,这要是被父亲抓到,挨罚事小,他伤心事大。

强自镇定下来,她开始查看卷宗。

抽选了几份,没看出什么蹊跷,只是父亲私下里记录下来的军务上的事情。

她实在没耐心也没时间看完,小心翼翼地把卷宗按原样放好,熄了火折子,有些茫然无措。

这就出去?这种机会可不多,一无所获未免太可惜。

她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开始来回踱步,感觉这密室不对劲,存放的东西并没什么要紧的,而且她估算过,不该是这么一点点大。

或许这只是一个进入密室的过道?

她静下心来,敲了敲两边的墙壁,有一边的声音反常。

她心头一喜,开始寻找机关。

这儿的机关,藏在书案下面。

按下去,一侧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声音,向一边移开。

贺颜闪身走进去,打开火折子。

这间密室就像模像样的了,布置得宛如一间小书房。案上有六角宫灯,贺颜也没点,仍旧用火折子照亮。

她知道父亲一些存放东西的习惯,因而很快停在了一个小书柜前。

书柜上了锁。

难不住她。

她取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捣鼓三两回,锁开了。

这是央着蒋云初教她的,那时并不是为了做贼,是因为钱匣子、妆奁匣子上锁之后,她总弄丢钥匙。

贺颜缓缓地吁出一口气,打开厚实的柜门,看到里面存放着很多信函。

这就必须得点灯照亮了,不然能把她累个半瞎。

麻利地点上六角宫灯,她站在书柜前,按照次序查阅信函。

第一封信里面,是一张少年的画像,另有一张信纸,言辞简练地写着:安阳成諟,年十七,身世不详,出生月日不祥,酒楼伙计,得过且过。攀谈套话无果。

她挠了挠额头,又歪着头打量。这画像,她是第一次见,却怎么有种见过的感觉?

第二封信仍是一幅画像一封信,写的是:开封孙冲,年十七,身世不详,出生月日不祥,务农,勤勉踏实。攀谈套话无果。

贺颜看完前几封,顾忌着时间,又抽取了几封来看,情形大同小异,只是因着年月的不同,写信的人在信上提及少年年龄时变成了年十六、年十五。

只是,看着看着,她察觉到画像中一个共同点:少年都有着近似的飞扬的剑眉、漂亮的眼睛,只说样貌,都很出色,但因出身涵养不同,气质也就不同。

到此已经可以得出结论。

她从速把书柜恢复成原样,又检查一遍,离开密室。

回到书房里间那一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一抬头就对上黑着脸的忽然回家的父亲。

还好,没有。

转到外间,在棋桌前落座,她拍着心口,连喝了两杯茶给自己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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