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装作没听到那个龌龊的字眼，“商业机密，你就说买不买。”
买！必须买！
做攻略者的，谁攻略前不买个小说的人物情报。
5A是副本中的“爱马仕”，女生压根儿没想过有人能卖得出《炽光》的情报。
“大叔，你这怎么卖？”
“主角关炽25000，配角一律19999，多买不多送。”男人是明摆着坑人的语气。
女生吸气，“你怎么不去抢！”
男人如遇知己，“可惜穿书空间并非法外之地。”
女生：“……”
穿书空间大了，真是什么样的攻略者都有。
女生刚露出笑容，就被男人猜中心事，“你要讲价？可以啊，不过我讲价的原则是，只讲涨，不讲跌。”
女生迅速撤了笑容，“我要攻略的角色连配角都不是，价格怎么算？”
啊？是炮灰啊，男人失望。
穿书空间里，对自己业务能力不自信的攻略者，会专挑“软柿子”捏，获得的积分虽然不多，好歹有肉汤喝。
男人顿时兴致缺缺，“龙套8000。”
这也是天价，一般龙套的情报3000积分顶天了，副本级别不同，连龙套的情报售价也跟着“鸡犬升天”。
女生忍了忍，不断告诉自己“他值得”。
她喜欢的小说里的少年，值得她花一笔巨款。
不说废话，转账。
男人看着账户的余额，这才施施然问：“你要买谁的情报？”
“边明。”
男人：“……谁？”
女生怕他听不清，大声道：“边明，《炽光》小说里的超一线明星——边！明！”
男人眸中情绪交织，有呆愕，有痛恨，有悔意……
见他不答话，女生怀疑自己被坑了，“别告诉我你没有边明的情报。”
没有就退积分！
男人定了定神：“有是有，不过你这点积分，只能买到边……边明情报的半页纸。”
女生觉着自己遇上骗子了，“有主神作证，坑我是违反攻略法的！”
男人：“我在穿书空间攻略过的角色比你见过的都多，我不比你清楚？”
就你混的这惨样儿？
女生不信。
“边明，是《炽光》里的人物，小说里他一出场就帮助了被刁难的男主角关炽，在娱乐圈的地位超然。”
男人好好给她解释，“边明在小说里出场不多，他更像是娱乐圈里‘巨星’的符号象征，按戏份来算，他连龙套都算不上。”
女生抢话道：“那你还想坑我？”
“按攻略难度收费的事儿，能叫坑吗？”
男人叹她摸不清情况，“边明不是主角，不是配角，更不是什么龙套。实话说了吧，他就是那种隐藏型的BOSS，BOSS的情报价格是区区一只男主角能比的吗？”
这是实话，BOSS的情报价格普遍高于主配角。
男人又报了个价，翻了五倍都不止。
男人自个儿认定这单生意做不成了，可他小瞧了女生的剁手力。
收了钱交了货，男人真心劝道：“你换个攻略目标吧，这个太难了。”
“边明的情报卖给我后，你才说这种话。”女生心疼自己的积分，“而且谁规定了进副本必须去攻略？我是去《炽光》追星的。”
男人：“……”
在娱乐圈文里斥巨资追星，攻略者的尊严被你们这种追星少女败光了。
[锦鲤]的道具卡算是白送的“边明粉丝见面会”的门票。
买边明的情报花掉的积分，就是她作为忠实粉丝的诚意。
女生一脸憧憬，“哪怕远远看边明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花那么多积分，就为追个星，真乃败家子。
男人道：“祝你达成心愿。”
女生离开后，一直观望的朋友才走上来，“你真卖了边明的情报给她？”
“是啊。”
男人用刚得来的积分买了套衣服，手指点点，跟换装游戏一样，立刻完成从乞丐到知性男人的转变。
“人小姑娘那么年轻，你就不知道爱护穿书空间的花朵？”
朋友不忍道：“边明是什么人，谁触谁死，更别说还有那个人一直守着他，你忘了你是被谁弄得这么惨，生生在《炽光》里蹲了十几年的牢狱？”
男人动作一顿。
朋友：“我都心疼那些想对边明下手的。”
毕竟只有极少部分攻略者知道，边明被打上了那个人的标签。
男人皱眉，“她只是追个星，应该没事。”
朋友说他想的太美，男人嗤笑一声，自嘲道：“攻略者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比这更不能承受的。”
像他在副本里蹲了牢，攻略失败被扣光了积分，最严重也就是重回穿书空间，从零开始罢了。
相比脱离穿书空间后，能够实现任何一个愿望来说，这些经历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