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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医(148)

作者: 握千城 阅读记录

盛翼大方地将一张银票拿出来:“一百两。”

“那,怎么好意思,”廖花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进去,未了,兰花指还翘着的:“盛兄做事就是有格局,也不枉我这些天一直守在宫门外。”

什么,守在宫门外就为了这些费用。

“所以,我决定再陪盛兄走一走,价格嘛,可以从这一百两里面扣,我很公平的。”

盛翼白了他一眼:“”你老人家还是下去罢,我还真养不起。”

廖花洲扭了扭身子:“还有四十几两,用完了我就回去。”

还真是公平。

车子朝着官道行进。

盛翼不赶时间,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病人如此怠慢,特意吩咐车子走慢些,以及至走到傍晚,还没走到落脚点,举目四望,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不现牛羊。

廖花洲一看那大片荒野就叨叨开了。

“这也算赶路,这算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的妈哎!”

飞星现在已经能自动怼他了:“廖公子,这就是鸟专门拉屎的,敞亮无障碍!”

盛翼摸到一棵遒劲的老树下靠着,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微眯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四个侍卫哥捡柴的捡柴,抱草的抱草,不一会,篝火晚会已初具规模。

野兽与秋虫一声高一声低地争着短长,飞星拿出一摞饼子:“一人两个,当晚餐了。”

侍卫有人嘟囔:“没有肉嘛!”

飞星一瞪眼:“有,人肉,廖公子的最嫩,朝他要去。”

廖花洲一跃而起:“……我不。”

秋月朗朗,照得四下一片通明,盛翼的眼睛幽幽朝着地平线跃进,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在想什么,远远地,一个黑影在林间一闪,旋即隐了。

是鸟么,哪有这么大的鸟,盛翼疑惑了一下,没往别处想,依旧懒洋洋的,嘴里的狗尾巴草快咬秃了,他赶紧将一嘴的毛吐了出来,拍拍手。

飞星喊了声:“哎呀这笨的,饼都糊了。”

盛翼正欲过来,又看到那边眼错不见地飞过去几团黑影,这回近了些,他忽地毛骨悚然,抖索索地朝那堆火跑去,一面跑一面说:“见鬼了。”

飞星妈呀一声尖叫:“鬼在哪儿!”

廖花洲冷冷地盯着他:“别看我。”

侍卫反应贼快,唰地拔出剑来,亮晃晃地将盛翼围在中间。

“大人,人比鬼恶,小心了。”

一个侍卫沉声压出了一句话,靠,怎么这么有哲理。

几点风声袭来,一柄剑蓦地刺出,只听到当地一声响,一个蒙面人从天而降,与侍卫的剑堪堪碰到一起。

刺杀,劫道,还是!

盛翼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听到廖花洲在喊:“飞星,和盛兄上马车。”

盛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廖花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很愤怒:“你拉谁的袖子呢!”

盛翼艰难地咽了一下,展眼一瞧,竟然有二三四五六条人影从林间掠了出来,月色人影乱绞,现场打成一片,几乎是难舍难分了。

盛翼一把抓住飞星这个二百五,以百米速度冲上马车,再放下帘子,长长地呼了口气。

廖花洲就在车外说:“别坐着,躺车厢地上,我守着的。”

盛翼就想起跟自己坐车的这两位大爷上过几回野地厕所,一脚泥巴地踩回来的场景,他捏了捏自己那奢华无比的束腰长衫,回了句:“躺下了。”

车厢后一声响,盛翼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旁凉嗖嗖的,白光一闪,低头一瞧,三魂顿时都飘到云朵里去了。

一枚剑,竟然穿透了车厢,从自己侧面刺过去了。

他狂吠一声:“妈呀,”蓦地倒在车厢上,十分平整,几乎与车厢成了一条线。

这是要自己的命呀。

才想完,又见几柄剑唰唰唰,几乎把车厢刺了个对穿。

盛翼实在没忍住,隔着车厢就埋怨开了:“仗着你们的剑锋利么,损坏公物,谁来赔偿。”

车厢外一阵沉默。

盛翼就吼了一句:“廖花洲你就不会挡一挡呀!”

廖花洲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挡不住了,快出来。”

盛翼骂了一句:“干啥呀,一上一下的,我不累呀,他们人也只多一丁点,你们抵……”话没说完,掀开车帘的盛翼惊呆了。

面前哪里只有七八个人,而是整整一个加强连,乌压压的怕是有几十个。

围着车的就有七八个,其他蒙面人则是围着那四个侍卫。

而且,看起来,武艺都不低,窜上跃下,剑走剑飞,简直如行云流水,如果不是自己正在被刺杀,盛翼一定会拍手叫几个好字。

当然,这四个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侥是如此,才堪堪处于能够招架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