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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顾同人)斩愁+虚花悟(斩愁后传)(118)

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戚少商明知道他说的不全可信,必有私心,但心底深处,却是宁愿相信他有苦衷。“你为什么直至现在才说?”

顾惜朝笑道:“我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现在我总算是想明白那个关键了。我已经有证据可以向你证明非我所为了。”

戚少商正欲答话,忽然沉声喝道:“谁?!”

顾惜朝一惊,只听一声咳嗽声,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在他们背后道:“宁王,久违了。”

戚少商猛然回头,却是一个华衣老者。只是没有胡子,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再听他的声音,不难想到便是宫中太监。只是此人是何时来的?

大帐本来残破不堪,此时朔风更烈,戚少商看到外面,不由得心中一寒,不知何知,帐外已布满了全副武装的人。看装束打扮,应该是宫中侍卫。心中更知今日凶险,能调动大内侍卫之人除了赵佚还能有谁?连云寨离南京千山万水,他竟然不远万里派人前来,如何还能善了?

再一思及,这几日不分白昼黑夜的癫狂,难不成尽在这班人眼中?那老太监来得无声无息,以自己耳目竟未发现,这赵佚究竟在盘算些什么?若他真在意顾惜朝,这班人马早该现身,还能等到自己准备出手杀人?

顾惜朝却似并不惊异,笑道:“原来是李大总管,劳驾了。不远万里前来连云寨,所为何事?”

李忠道:“恭请宁王回宫!”

顾惜朝眼中寒光一闪,道:“请转告皇上,我会回宫,不过不是现在。”

李忠垂首道:“宁王如再固执,休怪无礼了!”

顾惜朝长笑道:“宁可自行了断,也决不回赵佚身边!”

李忠道:“宁王不怕死?”

顾惜朝道:“怕,人的命多珍贵,我怎么不怕?说实话,这条命我还真想留着,我要赵佚还我这多时来所吃的所有苦头!”

李忠道:“宁王,你再任性,还会吃苦头的是你自己。皇上的手段,你尝到了多少?他对你太宠了,惯得你是无法无天,当面直呼他名字这种大不敬罪,他居然也不理会。你以为他对你是狠?你错了,你根本没见到狠的。”

顾惜朝知道李忠所言是实,心中其实也对赵佚栗栗畏惧,咬了唇不再说话。

李忠继续道:“宁王,你也莫忘了,你吃的苦头,很大程度上是你自找的。你可知道,皇太后猝死,朝堂上是如何议论纷纷?流言蜚语不绝,甚至有说是皇上跟太后母子反目的。皇上为了你,连这等千刀万剐的大罪都替你竭力遮掩,你是聪明人,不要再得寸进尺了,走得远远的,走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岂不是好?”

顾惜朝转着眼珠,道:“李总管好像是在好意劝我?为什么?”

李忠吐出一口长气,道:“为什么?皇上不知道,不愿查证,你自己该知道!宁王,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画中人的面上,今天我可以放你走,但,你不要再想着报复皇上。输的必然是你。”

戚少商听了半日,一头云里雾里,问道:“画?”

李忠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顾惜朝。“物归原主。”

顾惜朝打开锦囊,取出其中之物,戚少商定睛看去,顿时怔住。图画残缺不全,但拼起来勉强可看到是个女子画像。脸部不全,只有那双眼睛妩媚万端,顾盼流波。

戚少商第一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再定睛一看,失声道:“是你的画像?”立即摇头,那发黄的墨汁怕都比顾惜朝年纪大。

不错,若是顾惜朝露出此等表情时,确实是一模一样。作画之人确是国手,那双眼睛直似在流转一般,戚少商盯着,只觉得活脱脱是顾惜朝在凝视自己。

眼光缓缓下移,画像右下角,有一个题款,只看得到一个字:“朝”。

顾惜朝的眼神恍恍惚惚,嘴角又是那个如在梦中的笑容。“不是惜朝,是朝颜。”

朝颜。

晨曦微露时,盛放的花朵的清丽容颜。日薄西山时,它便悄悄谢了。

唐灵回过头来,笑道:“皇上,一大清早,你来这里干嘛?”

赵佚环住她的肩,在她耳边道:“灵儿,你这种的是什么?我看着好像很眼熟。”

唐灵的嗜好便是养花,她宫中的花园皆命人分成了一片片的花圃,只是全种些稀奇古怪的花。最稀奇的莫过于一片碧绿如茵的,一片紫到近于深黑色的,分不清是花还是草的植物。赵佚虽然百毒不侵,也不敢妄入唐灵花圃,天知道一不小心会碰到什么。

一缕阳光下,一片蓝紫色的花朵仿佛被阳光穿透似的,连绿叶的影子似乎也被映出了脉络。

唐灵轻笑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这是你母亲花园中的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