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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33)+番外

秋瑀宸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乔熳汐,“熳汐哥,瑀宸已经做过布置,虽然不敢确保万无一失,但是也不至于功亏一篑。”

乔熳汐轻声道:“瑀宸,武昌起义也提前做好了布置。如果不是黄兴的烟头,恐怕历史都会改写。辛亥革命轰轰烈烈没有错,可是,毕竟有很多东西不是眼前就能看到的。”

秋瑀宸明白乔熳汐的意思,“瑀宸明白。”

乔熳汐的声音依然轻柔:“倒立检查,2小时后传给我。”

秋瑀宸应了声是,等乔熳汐断了通路才将门打开把通讯器交给安管家。

秋瑀宸爬楼的时候又体会到了曾经很熟悉的“举步维艰”的煎熬,刚走上二楼就听到沈默砸门的声音,秋瑀宸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孩子,还是这么固执。可能是因为昏睡了一天身体虚弱的原因,沈默完成了例行的2000米已经脸色苍白,可是,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秋瑀宸知道沈默是要陪他。可是这样的惩罚几乎没有尽头,沈默现在的体力又怎么熬得住。在他用教练的命令威胁无数次无果后,终于忍不住将沈默提起来扔到房间里。沈默一向家教良好,又是客居秋家,野蛮的砸门近5个小时的偏执让秋瑀宸暗暗摇头。

开门的时候,沈默的拳头几乎砸在秋瑀宸身上。秋瑀宸长身直立,沈默生生的将拳头停在他胸口3厘米处。

两个人相对站着,默默无言。一个是因为尴尬,一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秋瑀宸打破沉默,“休息。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再无视这个命令的话今天就是第5次了。”

“是,教练。”沈默回应道,却马上又接上一句,“没事了,秋?”

秋瑀宸看着沈默的一脸关怀,不得不感叹,对于角色转换这种事,沈默比他在行啊。“嗯。检查通过就好了。”

沈默知道即使再不介意,这样的话题也会让秋瑀宸尴尬,他点了点头,目送秋瑀宸向惩戒室走去,才重新关上门。可是,正在刷牙的时候却听到门锁响动的声音,不必猜也知道是言寓荆。沈默洗漱完毕才走出去,言寓荆正躺在他床上。

“重获自由了?”言寓荆笑着说。

沈默站在床边,一言不发。

“不至于吧,我洗过澡了。”言寓荆笑起来。

沈默依然沉默。

“让你养伤是为你好,哪有受了伤还一定要训练的。”言寓荆住在沈默隔壁,秋瑀宸将沈默抱到房间的时候他正打算敲门,看着沈默苍白的脸色和一头冷汗,又听到秋瑀宸呵斥“别再逞强,乖乖休息”,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沈默受了伤还坚持训练被教练扔回来。

“我承认,没有帮你偷钥匙,绑架管家,威胁教练是我不够义气,好吧。”言寓荆大笑出声。

沈默也不说什么,只是狠狠瞪着言寓荆,不愧是相识几年的好兄弟,言寓荆知道沈默的意思,将身子向旁边挪了挪。沈默想要躺下,却在动作之前被言寓荆看穿,“趴着!”

秋瑀宸完成检查的时候距乔熳汐规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他继续用左手倒立,重新将检查读了一遍。乔熳汐从来不要求字数,他认为检查的深刻程度和字数没有任何关系。独臂倒立检查是乔熳汐以前最喜欢用的方式,甚至比跪墙角检查的使用频率更高。左手支撑身体,右手执笔写检查,因为右手要写字的原因,身体的重心非常难掌握,稍不注意就会跌在地上,而秋瑀宸也是经过藤杖的洗礼才练就今天的功夫,他曾一度认为,自己身体绝佳的协调性就是这样练出来的。想到协调性,他又想起沈默表演赛被自己断球重心不稳的事,很不厚道的设想了一下沈默这样检查的场景,根据熳汐哥跌倒一次打10下的规矩,沈默估计会被活活打死。

乔熳汐并没有对他检查的认识深度有什么不满,可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还是皱了下眉,秋瑀宸知道是因为字迹的原因。

“从今天开始,每天一遍《南华经》。摔倒一次就重新开始。”乔熳汐轻声吩咐。

“是。”秋瑀宸应得毫不犹豫,却不觉暗暗叫苦,庄子的《南华经》虽然不算长,但是每天用这种姿势抄写,实在是痛苦极了,更何况他现在每天都很忙,却要将时间花费在用乔熳汐的话来说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秋瑀宸暗暗叹息,看来,以后要和沈默争着用惩戒室了。

“还不睡?”秋瑀宸看着沈默小心翼翼从门里探出的头有些不满。

“又去做什么?”沈默不答反问。

“抄书。”秋瑀宸并不掩饰。

“他有完没完?”沈默明显不满。

“沈默,对于家法我们都没有质疑的权力和资格,还有,我认为你应该对熳汐哥有足够的尊重。”秋瑀宸声音不高,却严肃到接近严厉。

沈默气鼓鼓的不说话,秋瑀宸看到他连睡衣都没换就知道他不放心一直在等着自己。

“沈默,我记得命令过你休息的。”秋瑀宸道。

“报告教练,沈默认为休息和睡觉是两个概念。”沈默说。

秋瑀宸听着沈默的文字游戏不觉想起表演赛之前沈默私自接受挑战时自己的咬文嚼字,报应来得真快,秋瑀宸苦笑。

“秋——”沈默看到秋瑀宸举步,轻声叫住他。

秋瑀宸挑眉。

“没什么。”沈默突然住了口。

秋瑀宸猜到沈默是想道歉却又终于没有说出口,柔声吩咐道,“回去睡觉,不是命令,只是我希望。”

沈默凝视着秋瑀宸的眸子,清澈的眼波中全是关怀和怜惜,他知道自己如果执意僵持,秋瑀宸一定会分心,更何况,受罚是很私人的事,他不再执拗,轻轻点头。

秋瑀宸给了沈默一个灿烂的笑容,重新朝体罚室走去。沈默呆呆愣在那里,像是被秋瑀宸暖暖的笑容定格,良久,才回到房间,他想,今晚一定会做个好梦。

他还是他

当沈默看到餐桌上的蛋羹时,他直觉自己是今早最郁闷的人,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连调羹都拿不稳的秋瑀宸才是最痛苦的一个。他看着秋瑀宸几乎是用对待阶级敌人的方式狠狠的稳住手臂,他知道,这个抄书应该不简单。

言寓荆看着秋瑀宸的艰难和沈默的狰狞,风卷残云般解决掉自己的早餐后将沈默的蛋羹一扫而光,然后非常有眼色的退席,留下秋瑀宸和沈默两个人静坐无言。

“好兄弟。”秋瑀宸的语声是惯常的波澜不惊,听不出是称赞还是讽刺。

沈默是典型的实干家,环顾四周无人时,将秋瑀宸的调羹抢下来舀了一大勺蛋羹送到他嘴边,只看雷厉风行的动作,几乎让人怀疑他喂的是毒药。“张嘴,就当我还你的。”沈默恶狠狠的说,只是话音未落,脸先红起来。

大概是觉得被沈默喂饭很窘迫,秋瑀宸咽得极快,几乎赶得上言寓荆刚才的速度。

“走吧。”沈默起身。

“早上还有训练。”秋瑀宸说。

沈默明白秋瑀宸的意思,他几乎什么都没吃,又怎么应付得来早上的训练。沈默以一种你还好意思说的眼神看着秋瑀宸,却终于自暴自弃的吞下两片吐司,毫无贵公子风度。

“秋,浴巾说他找到了房子,晚上就搬。”沈默在秋瑀宸踩下油门的时候说出了早餐时就想说的话。

秋瑀宸没有回应,只是扔给他一盒牛奶。

其实沈默对牛奶也没什么好感,只是通过入口后适宜的温度洞悉到秋瑀宸的关怀,因此也配合的一饮而尽。

可能是误会冰释的原因,沈默今天的训练还不错。中午的排练也算顺利,褚清沙的确是够了解他,虽然是男一号,也并没有多少台词,深衣广袖的服装很飘逸,配上沈默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倒真有些寂寞的味道。

秋瑀宸的恢复能力倒是极强,晚饭时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夹到豆腐。言寓荆果然在餐后向秋瑀宸提出要搬出去,秋瑀宸并不挽留,只是淡淡吩咐小心。言寓荆没有道谢,救命之恩,不是一句谢就还得了的,更何况,秋瑀宸也不需要。言寓荆在沈默肩上落下一捶之后就离开了秋家,沈默并非儿女情长的人,发了一会愣就去体育馆训练,将所有的不舍都发泄在篮板上。

“褪下裤子,伏在床边。24下。”秋瑀宸沉声吩咐。

“是,教练。”人不死债不烂,沈默早已明白这个道理,虽然还是不习惯这种暴力的还债方式,还是在规定的时间被摆好了屈辱的姿势。

“咻~”只是一天没有挨罚而已,藤条破空的声音却像是陌生起来。

“咻~啪”5成力道的落鞭让沈默的臀泛起深红,他咬着唇将呻吟压抑在齿缝间,身子却轻轻晃了一下。

“咻~啪~咻~啪~咻~啪~咻~啪~咻~啪”一连5下,整齐的摆列在刚才那一鞭之下,只有第一下似是为了惩罚他刚才的晃动,肿起了一条紫色的棱子,剩下的4下都是和刚才一样的力度。

“呃~”5下抽打只有一次呻吟,秋瑀宸并未留情,沈默知道现在正挥舞着藤杖的这个人一向将惩罚和相处分得极清楚,绝不会因为两人的亲近而姑息自己。他还是他,在惩戒室里,他只是执行家法的教练,而不是疼惜他的秋。沈默也从未设想过秋瑀宸会因为两个人的日渐了解而手下留情,公私之间本就泾渭分明,他在不小心溢出呻吟的瞬间狠狠咬住床单,脸红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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