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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304)

已经这么晚了,褚云飞还是没有睡,秋瑀宸看他面上指痕依然未消,也有些心疼,索性放假要他明天不用去公司了。

褚云飞将电脑调到待机,秋瑀宸问他,“干什么呢?”

褚云飞微微有些尴尬,“那个,写个好玩的。”

秋瑀宸说是要看,褚云飞先是不让,后来还是打开了,两只闷锅,一只大的,一只小的,放在煤气上。

一点按钮,第一只闷锅里就加气,弹出一个窘窘的大字,“焖!”

小闷锅于是也加气,锅盖还带着些愁眉苦脸的表情,“怄!”

大闷锅再焖,小闷锅的锅盖表情变成了疑惑。可是这边表情才变,连着小闷锅的管子又给大闷锅里加气了。

于是大闷锅再焖,小闷锅表情也跟着闷起来。

两只闷锅不断地加气,锅盖被一次一次地弹起来。最后,终于有一个小人出来,在小闷锅面前蹲下了身子,褚云飞有些尴尬,藏在了秋瑀宸怀里,果然,那个小人配得是沉默的声音,“你爸就像头犟驴,顺着毛捋捋就没事了。”

然后,小人干净利落地关了火,两只闷锅都闷不起来了。

秋瑀宸看完了动画,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狠狠给了褚云飞屁股一巴掌,“这么晚了不睡觉,就和你父亲这么编排我呢!”

褚云飞笑着点那只连着气的管子,管子一点一点膨胀起来,胀成一个小包,“爸,别和慕瑀生气了。两个人都闷闷的,会爆的。”

秋瑀宸道,“我今天带慕瑀去请藤杖,你是不是也想订一根。”

褚云飞眨巴着眼睛讨巧道,“小刺猬的戒尺是爸亲自做的,换了藤杖,多辜负您啊。”

秋瑀宸狠狠拍了他脑袋一巴掌,“快点睡觉!”

其实,迟慕瑀觉得,真的不怎么难受,可能是,从小被迟念练过来了吧,因此,当秋瑀宸带着他去那个神秘的地方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非常自如地开车。

半小时车程,迟慕瑀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个藤制品加工厂,结果,只是个巨大的宅院。

跟着二叔进去,第一栋大宅子,在门前停下,恭敬地叩了个头。

推门进去,庄严肃穆。

正中的供桌上,一根紫藤端端正正地摆在架子上。

秋瑀宸先是拜过,而后坐在上首,迟慕瑀没有被教导过仪式,却还是重新跪了,叩头,将藤杖双手请下来,虔诚地半躬着背,小步走到秋瑀宸面前,端端正正跪了,将藤杖高举过头顶。

秋瑀宸倒也没有太难为他,那些电影里所谓的故意晾着一两个小时的事并没有发生,甚至,秋瑀宸的态度也很恭敬,起身双手接了,而后命迟慕瑀起来,站在供桌前。

迟慕瑀照做,秋瑀宸用藤杖尖端指向屋角左方向一张刑凳,叫他搬过来。

迟慕瑀知道,在这种地方,任何的犹豫或者反抗,已经不是不懂事了,只是听着秋瑀宸吩咐,一切照做。

秋瑀宸将藤杖在空中狠狠一滑,迟慕瑀只觉得连空气都被撕裂了,果然,这样的家族,连藤杖都是精工细作。

秋瑀宸的语声很沉,“裤子褪了!”

迟慕瑀有些意外,居然这么快,不是应该要说几句类似于口诀一样的话吗?只是他又想了想,二叔大概不是那种太迂腐的人,所谓的家法传世,以诫后人也没意思。因此,自己乖乖褪了裤子,很奇怪,除了本能的袒露身体的羞怯之外,并没有任何羞惭。

秋瑀宸用藤杖指着刑凳,“趴上去!”

迟慕瑀刚才将这个几乎不能理解的东西搬过来,也没有机会仔细去看。如今趴上去,竟然就顺手地用双手抠住了刑凳两角,将脚勾起来,居然,正好合适。难道,真的是为自己定制的。

秋瑀宸提着藤杖在迟慕瑀周围走了一圈,对他的动作进行了微调,迟慕瑀突然心跳起来,这时候,才起了真正的羞惭。

没有任何的经验,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趴上来,居然,完全标准,他甚至对自己恨起来了,难道,竟天生是这么下贱,连挨打都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迟慕瑀将头深深地埋下来。

秋瑀宸用藤杖在他赤裸的臀上比了比,大概是在试刑凳的高度趁不趁手,藤杖一挥一扬间带起的风落在迟慕瑀赤裸的臀上,让他更加难以面对自己。

秋瑀宸重新看了他一眼,语声属于父亲的绝对威严,“这只刑凳,这根藤杖,以后都是你专属的。”

迟慕瑀垂着头,狠狠咬着凳子边缘。他没办法回应,他真的,没办法回应,趴在这个古老的刑具上,整个臀暴露在空气里,对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仪式性惩戒的他而言,真的,很难面对。他如今才觉得,为什么,每一个被这样教训的人都这么恐惧,因为,这样的训诫,同父亲平时的拳脚绝对是不同的,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姿势,根本,连一点自尊也没有,从趴上来的那一刻起,就压根没有反抗的权力。

秋瑀宸的语声依旧高高在上,“凳子,我今天会让你带回去,放在惩戒室里,藤杖,我替你保管。”

迟慕瑀没有说话,只是咬着木头的牙齿胀痛胀痛,疼。

“以后犯了家法,就自己拿凳子,摆好姿势等着,我自会教训你!”

秋瑀宸说着,用藤杖的尖端将迟慕瑀衣服挑了起来,“记住,衣服褪掉,后背露出来——”

迟慕瑀抠着刑凳的手在颤抖,他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家法,还能没脸到什么程度。

“裤子,可以褪到脚踝。”

秋瑀宸又向后了一步,用藤杖捅了捅迟慕瑀腰眼,“趴的时候,腰沉下来,屁股翘起来。没有替你把刑凳做高,自己要知道怎么去迎家法。”说着就立刻将他姿势扳了扳,果然,腰被压得更低,臀却耸地更高了。

“打的时候,规矩你都知道。不许躲,不许挡,不许用手摸。家法是训诫,也是惩罚,我不会留情。如果觉得自己撑不住,可以用裤子把腿绑在凳子上。如果从凳子上掉下来,无论什么原因,翻倍!”

迟慕瑀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听二叔用这样的语气讲这些规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

秋瑀宸接着道,“控制你的肌肉和骨骼。无论多少惩罚,你的腰,臀,不许绷着,都给我放松下来。”

迟慕瑀大概是真的难堪,即使现在,他也没办法放松,整个人都像是捆在刑凳上。

秋瑀宸用藤杖顺着他脊柱轻轻滑落,迟慕瑀的骨骼顺着秋瑀宸指向一点一点紧绷,直到停在臀上,两瓣臀更是绷得紧紧的,大口喘着气。

秋瑀宸冷冷道,“放松,不许绷着!”

迟慕瑀被吓了一跳,他试着控制自己臀部的肌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身体都本能的摆出严阵以待的样子,屁股上早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试着深呼吸,可又因为自己的调息是因为这种原因,羞得没办法抬头。大概是终于好转了些,秋瑀宸一下子抬起了藤杖。

迟慕瑀好不容易放松的肌肉又一次紧起来,秋瑀宸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臀,大概是第一次被这样触碰,迟慕瑀心中的感觉真的很难以形容。

秋瑀宸道,“家法扬起来的时候,你的臀,不许缩着。这是人的本能,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习惯。你的腿,不许夹着。”

迟慕瑀听秋瑀宸这么说,顿时打了个冷战,他毕竟已经十八岁了,难道,真要一点脸面都没有吗?

秋瑀宸用藤杖点着他腿根,“学不会分腿,就每天晚上给我在墙角撕开,什么时候撕到两百三十度,也应该学会了吧。”

迟慕瑀没有应答,秋瑀宸只是又将藤杖点了点,“有时候,我会打这里。趴着会不方便。所以,需要的时候,就自己给我撑起来,脚背也是一样,打的时候,起来跪在凳子上,手从后面环住,其他的,等用的时候再教你。”

迟慕瑀身子情不自禁地抖起来,他是真的怕了,他真的不知道,就这只凳子,这个身子,还能变换出什么折磨的方法来。

秋瑀宸却只是道,“注意你的姿势!如果不想在挨罚的时候受伤的话,你最好学会怎么趴!”

迟慕瑀胸口大大起伏着,他从来没有这么羞耻过,可是,二叔的命令却不敢不遵从,依然动了动身体,将屁股挺得更高些。这样的动作,让他难堪,甚至,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秋瑀宸用藤杖指点他,“头。”

“你的背,必须和颈保持在一条线上。”

“腰,塌下去。”

“臀,抬起来!还想要一点脸面的话,就不要让我逼你学怎么撅着。”

“腿,直起来!搭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脚踩实了。”

秋瑀宸等迟慕瑀调整好姿势,却是道,“衣服脱了。”

迟慕瑀终于松了一口气,爬起来的时候,甚至连站都不会站了。秋瑀宸等他颤颤巍巍的脱了衣服,才重新看了看表,“十分钟。趴好,仔细体味我的话。这是你最后一次温习的机会。以后若是错了规矩挨了罚,就不要怪我不教而诛!”

迟慕瑀将头深深地埋起来,十分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任何一次微小的晃动都是折磨,因为,他不得不重新将自己摆成屈辱的姿势。他恨这样的自己。有一种,把尊严放在脚下踩的感觉。那样的体会,十八年来,从不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