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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和阿蛮(48)

***

这四天时间里,普鲁斯鳄把三号环境学家所有的公开资料都翻了个底朝天。

三号环境学家,没有绰号,他的西班牙名字很长,熟人都叫他塞恩。

为了能让这次出差更有效率,普鲁斯鳄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塞恩资料里的那些问题:无法出声、夜晚恐惧还有负能量,他几乎翻完了塞恩所有的资料,最后的结论是,他觉得塞恩没有病。

“起码没有我们这种医学上面确定有名字的病症,大概率是能够克服的不太严重的心理创伤。”阿蛮记得,这是普鲁斯鳄的原话。

塞恩所在的城市在坎昆附近,离切市很近,靠海。

下了飞机还有五十分钟的车程,寸土寸金的富人区,独居的地方是真正意义上的面朝大海四季花开,独幢有游泳池有全屋监控的那种,特别有钱的人住的房子。

“家里太有钱了,他想做的科研项目都可以直接投资,这次申请不是他本人提交的,是他的律师为了帮他年底申报科学环保奖项提交的,大概率应该是作废的申请。”

“让他走出舒适区很难,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考虑五号,差一点就差一点,凑个数而已,如果还是不行,就让阿蛮顶着吧,我可以做个假证。”

这也是普鲁斯鳄的原话。

结局就是简南关了路由并且把两人的手机都调到了飞行模式。

让阿蛮顶替显然是不可能的,阿蛮看得出,简南也根本不想要那个五号备用。

他其实是想要一号二号的,他给他们发过邮件,但是一个理都没理他,另外一个给埃文打了个电话,对于在这次项目中出现了亚洲人而且居然还是大名鼎鼎的疯子简南表示了极大的愤懑。

阿蛮并不知道简南到底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但是她心里把这两个专家的名字放入了黑名单,给十倍价格她也不会做他们保镖的那种黑名单。

简南的底线应该就是塞恩,一个专业度足够真的能够在项目里发挥作用的人。

所以他们飞了过来,在塞恩住的海边别墅外面摁了门铃,五分钟之后,毫无动静。

海边别墅造得大多通透,没有围墙半开放,泳池旁边是个停车库,往左边走就是主楼,墙面基本都是落地窗。

可是百叶窗拉的严严实实,哪怕是面朝大海的这一边,也密实的透不进去一点光。

阿蛮绕着别墅走了一圈,踩着墙壁借力单手一捞跳到门边上的栏杆上拨弄了一下摄像头。

“家里有人。”她下结论,“后门有生活垃圾,摄像头都做过日常维护。”

简南盯着阿蛮刚才踩过的墙壁。

将近两米的光滑墙体,牛顿的棺材板都动了一下。

“但是不太对劲……”阿蛮还挂在装摄像头的杆子上,最后这句话像在自言自语。

“这摄像头有收音功能。”阿蛮跳下杆子。

落地轻盈,几乎听不到声音,牛顿的棺材板又动了一下。

“这屋子周围所有的警报器都被关掉了,烟雾探测器也被拆了。”阿蛮刚才还顺手翻了下垃圾,“垃圾袋里有大剂量的笑气包装。”

“把他的申请表给我。”阿蛮伸手。

简南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跟他脑子里想的求人流程不一样。

他也不习惯这么被动,这种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的节奏不是他喜爱的节奏。

但是他还是抽出申请表递给了她。

阿蛮是同伴。

这样的念头最近频繁出现,甚至开始触碰他做事的底线。

阿蛮仰起头,把那张申请表正对着摄像头,提高音量:“我们来自切市,我在你房子后门看到了大量笑气包装,剂量已经超过了致死量。我现在数到十,你如果不开门,我会砸窗户闯进去。”

“砸窗户的钱……”阿蛮顿了一下。

“我赔。”简南已经理清楚前后因果,答得很快。

“他赔。”阿蛮迅速接了下去,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就开始倒数。

简南有时候在想,阿蛮为什么做任何事都能那么当机立断。

他看着她眼睛眨都没眨就抡起了游泳池边的躺椅丢向玻璃窗。

他看着她冲进屋子第一时间并不是找人而是打开线路板找到保安室调出监控。

他看着她从地下室里拽出捂着脑袋几近全|裸一片狼藉的塞恩。

他还看着她用最简单的急救方法检查了塞恩的身体情况,并且告诉他,塞恩现在身体情况正常。

很难想象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这么一个外表娇小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做的。

有过多次被虐打经历。

这句话就在这种时候突然又一次闯进了简南的脑子,他分明的感觉到他心里面钝痛了一下。

高级的,他无法理解的钝痛,和这样的钝痛同时浮现的,还有一种沉闷的、无法发泄的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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