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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和阿蛮(77)

但是阿蛮眼睁睁的看着简南把棉线吃进嘴里,还嚼了两下。

他甚至只拿出了写着他名字的餐具,再也没有把一大家子人一字排开放在桌上吓人。

“我想自己吃。”简南解释了一句,孩子气的把他家人的餐具包好,放到很远的地方藏了起来。

像个心情很乱想要一个人单独静静的孩子。

“那我……”阿蛮犹豫了,“要不要回避?”

“……我想和你吃。”简南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

阿蛮这次烧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没有放辣椒,这顿饭是为他做的。

他想两个人一起吃。

阿蛮搓搓鼻子。

简南的直白有时候会让她想歪,换个男人来说她可能会揍他的那种歪。

“吴医生说,我的表现并不是典型的分离焦虑症。”简南吃了一口仍然有些腥味的海鱼,决定今天的主菜应该是那碗东坡肉。

“嗯?”阿蛮听得很认真。

“她说我应该是在新的环境里面认识了新的人,产生了新的社交需求和新的情绪。”简南一口气说了四个新的,“她觉得只要不是负面的情绪,对我来说,都是好现象。”

“哦。”阿蛮没听懂。

反正评估结果是正常的。

对深奥的东西不是太有上进心的阿蛮开始往自己饭碗里盛汤,满满的一碗汤泡饭,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你……吃慢点。”简南皱眉,“这样对胃不好。”

阿蛮翻了个白眼,当着简南的面把那碗饭灌进嘴里,三分钟,一碗饭。

……

简南默默的嚼着自己的白米饭。

他把吴医生剩下的话都省略了。

吴医生说,他会出现情绪波动的点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他对感情的需求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她一直以来都十分不赞成他为了能够像普通人,背熟每一个社交准则,把自己活成输入输出的机器人的生活方式。

她警告过他很多次,这样的生活方式会让他离正常的情绪更远,对他的病情并没有任何帮助。

可是她也明白,他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好的社会化。

他的工作需要社会化,她清楚他因为缺乏社会化失去了多少次机会,付出了多少代价。

吴医生对他这次的问题,表现的比他想象中乐观很多,她问得很详细,甚至对他好几次出现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言语描述的行为表示出了欣喜。

她鼓励他更多的去和新朋友接触,在没有出现攻击性负面情绪的前提下,他可以试着不要用他现在和普通人社交的准则去对待新朋友。

她说他需要走出舒适区,她觉得他在现在这个心理评估结果范围内,是可以去尝试一些更加激进的方法的。

她鼓励他越界。

他自己也是实验室里常年做实验的人,他能理解吴医生说的那些理论确实能带来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是对方是阿蛮。

阿蛮在人际交往上也有一堵很厚的墙,她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但是她从来不提她自己。

“你说普通话有时候会有一点南方口音。”简南吃了两粒米饭,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还能有北方口音,还会好几个地方的方言。”阿蛮随便显摆了两句,“我在语言上面有点天赋。”

各种发音的英语、西班牙语、中文、法文还有一点点的日文,当初她养母让她必须要学会的东西,她基本都学会了。

因为她养母说这些是求生技能,她那时候太希望活着了,所以对所有的求生技能都来者不拒。

简南:“……”

他果然不太适合迂回。

“我的意思是,你知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他决定直接问。

阿蛮停下往嘴里倒米饭的动作,看着他。

“你知道普鲁斯鳄很精通搜索和查询,如果你想要查自己的身世,我可以让普鲁斯鳄帮忙。”简南又挑了两粒米放进嘴里。

阿蛮放下碗。

“如果是正规渠道领养一定会有领养记录。”简南解释给阿蛮听,“二十几年前的领养记录还不算久远,应该不会太难查。”

“墨西哥这个养母,并不是第一个领养我的人。”阿蛮面无表情,“按照我养母告诉我的内容,我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卖给了邻村人当童养媳,养到一岁左右,那时候人口普查在严查人口贩卖,邻村人怕出事,就把我丢到了医院门口。”

“我在福利院长到两岁,被一户人家领养了,领养当年,我养母就车祸死亡,留下了我和我养父。”

“我养父是在小镇上开传统武馆的,养母死了以后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照顾我,常年把我丢在武馆,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扎马步。”

“七岁左右,我养父也生病死了,我又重新回到了福利院,因为命太硬了也没人敢领养我,所以在福利院又待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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