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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番外《滨河+年轮》(40)

沉默听他这么说,又是一阵心疼,可是想到是文禹落罚他,自己连抗议都不能,不觉有些黯然,倒是乔慕宸笑道,“最近都还好。前两天练球,连二叔都说我打得不错。”

沉默一听他这么说,心中自然高兴,立刻笑着说要带他去麦当劳奖励。小家伙最喜欢吃各种各样的派,文禹落厨艺高超,却是从来不做垃圾食品的。碳酸饮料之类更是几乎在乔家绝迹,倒是沉默疼他,乔熳汐也算是讲理,并没有下什么禁止令,否则恐怕是真的一口也喝不到了。

褚云飞回到家之后对秋瑀宸狠狠发了一通脾气,专制独裁蛮不讲理等等一大堆形容词充斥着秋瑀宸大脑,秋瑀宸等他发泄完了,打手势叫下人收拾打碎的东西,才缓缓道,“这是他的命,也是你以后的生活。”

褚云飞一脚将一只铜壶踹到吊灯上,大骂道,“你他妈别想!”

秋瑀宸一把将他拽过来,直接拖上二楼惩戒室,“脱裤子!”

褚云飞在床上拼命挣扎,“变态!”

秋瑀宸才懒得和他废话,扯掉他裤子就推进惩戒室里面的洗手间里,将褚云飞头按进浴缸,然后相当粗暴的用冷水一阵猛冲,直到褚云飞由狂躁变为平静,终至失去一切体力挣扎才拉起来。

褚云飞睁开迷蒙的眼睛,根本不及反应,秋瑀宸又重新将他头仰着按在浴缸边上,花洒被摘除之后直接将水管塞进了他嘴里,打开闸阀,却是水压最大的位置,褚云飞被按在浴缸上不能躲闪,被水呛地不住咳嗽,眼泪都被咳了出来。

秋瑀宸看着水流几乎将他的口冲到变形,被刺出来的水柱激得老高,褚云飞整个身体都不断冒着冷汗,秋瑀宸强压着心疼,却是将水管伸得更里了些,等到褚云飞实在撑不住,整张脸已经由胀红变得惨白的时候才关了水将他拉起来,褚云飞上衣早就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褚云飞大大透了口气,表情更加倔强,秋瑀宸立刻将他重新按进浴缸里去,只有四肢无力的挣扎着,“一点规矩都没有是不是!谁教你的一大堆垃圾话!”

褚云飞呸了一声,骂道,“我是没人养没人教,总比有人养没人教强!”

秋瑀宸抬手就拆了镜架上的一大块新的香皂,直接塞进褚云飞嘴里去,“给我洗洗干净,今天就一次给你去了毛病!”

褚云飞被他按着,口中被香皂堵得几乎要吐出来,他从小到大虽然受过许多苦,可哪里这么无助过。嘴里都是恶心到难以形容的味道,更何况又透不过气,刚想挣扎,牙齿却又磕到香皂,一不小心就咬下一块来,口水仿佛要将香皂化成泡泡了,可是仰躺着又吐不出来,只能咽下去。

自非璟煜以后,秋瑀宸已经很少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教训谁了,当年的非璟煜毒蛇功力绝对不在褚云飞之下,自从被他按在浴室洗了一个月嘴之后,绝对是口中半个脏字也不带了。因此,秋瑀宸一向觉得舒肤佳是个相当不错的牌子,尤其是香皂的形状,也很适合塞进口里,绝对是卡进去吐不出来的。

秋瑀宸知道褚云飞坚持不了多久,伸手将香皂拿了出来,又重新伸了水管进去给他冲口中的泡沫,可是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却是怎么也倒不出来。秋瑀宸直接掰开他嘴挤进去了一堆牙膏,褚云飞实在撑不住,从浴缸里跌进去又爬起来撑在边上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秋瑀宸等他吐够了才将他拖出来,没有一句话,直接就将他摔在床上,顺手一扳床后的靠背,就抽出一根绝对柔韧极佳的藤条来。

没有任何过渡的十下毫不留情的抽上去,褚云飞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臀上就是一道相当恐怖的檩子,十下,一道伤,绝对是讲求技术的手法。秋瑀宸用藤条尖端抵着伤痕,正是最靠近菊穴的最羞耻的位置,“打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什么,而是因为你连累别人!”

秋瑀宸本以为褚云飞又要叫骂,却只是听到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这样几乎是带着妥协的语气恐怕是第一次从褚云飞口中听到,秋瑀宸有些震惊,却想到他心中一定也是又自责又难过的,这样的教训正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出口。

秋瑀宸缓缓道,“乔家的家规很严,慕宸这次恐怕伤得不轻。我不会像熳汐哥管教慕宸那样管你,但是基本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褚云飞没说话,一番折腾,他真的已经懒得说什么了。秋瑀宸收了藤条,轻轻替他拉上被子,又用枕巾替他擦了擦头发。褚云飞身子颤了颤,却终究没有说话。

秋瑀宸坐在床边,沉声道,“我对你,没有其他的要求,你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不求你能立刻接受他,可是我希望,你至少能对他客气一点。”

褚云飞拧过了头,秋瑀宸伸手敲了敲他脑袋,“怎么了?”

褚云飞回身,“我告诉你,不可能!”

第七章

秋瑀宸发现自己应该彻底和褚云飞谈一谈,当年的事,褚云飞的误解太深,总是用父亲的身份去强压他只会让他更加反感,可等他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褚云飞已经不见了。不是随便的出去走走,房间的气息明显已经不属于他,是真真正正的不见了。

秋瑀宸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记忆中关于离家出走有着太过深重的打击,当年的沉默,现在的褚云飞,秋瑀宸只觉得自己仿佛气血上冲,通路里的声音也是强压着的狂躁,父亲是这个毛病,儿子也有这个毛病,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年不敢和沉默发的火如今真是实实在在转到褚云飞身上,“小少爷呢?”尽管语声是常年的贵族教育压抑中的沉稳,但是到底语气不善。

安管家自然是平白受无妄之灾,褚云飞要跑,连秋瑀宸都不知道,他又哪里能清楚了,只是道,“属下马上去查。”

秋瑀宸嗯了一声,“叫砦鞍立刻来见我。”

御砦鞍到的时候,秋瑀宸已经整理了心情,儿子跑了,做父亲的不能不说是失败的,因此他的口气缓和许多,御砦鞍也只是道小少爷可能只是随便出去走走。

秋瑀宸点头,“尽快去查。放出消息,他是我的儿子,就算真的闯了什么祸,也别认真为难了他。”

御砦鞍这边还没接到回报,倒是翼盟的消息先到了,说是今天有人过来砸场子,来找十七年前给文禹落守竹林的人。秋瑀宸一听就知道是褚云飞不知从哪知道了当年的事,当年替乔熳汐看守竹林甚至是砍断褚清沙手指的,都是翼盟的人。

秋瑀宸赶过去的时候,褚云飞又将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平白无故上门来找茬,又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是秋盟主的儿子,自然少不得吃苦头。

秋瑀宸一去,褚云飞就偏过了头,秋瑀宸屏退属下,轻轻抚着他眼皮,褚云飞却一把就将他推开了,“你骗我!”

秋瑀宸看他眸中的难过比气愤还多,知道这孩子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如今以为自己骗他,自然生气,秋瑀宸长长叹了口气,“我不是骗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褚云飞身子一颤,紧握着的双手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双肩的抽动令人心疼,良久才冷冷一笑,“原来真是你!”

秋瑀宸看他这样子,知道他是受着极大煎熬,更可能是打击,可是只能低声问,“怎么了?”

褚云飞避瘟疫一样的离秋瑀宸更远,将自己的身子都缩进对面墙角去,“我本来不相信我妈的手指是你叫人做的!你,秋瑀宸,你简直不是人!”

秋瑀宸一愣,“不是我!”

褚云飞根本不看他,“不是你?那是谁?”

秋瑀宸想要说什么,却终于只轻轻摇了摇头,不是自己,又是谁,哥哥吗,那和自己有什么分别?索性不解释,只是道,“你觉得是我就是我吧。云飞,和我回家。”

褚云飞对着墙面就是狠狠一拳,“我没家!”

秋瑀宸上前拉他,褚云飞根本不动,秋瑀宸耐下性子哄他,“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褚云飞用手肘抵着墙面,“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你砍我妈手的地方吗?还是什么地方?秋瑀宸,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要是还有半点人性,就不要逼我认贼作父!你要是还有半分愧疚,就别让我回到你那个要闷死人的房子!你们秋家,还有乔家,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谁上辈子做了孽才会转世到你们家当儿子!”

秋瑀宸放开他肩膀,只是注视着他眼睛,“云飞,你母亲要你乖乖跟着我,难道,连你妈的话都不听了吗?”

褚云飞听秋瑀宸这样问,发疯一样的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狠推了秋瑀宸一把,秋瑀宸没想到他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愤怒,一时不防被他推得向后退了一步,褚云飞泪水如飞泉一般飙出来,“你怎么还有脸和我提我妈?”

秋瑀宸心中真是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看他哭得那么难过,只觉得心都碎了,这孩子的轮廓和当年的沉默如出一辙,只要他一掉眼泪,秋瑀宸又还能说出什么,不过色厉内荏,“你要在这里呆就呆着吧!”

褚云飞一扬头,“要杀要剐随你!”

秋瑀宸心内知道这件事蹊跷,褚云飞怎么会突然就知道褚清沙手指的事,还有当年的种种,他明显是有着极深的误会,而这些东西,褚清沙是绝不会告诉他的。平白无故添了许多波折,秋瑀宸隐隐猜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看这小子就是一根筋,也不再说什么,这样的性子,也该受点教训,不长点记性,恐怕一辈子被人当枪使,因此只是道,“翼盟的地牢你恐怕还没进过,喜欢坐牢还是回家,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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