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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番外《滨河+年轮》(49)

秋瑀宸又是一巴掌,却没有打在刚才的伤痕上,而是沿着他臀又拍了一下,不响,但是很痛。秋瑀宸一向不喜欢用巴掌的时候打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孩子做错事,带他给疼痛就已经是惩罚了,何必再带给他羞辱,褚云飞虚空地握着手,秋瑀宸另一巴掌立刻让他的左臀比右臀高了出来,“云飞,有什么事都可以和爸说。”疼,但是,语声很心疼。

褚云飞狠狠闭着眼睛,秋瑀宸却是重重的用掌侧切下去,刀砍斧斫般的疼痛立刻贯穿了全身,秋瑀宸的声音严厉起来,“云飞,我要听实话!”

褚云飞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我,我不知道。”

秋瑀宸抬起了手,在他臀上过了一圈,巴掌一下一下落下去,就仿佛是水蒸气一样,褚云飞疼得趴不稳,又不肯去拽秋瑀宸裤脚,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掉下去,秋瑀宸却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自己向后挪了挪连腿也放在床上,要褚云飞乖乖伏在他大腿上,褚云飞有些尴尬,不肯低下头脱鞋上床去,低低道,“打吧,我撑得住。”

秋瑀宸并没有勉强他,就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自己大腿,“上来。”仿佛是溺爱儿子的父亲要儿子坐在腿上来摇一样,褚云飞终于躲不过他霸道的温柔,尴尴尬尬地脱了鞋爬上来,裸露的臀暴露在空气中,在爬上床的时候又因为羞涩不小心被内裤绊了下,小家伙的脸立刻红得像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秋瑀宸突然笑了,“你真像小默。”

大概是褚云飞不想谈这个话题,已经趴在床上了却又仰头退了下,就像是受到惊吓又被淋湿了耳朵的小狗狗,秋瑀宸一把将儿子搂过来按在腿上,一连串的巴掌就打下去,“小刺猬。”

褚云飞有些尴尬,这么宠溺的被叫这样一个称呼,对于一个十七岁少年而言还是一件足够羞赧的事,秋瑀宸的巴掌像皮桨一样将褚云飞包裹起来,而他的语声却比露珠还温柔。

褚云飞恐怕是有些不习惯,只是咬着嘴唇,“我不是小刺猬。”埋在胳膊里的声音闷闷的,仿佛被圈养的小鹿。

秋瑀宸道,“有什么心事,不愿意说,我们自然不会勉强你,可是,一定是在自己能解决的时候。云飞,你爸说得没错,如果你有了家还和小时候一样无依无靠,那我们要怎么办。”

褚云飞没说话,秋瑀宸却明显能感觉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固执地用最厚实的手掌给他一连串的灼热,褚云飞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只剩一个屁股一样,而唯一的屁股还被小宝宝一样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闭上眼睛,仿佛能想到十八年前在羊水中游泳的情形。

正不知出着什么神,却被狠狠地一巴掌打醒来,甚至一时不妨叫出了声,秋瑀宸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严厉,“你的表呢?”

褚云飞根本来不及反应,“收起来了。”

巴掌立刻回到了可以忍受的力度,“就说你是一只小刺猬,即使对最不想伤害的人也不可避免的竖着刺。”

褚云飞这次没有回应,却觉得心上像被一只温热的水球击中了一样。

秋瑀宸道,“你父亲以为你把表当了,一个人伤心了好久。待会吃饭的时候记得戴上,听见了吗?”

褚云飞没回话,秋瑀宸立刻就改变了落掌的风格,褚云飞连忙道,“听见了。”

秋瑀宸放了心,却是唤醒似的一巴掌,等褚云飞抬头看他时,才道,“去墙角撑着。”

褚云飞还是没出声,却从他腿上爬了起来,撒拉着鞋去墙角站,秋瑀宸却并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去柜子里拿了一个盒子,褚云飞听着开盒的声音,整颗心都像是被攒成了一团,仿佛是一朵还来不及开的芍药骨朵。

秋瑀宸轻声道,“眼睛闭起来。”

褚云飞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他的习惯,无论什么事,只要能够稍稍放松一些,恐怕结果会好很多。

盒子里是四根不一样的刑具,一根藤条,一支皮桨,一把戒尺,一条皮带。

秋瑀宸道,“鉴于你最近的表现,我想你需要一根专属的惩戒工具,闭上眼睛好好体味。”

褚云飞转头道,“不用了吧,你看着就好了。自己给自己挑挨打用什么,太傻了吧。”

秋瑀宸二话没说直接一藤条抽下去,将褚云飞的身体压扁在墙上,“要我替你挑才是真的傻。”

褚云飞被突如其来的尖锐的疼痛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咝咝抽着冷气,喊叫一般的嚷出来,“不要这个!”

即使是试刑,秋瑀宸也忍不住笑出来,这只小刺猬,太可爱了。于是他将藤条放进盒里,小家伙趁他挑刑具偷偷转了身,秋瑀宸手才刚触到皮桨,小刺猬就竖起了刺,“不要这个!”

秋瑀宸偏头看他,小刺猬将头探出壳里红了脸,“这个,不要。”

扭扭捏捏的还是没说出理由来,秋瑀宸却也没勉强他,看他样子也知道大概是觉得皮桨的sm意味太浓了。于是伸手换了皮带,小刺猬认命地转过去撑好,“啪”地一声,却是秋瑀宸在空中抖手腕带起的风,褚云飞待要再说什么,张了张嘴又觉得不好,索性将身子撑了起来,狠狠地一下皮带立刻就是一道檩子,刚才臀上就挨了几十巴掌,如今哪里还受得了,秋瑀宸将皮带挽了个花套在手上,“这个呢?”

褚云飞摇头,“不要。”

秋瑀宸知道这一下太重了,轻轻拍着他脊背作为安抚,看着他分割线一般的鲜红的伤痕,想用手指轻轻碰一碰,又怕些微的触碰也会给儿子带来痛苦。

秋瑀宸索性直接拿了戒尺,相当精致的红木,秋瑀宸用右手持着,左手四指顺着尺沿捋了捋,向后退了一步,才刚刚把戒尺举起来,就听到褚云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干净利落的一板子立刻拍上去,二指宽的红痕浮起在褚云飞臀面上。

厚重的痛,褚云飞迟疑了下,道,“就它吧。”

立刻就是一连十下抽上去,或用尺背,或用尺沿,或用尺尖,几乎是丝毫不带喘息的,“想好了?”

褚云飞本以为试过就好了,如今毫无征兆的又来了十下,只是用手指抠着墙,良久才分辨地出每一下疼痛。

秋瑀宸这才合上盒子,却是把戒尺放在盒盖上,大概过了五分钟之久,褚云飞才道,“选了就不后悔。”

秋瑀宸宠溺地将撑在墙上的小刺猬拢在怀里,蹲下身子温柔地替他提上裤子,褚云飞躲了下,屁股上却挨了拧,只轻轻一碰都受不了,哪里还敢再动,秋瑀宸却笑了起来。

“看看你为自己选定的宝贝。”

褚云飞腹诽道,“天下有这样的宝贝吗?恐怕以后的日子都要和这把邪恶的尺子作伴了。”

秋瑀宸叫褚云飞拿着,自己却又不知在柜子里摸出什么来,然后像领着儿子逛公园的父亲一样牵起褚云飞手,“过来。”

褚云飞臀上痛得厉害,不敢挣扎,只随着秋瑀宸走,秋瑀宸却在写字台前坐下,轻轻拍了拍自己大腿。

褚云飞才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坐他腿上呢。当即别扭着往后退,秋瑀宸却根本不容他拒绝,将他拉在腿上坐下。说实话,秋瑀宸的腿上真没什么肉,以现在褚云飞的状况,坐着也比站着好不了多少,他倒是真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小刺猬,狠狠扎扎他。

秋瑀宸要褚云飞把戒尺放在桌上,自己从兜里摸出来一把小刀,“这把戒尺从现在起就是你的了,做个记号吧。”

褚云飞刚刚褪了色的脸立刻又红起来,秋瑀宸却是将小刀放在他手里叫他握着,语声就像是哄小孩子,“刻只小刺猬好不好?”

褚云飞才不肯刻,秋瑀宸轻轻握住他手,仿佛是学龄前的孩子学写字,先在戒尺尾端划了一个非常漂亮的花体的“飞”,飞的尾巴绕过来成了一圈,然后就更加紧的握着褚云飞手开始点缀起来,只寥寥几笔,竟活脱脱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刺猬。

褚云飞起先还不适应,握着刀的手总是和秋瑀宸作对,可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小刺猬终于知道,这辈子无论怎样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了,大手握小手,亲情就是一辈子。

秋瑀宸画出了轮廓,自己也仿佛很满意,就开始握着褚云飞手精雕细刻,褚云飞挣不脱,也就不再闹,任由他握着自己,温热的气息一丝一丝地吹进脖子里,本来还绷着的小刺猬如今已经和戒尺上刻得一样驯服,甚至在不知不觉中靠在爸爸胸膛上了。

等小刺猬完工,屁股上的伤居然也不那么痛了,褚云飞心道,技术真好,痛得时候撕心裂肺的,过了这么一会居然又没事了。

秋瑀宸把小破孩抱起来,真是在心里觉得自己天生是当爸爸的料,哄孩子比哄情人有天赋多了。可是终究还是沉下脸,褚云飞刚刚习惯他的宠溺和纵容,冷不防却发现他又变了颜色,正不知所措,就听他吩咐,“今天晚课结束了补昨天的篮球课。”

“啊?”褚云飞有些愣。

“怎么?请假了不用再补回来吗?”秋瑀宸的语声相当理所当然。

褚云飞心道,今天上完晚课已经要十一点了。秋瑀宸每周排给他的课太多了,虽说学校里的课有时候可以不去,但是还是很辛苦,“我不是说不补,只是那么晚了,篮球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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