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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番外《滨河+年轮》(67)

秋瑀宸的回应是又一下皮带,“太远的事就不用算了,现在给我好好想想今年都做了些什么!”

这次的皮带凌厉的过分,才一下抽过去,非璟煜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臀上立刻就是打爆了皮肤一般的血痕,非璟煜觉得肯定是打破了,秋瑀宸却已经重新将邪恶的刑具停在刚才的伤痕上,“是要我请藤条出来吗?”

非璟煜整个身体都因为疼痛团成了一团,却又因为太过疼痛不敢牵动伤口只能将脖子缩进被单里,就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大鸵鸟,秋瑀宸却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是一皮带下去,另一鞭才刚扬起来,就听到非璟煜补救似的扯着嗓子叫,“哥,小非不敢了!”

只可惜皮带还是硬生生的落在了伤痕累累的臀上,刚才被宽宽的拍下去的皮带印又重新变得凌乱,这一下却是尤其的重,非璟煜知道这就是答非所问的代价,连忙喘着粗气坦白,“今年年初去看斗牛,不小心受伤了。”

“嗖~啪!”

皮带夹着怒火冲下来,“是不小心伤得吗?”

非璟煜咬着被角撑起来,“是,是冲进角斗场的时候被牛攻击的。”又一次感受到凌厉的鞭风,非璟煜连忙补救似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兴起。”

连着五下就抽到背上,病号服被划出了一条条的口子,秋瑀宸再扬皮带时破了的病号服就被卷起来,隐隐露出后背的血痕,只是五下,却像是都用刀割出来,“你一时兴起,兴起就不长脑子了吗?小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冲进去的吗?”秋瑀宸调查的时候决斗场的警卫对从天而降的非璟煜依然佩服的不得了,断断续续就是一句话,“中国功夫,太神奇了。”

秋瑀宸将皮带顺下来,刚刚背上挨了打,臀上才稍稍喘息,如今皮带却又像是跗骨之蛆,秋瑀宸接道,“还有呢?”

或许是为了加深语言的威慑力,这一声问话又伴着一下皮带,非璟煜急道,“春节的时候放花,比谁敢拿在手里的时间更长。”

秋瑀宸才一听这话就又是狠狠的五下,“你赢的真精彩啊!还有呢?”

非璟煜死死趴着,秋瑀宸只能听到他大口的喘气和几个零碎的音,非璟煜真的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秋瑀宸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身边,将皮带在他眼前垂下来,非璟煜只觉得整个人都只剩下一个屁股还是活的,却还是不敢不答,“三月的时候去拉斯维加斯输了一百多万。”

秋瑀宸哼了一声,“人民币吗?”

非璟煜刚刚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美金。”

秋瑀宸问道,“还有吗?”

非璟煜索性早死早超生,“还有赛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手臂。”

秋瑀宸一皮带就捋下去,“不小心!你哪来那么多不小心!云飞现在十七岁都已经不玩赛车了!你已经活了两个云飞这么大了!小非,你既然自己把自己当小孩子,就别怪我用管小孩子的办法管你!”

非璟煜早已意识模糊了,只知道不停交代,“还有,上个月和别人赌俄罗斯轮盘。”说到这里又补了一句,“我,我没输。”

秋瑀宸还没等他将话说完,狠狠的一皮带就直接侧着抽下去,屁股上登时就是一条相当明晰的分割线,非璟煜痛得一阵痉挛,连叫都叫不出,秋瑀宸直接将他衣领提起来,“你没输!你要是输了还能在这吗?小非,你是越来越长进了,六枪,一发子弹,轮流开枪,你非少爷是怎么说的!”

非璟煜根本没办法开口,秋瑀宸冷冷道,“嫖要嫖美貌,赌要赌公道!这是你说的吧!你会听枪,为了公平起见,所以,六枪都由对方来开!我没冤枉你吧!”

秋瑀宸说完就将他扔在床上,“我教你练枪是要你和别人赌轮盘的吗?”

他输多少钱秋瑀宸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想到那场用生命做赌注的豪赌,秋瑀宸就根本没办法控制,这一次真是用了十分的力气抽上去,这个弟弟若是再不管管,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了,秋瑀宸一皮带直直落在刚才最薄的伤痕上,“要是没有了这条命,你让你哥怎么办!”

“啪!”的一声,半片黑影应手飞出去,非璟煜臀上带起了一串血珠子,秋瑀宸将手中握着的仅剩的半根皮带扔出去,一言不发的离开病房。

“小默,嗯,是我。”

“是,叫厨房给我送点泡好的绿豆,还有时鲜的菜蔬,嗯,我今早叫准备的野菜也带过来,还有豆腐,不要那些,家常菜就好,嗯。”

“没事,我今晚住在这里,对。”

“小刺猬还乖吧,嗯,好!”

“不用担心,死不了。”

挂了电话的秋瑀宸重新收拾了心情走进来,才刚推开门就听到床头的一个抽屉“嗵”的一声掉下来,非璟煜半边身子挂在床上,马上就要掉下来了。秋瑀宸连忙过去将他扶好,“又闹什么!”

非璟煜抿了下唇,“笔没水了。”

秋瑀宸皱了皱眉,顺手取了床上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断墨的笔芯画着保证书几个字,开头是小非保证不再让哥生气,一个逗号打了一半就没水了,能看到焦躁划出的笔印子。

秋瑀宸觉得心头就像是被大提琴的琴弦勒着一样,他伸手揉了揉非璟煜头发,“这东西不要写了。”

非璟煜写了几个字,疼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此刻根本没有力气说话,秋瑀宸将他抱起来,非璟煜疼得身体不住痉挛,秋瑀宸一整颗心都被他抽碎了,只得温言安慰,“小非忍一忍。”

秋瑀宸将他抱进了病房里间的小卧,非璟煜却摇了摇头,秋瑀宸知道他不喜欢冷清清的样子,于是只低低道,“等一等。”

说着就去衣柜里取了一套全新的消毒被单将最外间的大床收拾好,非璟煜刚刚挨打的时候只顾着怕,如今打过了疼痛却愈加清晰,秋瑀宸才要将他往外抱,整个人的呻吟就是根本咽不住的往外溢,秋瑀宸没法,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就去洗了手,又用酒精擦了一遍。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非常古典的小药瓶,类似于影视剧中装金疮药的瓶子。

秋瑀宸看非璟煜臀面,虽说用皮开肉绽形容有些惊心,但却真是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来,秋瑀宸刚刚倒了些药粉在打破的伤痕上,非璟煜又一把抓破了新换的床单。

秋瑀宸知道这药太烈了,文禹落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嘱咐过,却没想到居然会疼成这样子,秋瑀宸心中纵是百般的舍不得,却还是稳住声音,“忍着!”

非璟煜没说话,秋瑀宸替他用消毒棉签将药粉涂匀在打破的鞭痕上,非璟煜腿上的肌肉随着秋瑀宸手上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抽起来,新换的被单又被冷汗湿了一大片。

秋瑀宸狠下心来用棉签死死按住一个血点,“长记性了吗?”

非璟煜死死咬着手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秋瑀宸站起身,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这个弟弟,从十五岁跟着自己,就是永远也长不大的样子,别的人安安稳稳战战兢兢的做事,他甚至不用花心思就比任何人做得都好,十八岁就将风坛打理得井井有条,作风凌厉行事冷酷,可是却永远也成不了大人。总想着他长大些就好了,也知道他如今是一派之主,该留的脸面都给他足够,每一次,罚也罚过,骂也骂过,他总说知道错了。可是,竟是越来越将将自己的性命看得轻了。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重,就是他非璟煜的命最不值钱。

第三十四章

秋瑀宸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换了一种油膏状的清清凉凉的药替非璟煜涂,秋瑀宸用鞭极有技巧,虽说打得很重,却只有一条带了血,因此当他将膏体揉匀涂上去的时候并不会有什么太过刺痛的感觉,当然,疼依旧是免不了的。

非璟煜将头埋在袖子里,挨打的时候没精力想别的,如今轮到上药,想到这个年纪了还被这样教训,不觉得从心里觉得难堪,索性也不说话。

秋瑀宸替他涂过了药又换了一套新的软被替他盖上,才沉声道,“小非,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拿自己性命不当性命的举动,我就直接带你去翼盟刑堂。”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却终于还是下狠心道,“那时候,就别怪哥狠心。我宁愿废你两条腿,也要保下一条命,真有什么事,我和小默养你一辈子!”

非璟煜听哥哥说得这么严重,整个人都吓傻了,只能在嘴里不断念叨知错了不敢了。

秋瑀宸坐在床边轻轻揉了揉他脑袋,“这些年,哥总以为你长大了,早就可以自己管自己了。”秋瑀宸说到这里竟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于是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厨房拿早就晾好的温水,加了吸管放在他床头,将非璟煜头抱起来,喂了一粒药丸,用水冲下去,又像是放小婴儿似的放在床上,该打的打够了,该骂的骂完了,最不该说的重话也说了,如今只是温柔,“睡吧,哥给你弄点吃的去。”

非璟煜却突然拉住秋瑀宸手,眼睛都是雾蒙蒙的,尤其是冰蓝色的眸子,像是晕着淡淡的月光,“哥,小非真的知错了。”

秋瑀宸欣慰的笑了笑,究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弟弟,“哥没有生气,只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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