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25)
眼见到了和单允约好的时辰,单云也顾不得多想栾简的答非所问。
流珠在前,栾简伴着单云在后,朝府外大门走去。
栾简一路上顾盼着,左右也不见单邑云,顿时,有些失落了。
只见这时,轿子里的单允撩了帘子不耐烦地喊着:我们等了有些时候了,单云你这个老墨迹。
单云加紧了脚步,栾简倒是不急。
单允看清了一身新装的栾简,语气顿时温柔了起来:栾公子,今日马车出了远门,只剩下这两辆,只能委屈你和单云坐这一辆车了。
单云疑惑地看着栾简说:难道上次郊游我们不是坐的一辆车吗。
栾简刚要踩上马凳,只见单允所坐的马车帘子被风一吹荡起了半边帘角。轿子里单邑云侧脸显露出来,恰有一丝掀盖头的意思,栾简心里乐的开了花,一脚登上了马车。
来到回车巷里最有名的酒楼,进了包厢坐下,这里倒是出了名的速度,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足足七七四十九道上等菜,天鸟水鱼海虾虫蚌,色香味,样样俱全。
单云上了正座,右边坐着单允,左边坐着栾简,而男女有别,单邑云挨着单允坐下,一张圆桌,倒也是和栾简挨着,只不过中间隔了四个空凳子。
单允时不时地瞄瞄栾简,栾简时不时地看看单邑云,单邑云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
气氛微妙,连守在门口的流珠都有点尴尬了。倒是单云‘过分’看中了大家的心意,只有他觉得这场单允的小心思是为他庆生来的。
这时,店小二端上来最后一盘切好的百香果。
单云见单邑云内向便先拿了半颗递了她,单邑云起身接了过去。
随后单云拿了另一半递给栾简,虽单云与栾简挨着,却隔得有些距离,栾简起身去接。
腰上的玉佩显露出来,单邑云无意间看了一眼,心想,他,腰间玉佩的雕花是芙蓉花。与我刺绣上的花正是开得一个模样。心中一甜,掩嘴笑了。
单允见状,有些好奇,便问:邑云妹妹,是这百香果正中了妹妹的胃口么,笑的这么开心。
单邑云赶紧收了笑意,没说什么,把刚吃的百香果随手放下了。
单允:邑云,这还有些果肉呢,怎么只吃这一点儿。
单邑云没吭声,倒是一旁站着的春红搭了腔说: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吃什么都是好这一口芯甜。这百香果自是中间的汁甜肉多些,就连吃得点心都是要吃摆盘儿中间的那块儿呢。
栾简听到后惊得看了单邑云足足一口茶的功夫,原来你还是有这样的习惯。
春红说罢,只见单允立刻变了脸。
想起了之前送糕点回来,流珠说的:简公子说中间的好吃。
单允顿时明白了中间的这个好吃是什么意思,只见她放下了手中的百花果,脸色阴沉像是暴风雨时的天。
单允一阵内心海涛浪涌,觉得真是可笑了,我单允大费心思,颇费周章换来的竟是这两人私下眉来眼去的消息。
一气之下,单允领了流珠回去了。
起初单邑云想跟着单允一起走,见单允莫名这么生气便只能作罢。
一个大包厢内,只剩下单云、栾简、单邑云、春红和一个随从。
单云一脸不知所以,但是单允大小姐的脾气她也领教过好多次,这还算是轻的。于是,便也就随她去了。这酒楼分作两层,楼下是戏台子,正说着女娲补天的话本;路上行人匆匆,这条街上的灯花也委实算得上邯郸城一处美景了,酒色、夜色、天色、美色甚是醉人,单云不一会儿便就喝高了。
这仅剩下的一辆马车也只能用来送单云回家。
栾简:姑娘的病情好些了么?
单邑云:好多了。
……
栾简:那我们只能走回去了。这车子怕是坐不下我们三个人,单云躺车里怕是要睡了,姑娘可能一起走着回去。
单邑云:好。
一旁的春红看了,心生欢喜,这栾公子配我家小姐真真能称得上邯郸城一处景色。
男丁拖着单云上了车。
单邑云还没说什么,春红倒是识趣,说单云少爷醉了酒,路上颠簸怕摔了,便借着照顾单云的理由跟着马车先回了单府。
路上只剩下了单邑云和栾简,气氛微妙到了极致。
两人并排默默走着,时不时偷看对方两眼。
不知谁家的马车,从身后奔驰着而过。
栾简一个猛拽,单邑云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单邑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蹦出来了,正好卡到栾简下巴处的额头一瞬间不知道动还是不动,还有这男子身上淡淡的芙蓉花香,正是她房间的味道。
马车走远了,栾简才反应过来,左手抓着单邑云的右手腕,一只手正揽着单邑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