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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的长发(40)

作者: 叶柠乐的热柠乐 阅读记录

果然没猜错。

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样物件:神魔令,一张羊皮纸,一朵大红色头花,还有一根墨色玉笛。神魔令早就在意料之中,玉笛洛子宴是知道的,就是他生辰,他送他的那根。但这头花和这羊皮纸又是怎么回事?洛子宴拿起羊皮纸摊开一看,是一张绘着地宫里阵法机关的图纸,若是没猜错,这便是叔父说的藏宝图了。

那人为何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

洛子宴不愿想下去,越想越难以接受。他把物件按原样摆放好,重新锁上,就犹如从未打开过一样。

他看了看榻上的人,脸色灰白,伤口还淌着血,静静地躺在那,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洛子宴内心又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

他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杀了他,为爹娘报仇?还是留着他的命,让他生不如死?

洛子宴不知道,他已经完全乱了。

就这么呆呆地看了他一刻多钟,洛子宴还是决定先救活他再说。

洛子宴伸手解开他的衣衫,从怀里掏出天叔给的那药粉,洒在伤口上面。弄完便坐到一旁,只是呆呆的坐着,什么也没想,脑袋里一片空白。

天色慢慢暗下来了,洛子宴才想起自己什么也没吃,也没什么胃口。他倒在地上,睁着双眼,望着屋顶,什么也没想,就这么躺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第二天,洛子宴感觉自己额头痒痒的,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人在亲他。

许是自知阴谋败露,想示好?还是想粉饰太平?

洛子宴心里冷笑着。

如果是早一些,哪怕是在一个月之前,洛子宴都能高兴得跳起来。

只是现在,太晚了。

洛子宴没有半分惊喜,更没有丝毫的动情,只是板着脸冷冷地看着那人,目光交错之间,那人苍白的脸蛋立刻涨得通红,不知所措地坐在塌上,眼眸低垂,不敢再看他。

洛子宴起身,走出门外,看看太阳约摸估计已过午时。他又看了看那人,料想伤势已无大碍。洛子宴走到附近的河边抓了一条鱼用火烤了烤,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吃完洗了手回到屋里,那人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坐在床上,等他。头发没有挽起,直直的垂在两边,应该是担心动作太大会拉扯到胸前的伤口。

洛子宴拿着一截竹枝走过去,轻轻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长发,帮他挽成一个发髻。

有那么一瞬间,洛子宴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用这截锋利的竹枝朝着那人的头顶插下去,就大仇得报了?

动作停留了片刻,终于....

他颤抖着手,把竹枝轻轻插入了浓密的发髻里。

☆、失去

第二十一章

洛子宴带着苏亦回到听竹院已是隔天午时。苏亦伤势未痊愈,不能使用轻功,只能慢慢步行上山。

刚进门,那葱郁的竹子、那水池、那石桌、那猫、那人统统都没变,洛子宴却觉得一切都变了,真正的物是人非大概便是如此罢!

那人一回来便拿了换洗的衣物躲进浴房里沐浴。

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

洛子宴冷笑着。

木头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变化,喵喵地叫着,跳进他的怀里,用胖乎乎的圆脑袋蹭着他的肚皮。洛子宴烦躁不堪,把木头放到一旁,木头不堪冷落,又钻到他怀里,他又把木头放到一旁,木头又钻到他怀里,如此几次三番,洛子宴无名火起,把木头扔到地上,还踢了它一脚。这一幕刚好被沐浴出来的苏亦看到,他满脸诧异,说:“你踢它作甚?”

洛子宴没有理会那人那猫,直接摔门而去。

他不是不爱,更多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苏亦怔怔地看着门口,除了惊讶,还有无所适从,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到洛子宴的变化。

洛子宴回到神魔殿,躺在豪华舒适的大床上,两眼发直。此时,一个侍女捧着一叠衣物来到跟前,说:“少主,你要的中衣和长袍都做好了,需要马上送过去吗?”

“扔了罢。”洛子宴说。

“是!”侍女不敢多问,只得端着衣物往外走。

“送到听竹院罢。”洛子宴又说。

“是!”侍女走了。

洛子宴想喝酒。

他走出神魔殿,走过长廊,来到一处凉亭,洛子宴也不知道这是哪,对他来说是哪都没差。

他坐在凉亭里,大口大口喝着烈酒。酒水从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流进胸膛,浸湿了衣衫。

酒又呛又苦,洛子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伏在石桌上,脑海里又浮现了在明教的那天晚上,自己借着酒意亲吻师傅的那一幕.....

如果,他不是自己仇人;如果,他没有逼害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这么美好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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