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用心(51)

顺着夜风漫步的二人在萧也屋子的楼下停了脚步，“你不用感到抱歉，没有什么值得抱歉的。”萧也没来由的轻声说一句，浅浅说了一声，“离开也是我的决定。”

“我不是因为你的原因离开的……所以。”萧也露出了一个整个晚上最严肃的神情，“不要怪自己。真的——我是说。”

“你老是让我觉得你很痛苦。”萧也无意识的抬手卷了卷自己耳边的碎发发梢，“我真的没有恨你。不知道你七年来都想了什么……我或许真的有恨过你但那也早就被我忘记了。”

“没想到你今天会和我说那么多话，好歹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讲这件事……不要揣测我的心情。对你标记我那件事，我真的很欢喜。”萧也摸了摸后颈的腺体，那处也是微凉的，跟旁边的皮肤并没有什么不同。萧也有刹那间的停顿，但之后又弯了唇笑了，“谢谢你给我的标记。”

“我就算现在没跟你在一起……就算以后可能你会不要我，我曾经也是你的Omega。这个事实一辈子你都得认了。”萧也这么说道，“是这样的……吧。”

萧也说着说着冷意漫上了他的指尖，紧接着窜进了他的血液和骨骼，蔓延了肌肉和纤维，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少间，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顾肖城，我是你唯一标记过的Omega吗。”

顾肖城的声音落在他耳边，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扣紧了他的脑袋，“笨蛋吗你是……”

“只喜欢你。只标记过你。”他哑着嗓子说。

“以后也只是你……萧也，我爱你。”

第34章

这三个字仿佛打在了萧也的心脏里，他被alpha炙热的身躯包围了，紧接着抬手缓缓抱住了顾肖城的肩膀。阖上了眼眸，微凉的夜风刮走他的眼角泪，干涸在脸庞上留下了透明的痕迹。

他没来得及擦干。顾肖城仿佛感受到了他的难过，微苦涩的茶香顺着风飘来，萧也有些贪恋地深呼吸几口，被顾肖城掰在了眼前细细端详着。

“……啊。”他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脑子和心绪都乱成了一团，如同挣不开的毛线一般在卷筒上打结。“……我。”

——我也是。

这句话被他放在心里珍藏了很多年，只是在现在这个场合她不好开口，也讲不出来。他只能默默地把唇开了又合上，任由时间从他们身边流逝过去。萧也心里想着，为什么时间不能就停止在这一刻，永远就剩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和月光和夜色作伴，再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可是时间这种东西永远不会静止。无论多不想过这种操，蛋的生活，日子还不是得一天天的过。萧也攥紧了手上的风衣衣角，垂首说道，“……我回去了。”

“你看起来很难过。”顾肖城伸出手臂微微拦住了他的去路，萧也猝不及防地跌跤后退，回忆连带着痛苦都要被这随口一提的话撕裂开。顾肖城也敛了神色，正经着表情跟他说，“……跟我说说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就一点也好。

萧也点点头笑了一下，“你就这么想知道吗。”

“不是什么很美好的事。我一直想对所有人都藏着它——他可能会彻底颠覆你的生活。”他说。

你还要听吗。

“没关系。”顾肖城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撬开了这个小家伙的口，怎么可能让他在这个时候再次放弃。更何况他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团糟了，即使再糟糕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顾肖城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甚至欢喜雀跃地，“你说吧，我不介意的。”

萧也叹了一个漫长的气，“……我妈病了，我带她出国治疗。”顾肖城眨了眨眼，说起萧也的母亲他也见过几面，温婉如玉的女子，面对谁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有次他去萧也家做客，萧妈妈还给他做端茶做点心。他自个儿的妈都没为他做一份点心，顾肖城那瞬间觉得萧也果然跟他母亲学的性格，都是一样的乖巧温柔。

他去萧也家做客的时候还没有发育成熟，alpha的信息素时浓时浅，有时候也不太受他的控制。萧也妈妈第一次在家里看见顾肖城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个人的关系——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没有哪个Omega和alpha走的这么近，尽管是好兄弟也不会天天腻在一起还互相去对方家做客。但是萧也母亲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很热情的接待了两个人，她不同于寻常的家长。或许那些功利心强的看上了他的信息素优质，家庭条件，亦或者是学习好。顾肖城还紧张了不少日子，生怕给对方家长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他现在还记得萧也妈妈冲他笑得样子。中年女人的皮肤已经有些松弛，眼角嘴角都有些细小的皱纹，但是保养的依旧很好，看起来光滑亮丽的皮肤，点缀了水润的唇釉，笑起来温婉甜美，宛如一个刚步入社会的成年人才会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