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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不依人(32)

他者一番话也太天雷狗血了,把我雷的直冒青烟。

“不,我不信,你骗人,这明明是个故事。”

“不满你说,本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本还不明白老九怎么突然就有心上人了。”

“不对,他纵使知道以前的事,也不会认得我的。”

“子末在房间里挂满你的画像,以幻术植入他的大脑。算了,你也不必追究这些了,总之如果你提了子末这个名字他极有可能会发狂、疯癫的。”七王语气严厉的警告我。

不可能,我要嫁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男女通吃的断袖禽兽?

“你以为一个皇子出门会一个侍卫都没有?你以为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皇上和太后会同意你做正妃,你以为……”

“不,你别说了。”我捂住耳朵,蜷缩在椅子上。

“你听我说,”七王扯下我的一只手臂:“老九从没宠幸过女人,今晚你务必灌醉了他,争取怀上孩子,才能坐稳九王妃的位子。”

我痴痴的盯着地面,并不看他。

“我不信,你有证据吗?”

“好,你不信本王是吧,那我告诉你,子末当时受了伤,前胸有疤痕,你只需验验老九身上有没有疤痕就行了。”七王好像因为我不信他,有些恼了。

七王朝门口走了几步:“弟妹,如今那子末你是找不回来了,就死心塌地的跟老九吧。你可别想不开,若有丝毫差池,你所有的亲人就都没命了。这是天赐良缘,认了吧。”

他走到门口有回过头来说:“其实老九不错,你若实在接受不了,就把他灌醉或是找借口先不要同房,以后日久生情了再说。”

七王带着宫里的人走了,我却久久回不过神来,他说的是真的么?

貌似这是一个很大的玩笑,他应该不能乱说吧。

可是,真的可以抹去记忆,重新移植么?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应该是九王很痛苦所以忘记了之前的记忆,子末故意详详细细的讲那个相遇的故事给他听,让他以为自己就是故事里的男主角,然后疯狂的找我。

这……好像也有可能,如果穿越都有可能,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呢?

我痴痴傻傻的呆坐着,大家过来都是一愣,因吉时快到了,也没有多问,就扶了我去梳洗换装。

而我仍纠结在这个猜谜游戏中出不来,任由他们给我换了大红嫁衣,梳好发髻戴上沉重的黄金凤冠。

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报:“禀夫人,新郎官亲自来迎接了呢。”

屋里顿时响起一片唏嘘之声,我低头看着华美的嫁衣苦笑:他很宠我,我要最漂亮的嫁衣,他让宫里最好的工匠选最好的料子做成这件七彩玉凤的嫁衣,刚刚穿在我身上人们就一片惊呼了。我要他来接我,他就来了,而之前六王、七王大婚时都不曾去接新娘,可是……他却不是我喜欢的子末。

仔细想,疯狂想,七王为什么要骗我?越想越想不出他骗我的理由。

姨母高兴的握住我的手:“依依,他竟然亲自来接你呢,可见对你是真心的。”

我想说,哪个新郎官不去迎自己的新娘呢,皇室又如何,六王、七王那么做只能说明不喜欢他们的王妃。余光瞥见姨母极力掩饰的尴尬,就没有说出口,毕竟我不想让她难堪。

又有人来报:“夫人,外面新郎官在催妆了。”

不知那九王带来了几百人迎亲,听声音确实很浩大。

“天赐好姻缘,仙子嫁才郎,夫家亲迎娶,新娘喜上妆。催铺百子帐,快障七香车。借问梳洗未,东方欲晓霞。”

外面进来的丫鬟婆子都笑意盎然,说从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呢。

蒙上喜帕,两个丫鬟扶着我往外走。本来是该由弟弟柳韧背我出门,可是他远在漠北战场;其实也可以由二表哥梅莘代替,可是小心眼的新郎官不同意。

出了大门,该是母亲叮嘱的时候了,可是母亲远在洵南,姨母便代替了。

“依依,难得菩萨赐福,得如此佳婿。过门之后,切记以夫为天,万事千依百顺,莫要惹夫君生气。相夫教子,美满一生。”姨母的声音有了几分哽咽。

是,我是不能惹他生气的,纵使我不爱他也只能逆来顺受?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到我的手上,许是感到我手上的一片冰凉,他握得更紧了。

娘啊,您女儿的两世清白就要毁在这个禽兽手上了。他竟然弃了红绸,直接来牵我的手,可见是禽兽中的极品。

终身大事只此一回,在这个保守的古代离婚是不可能的。只叹我父母兄弟都不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的嫁给一个不相识的男人。

若翠叶听到这句,必定会委屈的纠结起小脸。好吧,她是我的陪嫁丫头,也算一个亲人吧。

步履动,喜帕轻摇,一滴泪掉在他的手上。

我心里吓得砰砰直跳,若是让他知道我不情愿……不是我没骨气,只是几百条人命都背在我身上呢。

清新的男子气息靠近,他覆到我耳边小声道:“我知道嫣儿喜极而泣,其实我也欢喜的紧呢。”

娘诶,我想掐死他,用不用偿命?

隔着喜帕,我只能看到他红色蟒袍的下摆,竟然和我的新娘装是情侣装?不仅花色图案登对,连所压金线的成色、粗细都是一样的。

周围观礼的必是人山人海,人们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都是些赞叹、羡慕之辞。

“压轿……”喜娘高唱。

“小心。”他在我耳边轻语,左手覆到我头上,护着我弯腰坐进花轿。

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夫君怎么会不是我喜欢的人呢?老天爷故意要捉弄我么。

我转动手腕用指尖在他手心挠了挠,他轻声笑了,在我小指上用力一捏。

微微有点疼,这一下疼到了心里,曾经我这样挠过子末,然后他在我小指上捏了捏。

他怎么会不是子末呢,他一定是的,还有谁愿为我举办如此盛大的婚礼,还有谁如此小心的呵护着我?

“起轿,鸣礼炮。”鞭炮声震耳欲聋。

我心中的乌云散开,喜悦填满心窝,是的,他一定是。

花轿被抬着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娘家亲朋障车。”司仪高喊。

“赏。”他沉稳有力的回答。

障车是迎亲习俗,意思是娘家人不舍,拦一拦车轿,其实就是凑热闹而已。

风吹起轿帘一角,我偷眼往外看,他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背影潇洒俊逸。

吹吹打打,迎亲队伍又行动起来。没走多远,“城西父老障车。”“赏。”

“城南父老障车。”“赏。”

“城东父老障车。”“赏。”

“京畿营兄弟障车。”“赏。”

“追风社兄弟障车。”“赏。”

我坐在花轿里,都忍不住乐了。障车的一般都是娘家人,也有老百姓凑热闹讨个赏钱,怎么男方的京畿营和追风社也来障车了。

不知道九王府破费了多少赏钱,总之走走停停到了王府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好在他来接的早,刚好赶上黄昏时分行大礼。

走过红毯铺成的锦绣席,跨过马鞍,拜过天地,拜高堂,上面坐着的是皇上和皇太后。夫妻对拜之后,我被送进洞房,后面还有司仪高唱:“皇上赏赐:黄金万两,良田千倾,宝马一百匹,玉器一百箱,珠宝一百箱。”

“皇太后赏赐:千年人参一百盒,杭州贡缎一百匹,玉如意十二对,金银首饰二十箱……”

难怪九王花钱大手大脚,原来是东西来的太容易。

下人们都退到门外,只余我一人端坐在床沿。

我想一会儿先要把他灌醉,然后看他身上的疤痕,若他是子末,我就欢欢喜喜的和他洞房。

只是……若他不是子末,真是如七王所说是个男女通吃,一边有袖、一边断袖的禽兽。我暗忖:为了不让那禽兽得逞,一会儿我是该装作不小心踢了他的子孙根呢,还是装作不小心剪了他的子孙根呢?

洞房较量

脚步声近了,我心里砰砰砰跳得厉害。

“恭喜王爷。”齐刷刷的声音。

“喜娘留下,其他人都下去领赏吧。”他的声音有三分醉意三分慵懒。

“谢王爷。”

喜娘进门:“新郎入洞房,新娘喜洋洋。”

他走到我跟前停住,喜娘递上秤杆:“金称挑红巾,如意又称心。”

“不错,这秤杆上的秤星乃是天象,是由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加福禄笀三星组合而成,因此用秤杆来挑盖头我们以后的生活就会称心如意,大吉大利。嫣儿,我说得对不对?”

头上的喜帕被挑开,我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期待着我的答案,“对。”

喜娘剪下我俩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夫妻结发,恩爱一家。”

“下去领赏吧。”他坐到床边,握住我的手。

“多谢王爷,恭祝王爷、王妃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喜娘褪下,屋里只剩我们两个。

我脑子里想着从前的事,竟呆呆的坐了这么久,连屋里的摆设都不曾偷看。

“手怎么这么凉?”把我的一双小手包在手心,他温柔的帮我捂暖。此刻,他高挑的身材罩着一件火红蟒袍,有雅致的黑色暗纹,衣摆处和我的一样是五彩祥云。墨色的头发用金冠束起,上面襄着一颗冰蓝色宝石,熠熠生辉。腰束一条赤金缠丝玉带,虽是坐姿闲雅,却也掩不住心中的万分激动,眉梢飞扬,眸中含着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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