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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不上媳妇的大少爷(31)+番外

“大嫂,擅离夫家是严重失妇德,犯了七出的,会被休的。”彩云很佩服大嫂的想象力。

“休就休吧,反正人都走了,还要个名分干什么?”

“这……”

严重的沟通困难。

云海经过冷静的分析,聪明的想到一点:大哥在的时候,大嫂从没说过这种话,看来,还得搬出大哥才行。

“大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哥回来看不到你,他会怎样?”

昕悦原本坚毅的眼神瞬间涣散,齐云庭殷殷嘱咐的身影浮现在脑海,“是啊,他是说过要我乖乖等他回来,可是……”

无力的垂下头,盯着茶杯上的青花瓷。

彩云也是聪明孩子:“是啊大嫂,大哥对你那么好,你若不辞而别,他一定很伤心的。”

“哎呀……”昕悦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那我该怎么办,要不然我去茶山找他,跟他告个别。”

云海苦笑:“大哥此行要去很多地方,你到哪去找啊,还不如在家里等好些。”

“要不,我给他留下一封信?”昕悦试探的看向他俩。

二人互通了一个眼神,看来好言相劝是不行了,只好威逼利诱了。

“原来大哥在你心里就只有一封信的分量,那就什么都别说了,你走吧,就让他伤心好了。”

“唉,好吧我就挨到他回来,跟他告个别再走。”

彩云长舒了一口气,大嫂总算愿意等到大哥回来了,否则,如何交差呀。

二人闲话了一会儿,告辞走了。

昕悦翻出以前绣了一半的花样子,准备继续下去。好歹也算来了一回江南,那么好的刺绣手艺学学也不错。

暖玉汀门外,云海拿出了三少爷的气势。“吴妈,你是大哥这院里的总管,有几句话我只对你说。大嫂似乎有意出门去找大哥,不过山高水长,她太天真了。如果大哥回来,看不到人,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是,小的明白,一定不能把大少奶奶看丢了。”

于是,外松内紧的格局就形成了。

转眼十来天过去了,昕悦本是聪明女孩,如今一门心思的学刺绣,自然技艺大长,绣的鸳鸯不再像花鸭子了。云海和彩云时不时就来露个头,见大嫂安心女红,也就放了心。殊不知,昕悦的想法是,艺不压身,多学门手艺,将来也可以作为谋生的手段。

有事情做,时间过得也快些,不那么无聊了。

不过,她还是每天掰着手指在算:还有多少天他就回来了。

六月十五,是乾元寺祈福节。

举家前往上香,祈求平安、健康、富贵。

宏伟的山门,上百级台阶,拾阶而上,昕悦偷眼看向秋霜。她身子似乎比先前丰盈了些,想必是硬补上来的。这些日子,他们夫妻被二姨娘禁足,闭门造人,也够辛苦的。

依次上香之后,齐夫人带着昕悦和彩云来到住持觉远大师的厅堂卜算。

齐夫人抽出一支梅花签,觉远看后连连摇头,“不妙啊。”

齐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阿弥陀佛,此签有凶兆,只怕齐家这个月内就会有人身伤亡。”

齐夫人脸色大变:“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么,齐夫人可以请一尊弥勒佛回家,每日三炷香,到下个月十五再请法驾返回。可保平安,全家和乐。”那老和尚捻着佛珠,一副能掐会算的样子。

昕悦凑到彩云耳边小声道:“那佛白请么?”

“要送二百两银子的布施,以前也请过。”

昕悦扁扁嘴,没好意思说话,不屑的扫了一眼和尚。这种骗人的把戏我也会。

“怎么,这位女施主不信老衲的话?”

嘿,我不好意思拆穿你,你还主动送上门。

“也不是不信,只是大师说的不太明白,所以……”

昕悦满脸写得都是不虔诚,齐夫人一看脸色就更暗了。

“阿弥陀佛,按签上所指,方位在南,五行在水,此人不在齐家,此刻应该是出门在外,且走得是水路。”老和尚语气很轻,眼睛却紧盯着昕悦。

出门,水路,南方……那不就是齐云庭么,他有危险?

昕悦脸色骤变,惊恐的看向齐夫人。

齐夫人难得征询昕悦的意见:“你的意思,这佛事请还是不请?”

“宁可信其有吧。”昕悦低下了头。

“难得,齐家还有一个你关心的人。”冷冷的话语刺痛昕悦的耳膜,也许吧,自己对齐家人并不关心。只觉得那老和尚在骗人钱财,对迷信说法不屑一顾,可是当意识到齐云庭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屈服了。

或许有钱人想破财免灾,并不是完全相信了和尚的话,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寺院不留女眷,但乾元寺离城里较远,不可能当天返回,于是就有商家在山腰建了一座客栈,这里香火鼎盛,客栈生意自然也不错。

昕悦抬头一看牌子,不禁哑然失笑。四个大字:“齐家客栈。”

得,又不用花钱了。

夜凉如水,明月皎皎,清辉洒满大地。

昕悦独自一人沿着林中小路蜿蜒前行,暗自思量那和尚的话。齐夫人是他熟识的,彩云也见过,他肯定能猜到自己就是新进门的大少奶奶。齐云庭出门的事在宛州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也能听说,看来,他是抓住了几个人的心理,故意推出齐云庭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自在了,再说佛也请了,他不是说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么,那就不用担心了。

昕悦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走出来很远了。

一片小树林被甩在身后,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坡地,泉水潺潺流过,树影婆娑,银辉笼罩。

在这酷热的六月天,如此沁人心脾的清凉让人爱不释手。

好美的大自然啊!

昕悦张开手臂,大口的呼吸的清新的空气。

箫声入耳,如泣如诉、如痴如醉、如此空灵、如此缠绵、如此悲戚……

一株古树之上,一个白衣人飘然欲仙,迎风而立,全神贯注的吹奏。

如诗如画的意境中,如泣如诉的箫声,这场景似曾相识……

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偶终于回来了,吼吼

楚一诺

一曲终了,昕悦沉浸在箫声中,许久,清脆的掌声响起。

立于树顶的男人斜睨一眼,不悦的冷哼一声。“你的手不想要了么?”

清冷的声音透着凌厉的杀气。

昕悦淡淡一笑:“你是怨我鼓掌么?”

他不置可否,傲然独立。

轻功好就是要显摆一下啊,立在树顶让我仰视,您真的好大牌呀。

“你的箫声虽然悲戚,却满含深情,似是在讲述一个凄美的故事。当年,俞伯牙在钟子期坟前弹琴泣血,围观者听不出他内心忧伤,鼓掌叫好。伯牙一怒断琴,叹人间再无知音。可是,我以为你与伯牙不同,虽然你的故事是悲剧收场,但我能听出中间的欢乐篇章。”

颈上一凉,竹萧抵在咽喉,“你是什么人?”

他冰凉的眸子闪耀着红红的血丝,直视昕悦的双眼。

武功好就是可以乱吓唬人呀。

昕悦料想他不至于为一点小事就杀人,但是眸光还是没出息的不淡定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呀。'

他冷笑一声,抽掉竹萧,负手而立,“你怕了。”

“是啊,大侠你武功好,我弱女子一枚。”昕悦不放心的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定没受伤。

他冷眸俾倪,“你讽刺我?”

“我哪敢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见。”昕悦转身欲走。

“站住,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清楚?我没话可说啊。”

“你可是精通音律?”

“不精通。”

“那你怎么知道箫声里的含义。”

“感觉。”

他沉默不语,昕悦接着离开。

“不准走。”

不悦的转回身:“你想让我和你聊天可以,因为我也很闲,不过你总要有对待朋友的态度吧,一会儿要砍我的手,一会儿要我的命,我敢和你聊么?”

他有一瞬间的错愕,刀刻一般的五官在清冷的月光下线条很硬朗,凌厉的凤眸微眯,清冷的声音和着夜风送到昕悦耳边:“朋友?我没有朋友。”

“江湖人不是讲究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怎么会没有人是你的朋友呢。”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江湖,江湖上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昕悦噗哧一声笑了,笑傲江湖是她的梦想,不过这位仁兄所描述的却是另一个江湖。她索性折回身,随意的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看着那个有意思的人。“说说你的故事吧。”

他冷冷的凝眸,肃萧的杀气惊飞了树上的几只小鸟。

“这段曲子曾经是两个人的最爱,可是我吹奏了这些年却始终不解其意。为什么你能听出其中有欢乐,而我却感觉不到。”

“我想可能是你内心凄苦吧,心境不同的人听出来的效果应该是不一样的。”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徐徐开口:“多年前,有一位日照国的公主,和一名侍卫私定终身,他们的感情皇室是容不下的。所以,他们偷偷逃到别的国家,隐居山林。后来,他们白手起家,建立了一座山庄,也有了一个孩子,那时生活也可以算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