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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不上媳妇的大少爷(71)+番外

齐云庭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正要说话,却见云树从里面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娘,爹咳的厉害,你快进去看看吧,他说让我去把孩子抱来。”他挤出人群奔暖玉汀跑去。

二姨娘却是一愣,孩子的事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老爷怎么知道了。

此时,一群人已闯了进去。昕悦跟在后面,进屋一看老爷果然病得不轻。眼皮无力的垂着,手捂在胸口止不住的咳,似乎因呼吸困难脸色憋成酱紫。

“云庭……派人找云海来,我……咳咳,有话说。”老爷艰难的喘息。

召集儿孙,有话说,难道——

三位夫人均已带了哭腔,扑到老爷身边,连声呼唤。

二姨娘突然愤愤然起身,指着大夫人道:“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老爷病重不宜奔波,要不是你昨天非要让老爷上山还愿,又怎会加重病情。”

大夫人满脸悲愤:“昨晚老爷还好好的,今天突然病入膏肓,你又不让大家见老爷,谁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

云树抱着孩子匆匆忙忙的进来,云海也跟着跑了进来。

那孩子微微看了齐老爷一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齐老爷点点头:“好,好哇。”颤微微的目光扫到齐云庭身上,“庭儿,你过来。”似乎是看了一眼那孩子给了他动力,说话竟有些力气,也不怎么咳了。

“爹。”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此话一出,马上想起一片低低的啜泣声。

“爹,你别这么说,就算请遍天下名医也要治好爹的病。”齐云庭也是惶恐的很。

齐老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安慰的话。

“庭儿,你恨我么?”

齐云庭跪倒在地:“爹,您折杀孩儿了,我怎么会恨您呢?”

齐老爷虚弱的叹了口气:“当初若不是我包庇她,也不会有这次的事情发生,爹对不住你。”

众人皆惊,愣愣的看着父子俩。

“庭儿,我走之后,这个家必定是由你来当,虽说你的人品我清楚,但是爹还是要最后再求你一次,善待小凤和云树一家,爹在九泉之下就放心了。”

齐云庭泪流满面:“爹爹放心,孩儿定当做到。”

“云树、云海你们要听你大哥的话,家和万事兴,切记不可互相残害,咳咳!”二人双双跪倒,口中称是。

齐夫人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云庭,快找人把你爹抬到主屋去,在这里像什么话。”在小妾床上寿终正寝不合规矩礼法,传出去还不被人耻笑。

二姨娘却扑到老爷身上:“谁也不准动,老爷,我们活着生生被人分离,如今要死就死在一处。唔……”

两颗泪滴在齐老爷眼角滑落:“小凤,我对不起你。曾经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让你委屈了一辈子。只是,你不该害那几条人命。”他眼神迷离,似乎陷入了回忆。

齐夫人踉跄地退了两步:“老爷,你说什么……”

二姨娘恨恨的起身,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我们本来有情有爱、互许终生,若不是你横加进来,何至于让老爷痛苦一生。”

原来是一出小三变正室的戏码。

二姨娘似是真的豁出去了,嘴角抽动,牙齿咬的嘎嘎直响:“我忍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今天就要让你们知道是谁的错。当年,老太爷为了巴结官家,死活不肯同意我和老爷的事。还急急忙忙的逼他娶了你姓葛的为妻。三年之后,才准我进门。我已经够宽宏大量了,没有害死你儿子是因为怕老爷再受丧子之痛。那几个女人是她们自己找死,哈哈,那药只是催情而已,死不了人的。只是,你们这种所谓的大家闺秀自然不肯开口求欢,宁肯自己被□烧死,我恨大家闺秀!”

齐夫人气的抖作一团:“你……原来,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害我儿。让我儿遭天下人摒弃,饱受流言蜚语的折磨。”

二姨娘一歪头,竟笑了:“谁让你光给他找大家闺秀来着,如今这个不就没死么,可见,用你的话说是和我们一样的贱人,不知廉耻,不顾礼仪的和自己的男人亲热起来没完没了。”

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还有云树在,她疯了么?昕悦红了脸,往墙角缩了缩。

兄弟三人跪在床前,谁也不敢动。

二姨娘突然狂笑:“哈哈哈,你个蠢女人。想起你做的蠢事我就……哈哈,哪个男人离家久了不想念自己的女人。你竟然叫你的儿子回到家先陪你三天,还说当年老爷就是这么做的,你可知道老爷是因为不想见你才找借口不去你那。那三天哪里是陪老太爷?都是和我在一起浓情蜜意,细诉相思之苦呢。呵呵,你还教你女儿像你那样当根木头,莫不是也想让她一辈子受冷落?”

齐夫人脸色刷地惨白,身子摇晃险些歪倒。身侧无人,昕悦赶忙上前几步扶住她。任何一个女人都经不起这样的欺骗,被丈夫骗了一辈子。

“你为什么加害我的孩子?”昕悦问出了那个一个困扰她的问题。

“为什么?要怪你就去怪老太爷吧。”二姨娘的面貌已近乎狰狞:“当初,他们不敢得罪葛家,生怕我先生下长孙,于是表面上笼络我,给我一个开了光的护身符戴在身上。我呸!其实暗藏歹心,里面放了麝香,却不知那时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害死了我的孩儿不说,还让我不孕。后来访遍名医才怀上云树,可他出生以后就是一副孱弱的样子,直到现在都唯唯诺诺、没有出息。而且比齐云庭整整小了六岁,老太爷临终前说哪家先生下重孙子,就把大半家业给哪家。”

她挥手打落桌子上的茶杯:“这不公平,明明就是偏袒齐云庭,他大了六岁自然会先生出儿子。好,呵呵,我就让你生不出来。”

昕悦明白了,秋霜怀孕比自己早两个月,本来二姨娘不担心,可是那刘神医说自己肚子里是龙凤胎,万一秋霜生的是女孩,她这些年处心积虑就白费了。

齐云庭默默回头:“若你早说是为了钱,我便可以拱手相让,又何必害我悦悦。”

云树哭着扑到二姨娘脚边:“娘,那年大哥的第二个媳妇死了,我无意中听到你说出真相,心里觉得对不起大哥。后来,我长大了,大哥带我到铺子里,教我经商之道,我便更加愧疚。于是,我不愿参与齐家的买卖,一心读圣贤书,求取功名。娘……大哥待我极好的,你不该这样……”

“不该,哈哈,我的儿子竟然说我不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她死死盯着云树。

齐老爷不知何时缓过劲来,低低唤了一声:“小凤,若有来生,我不想生在这大宅院。你好好活下去,我-走-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双眼一闭,头歪到枕边。

“老爷……”

“爹……”

一片哭天抢地声起,齐夫人两眼一翻昏倒在昕悦身上,三姨娘哭倒在地,兄弟几人跪爬到床边,放声大哭。

二姨娘怔怔的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声:“等我。”

狂奔几步,一头撞在床沿,血流满地。

重整齐家

“娘……”云树狂呼一声,抱住滚落的身子,却再也唤不回她的命。

亭台楼阁都挂上白绸段,红灯笼换上白灯笼,门口贴上大幅的白纸。按宛州规矩停灵七日,在大门口正厅堂摆灵开祭。两口杉木棺停在正中,三丈三的白绫覆于棺木之上,数十名和尚盘坐灵堂后面超度。

昕悦跪在桌案右侧守灵,按规矩男左女右,儿子媳妇都要对前来吊唁的宾客还礼。一时人来人往,怎一个乱字了得。

齐云庭迎来送往自然不在话下,采买东西、备办各事都要找他,于是他便忙的团团转。

吴妈突然进来请大少奶奶去主屋照应一下,原来接见女客,互通往来时大夫人的事,可是老爷咽气之后她就卧床不起,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的盯着房顶,水米不进。

如今没有主子,只一群下人如何待客?

昕悦只好勉强去照应着,好在凡事有吴妈提点,还能糊弄过去。

石头嫂来问:“大少奶奶,给客人沏茶的茶叶都没有了。”

吴妈道:“不是晌午才领的吗?”

“是啊,可是就不见了呢,总不能让人和白水吧。”

昕悦摆摆手:“算了,再去领吧。”

“领多少呢?”

“你看着办吧。”昕悦挠挠头。

厨房李妈又来了:“大少奶奶,晚饭不知该被下多少人的,又有多少上宾席,多少普通席?”

昕悦长出了一口气,淡定的扶额:“你去问云庭吧。”

又一个不知名的婆子来问:“明日会有更多人前来吊唁,要准备多少香油纸钱,还有所收咽品放在何处,何人负责登记?”

我怎么知道香油纸钱怎么算,是论斤还是论两。放在何处,随便找个地方,过后再说呗。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小事也来请示。

昕悦无奈的看了一眼吴妈,她便送上了意见:“少奶奶可以管家差人去买,买多少他自然清楚。至于收礼、登记这种事让老实识字的大林去干就行。”

昕悦点点头:“就这么办吧。”

好不容易,送走了宾客,勉强吃了几口晚饭。

“累吗?”齐云庭到昕悦旁边和她并排跪在灵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