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死了三回(21)

大概六年前，徐家分家其中一脉像现在这样送了个小娘子给明族本家。我和你说，他们管这个仪式叫‘破晓初尘’。

就是在女子即将成年的时候，把她们送给明家本家享用。如果她们之中有人被明家子弟看中，便可一飞冲天，野鸡变凤凰。”

“大伯，我听说明家子弟各个修为了得，应该不会看上她们。”年轻人嗤之以鼻。

“你还别说，真的有这种事。六年前，徐家分家的女儿，那可真是个水灵的姑娘，就是被明家的一个本家子弟看中。从此，不仅她自己成功嫁入明家，连带着他们这一脉也发达了。

后来，他们这一家全改了姓，都姓明。从此以后，他们家在明家那是奴仆，在我们这个镇上完全是一副主人的样子。也正因为这事，镇长大人就觉得徐家镇这名不好，更名破晓镇。”老者感慨道。

……

听到这里，暗夜辰才想起明族内部确实盛行破晓除尘仪式。

据说这个仪式是明族始祖推行的。

千年之前明族在神魔之战中，元气大伤。明族始祖为了迅速恢复族人，就给适婚的男女举办一场盛大的见面仪式。

只要双方满意，当夜就可以行夫妻礼。如果女方有幸怀上，男方需下聘大花轿迎娶回家。

如果男方家中有人反对，此事便由明族执法堂秉公处理。

也正因为破晓除尘仪式，明族能够在短短百年内就恢复过来，并逐步占下十二城一境。只不过，在几个月前，明族连失二城，只剩下十城一境。

既便如此，明族在其余各族中也是家大业大，子嗣兴旺。

现在的破晓除尘仪式早已变了味道，它变成明族本家向外姓族人以及没落的旁支末系讨要适婚女子。

从而导致很多年纪很大的外姓族人和没落的族人娶不到老婆。

那些女子在失去第一夜后，不是被无情的抛弃，就是成了他们家奴婢，被家中妻妾折磨致死。

正因明族内部有不少族人盛推此种仪式，导致明族本家迅速膨胀，子弟之间的竞争异常激烈。

暗夜辰记得，他十二岁的时候，就被明族选中，有资格挑选女子来行破晓除尘的仪式。

当时他不愿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亲近而拒绝。

之后，他被断源选中，再之后他就去了往生界历练。

现在他听老者谈到六年前有一女子嫁入明家，猛得想起，机密阁中有记载明茗有个妹妹就是在六年前进了明家家门。

毕竟这类事情太过稀少，这样的女子绝对不会超过十位。

如果说这个女子是明茗的妹妹，那么这明茗原名应该叫徐茗。

于是，暗夜辰向邻桌老者走了过去，在离老者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问老者：

“老人家，您可知破晓镇有没有一个叫明茗的人，他的妹子六年前嫁入明家？”

老者上下打量暗夜辰，见他脸上虽然戴着面具，可穿着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样子，便恭敬道：“公子口中的明茗应该就是此镇的徐茗。”

“老人家，你可知他妹妹嫁给何人？”暗夜辰问。

“老夫不知她嫁给明家的哪位公子。不过，这明茗曾吹嘘过他妹夫如何有钱有势。好像，……”老者思考了一阵，一拍大脚说道：“他曾说他那妹夫家拥有一家叫啥子厂。让我想想。……”

“老人家，您知道他们家的厂生产什么的吗？”暗夜辰继续问。

“这个老夫记得，他们家是生产灵器。公子，灵器懂吗？就是仙家用的武器，普通人用不了。”

“老人家，您知道明茗他们家搬哪儿？”

“这个不清楚。只知大概大半年前，明茗一家突然从破晓镇消失。一夜之间，上下三百余口人，全部消失了。”老者一一回答。

暗夜辰又问了些其他问题，只是老者知道的有限，再也问不出其他消息。于是，他坐回原来的位子，思考起来。

如果他参加六年前破晓初尘仪式的话，那么对明茗的这个妹妹定会有所耳闻。

不过好在，明族内部总共也就那么几家器械厂，如果正好在六年前纳妾的公子也就几个。

所以，把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暗夜辰得出大长老拥有一家名叫器轩厂的灵器厂。

六年前，大长老的三公子曾纳过一个外姓小妾。因这个小妾乖巧，讨人喜欢，隔年就生了白胖娃，她娘家跟着也得了不少好处。

只是，他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别说找大长老，就算知道明茗还活着，他也拿明茗没办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管明茗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他。

但是，线索到了这里，全断了。对方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寻找明茗，在事发前就让明茗一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