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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一梦之王后(8)+番外

阿黛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他不肯住独角兽的山洞,啧啧称奇:“这么齐全,应该是猎人住过的地方吧。”

皮逻阁纠正道:“玉龙雪山猎物不多,人们打猎一般都去点苍山,很少有人来这里。再说猎人的东西不会成双成对,你是中原人,你不懂。这座山是南疆的圣山,有些情侣相恋后,若是家人反对,不能婚嫁,就会双双到这座山上殉情,因此,玉龙雪山又被称为痴情山。”

阿黛目瞪口呆:“你是说……我们住的这个山洞,盖得被子,是死人用过的?”

“应该是。”皮逻阁平静答道。

“啊……”阿黛一声惊呼,暴露了少女娇气的声音,赶忙捂住嘴,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咱们快出去打猎的,我老婆子没有你们年轻人体力好,快要饿死了。”

皮逻阁没忍住笑出了声,手心里热了起来,昨晚摸过的舒服感觉又回想起来。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伙子马上充满力量,起身走到阿黛附近半蹲下身子:“上来,给你找吃的去。不过,我们要先找一种叫苦蓟草的草药,能解毒的,有利于伤口愈合。你的脚和我的眼睛都需要。”

雪后初晴,苍松翠柏上都戴着一顶白色的帷帽,让冬日沉闷的山间多了一些欲说还休的味道。男人的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阿黛用松枝在地上画了一条调皮的曲线。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山间,雾气蒸腾,犹如仙境。

“唉!”如果是和表哥困在山里该有多好。

“叹什么气?”男人问道。

“没什么,想我孙子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怎么能把表哥比成孙子呢?补充道:“还有我家老头子。”

☆、雪地

“呵呵!”皮逻阁轻笑。

“你笑什么?”阿黛诧异。

“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呀。那你跟我说说,你家老头子是什么人,不会是附近村子上种菜的吧,听你的口音可不像本地人。”

阿黛觉得他这是在故意套话,简单思量一下说道:“我家老头子是生意人,带着儿子到南疆来做买卖,可是两年多了也不见回家,我实在等不住了,让媳妇在家带着小孙子,老婆子过来找找他们父子俩。”

怎么样?天衣无缝吧,嘿嘿!阿黛心里暗自得意,却不知道自己嘴皮子再好使,理由再充分,也比不上人家动手能力强。

皮逻阁懒得听她胡扯,就说了苦蓟草的模样,在哪种环境下容易找到,让她留神瞧着。雪后的山风很冷,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阿黛缩缩脖子,把头倚在他肩上,偶尔用树枝扒拉一下被雪掩盖的草丛,大眼睛四处搜寻着苦蓟草的影子。独角兽跟在旁边欢蹦乱跳的,不时嗷嗷叫两声。

“先找吃的行不行?饿死了。”阿黛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皮逻阁淡笑不语,明明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却偏偏要跑到南疆来遭罪。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呢?

妹妹仙仙小时候就喜欢撒娇让哥哥背着,跑到巍山大王宫的最高处登仙台去看星星。后来,妹妹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就用面纱遮了脸,再也不肯跟他亲近了。他怀疑是不是妹妹的脸上留了疤,那么开朗的小姑娘从此就羞于见人了。在他下定决心偷偷去瞧的时候,自己就掉下悬崖了。

阿黛连着“喂”了几声,他都没有应声,没办法,君子不跟倔驴置气。阿黛只好专心的寻找苦蓟草,“哎,那边灌木丛里的好像是苦蓟草。”

“是么?在哪?”皮逻阁惊喜道。

果然是故意不应声的,一说草药,马上就答话了。

阿黛气哼哼的指引他走到灌木丛边,笨拙的从他背上滑下来,拄着拐杖蹲下身子。小手拨开绿叶上的浮雪,拔下一棵墨绿色、厚厚的叶片上有锯齿的植物,长得有点像芦荟,但是比芦荟颜色深,锯齿小。

“给,是这个吗?”阿黛拉过他的手腕,把一棵植物放在他手上。

皮逻阁拿到鼻尖嗅嗅,掰下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嚼又吐掉,认真的品了品味道。

“不错,就是这个,多拔点。”

“嗯。”阿黛听话的拨开白雪,躲避着锯齿上的细刺,一棵一棵地拔下来。独角兽见主人一边搓着手,一边在那忙活,也不甘示弱的忙了起来,一会儿用角去顶,一会儿用牙去咬,忙的不亦乐乎。

阿黛笑着拍拍它:“黑玛瑙,真乖。”

回头瞧瞧男人,这个可不乖。竟然转过身去,自己在那玩儿灌木呢。阿黛扁扁嘴正要说话,就见皮逻阁突然转过身来,手里却像变戏法一般多了一个荆条编的小篮子。

“你编的?”阿黛惊喜的接过来细瞧,虽是闭着眼睛编的,每一根藤条之间的缝隙却很均匀,篮子圆溜溜的,很精巧。

“恩,给你盛草药。”皮逻阁走近两步,蹲下身子,大手一伸拨草丛上的雪。

一丛苦蓟草十几棵装了大半个篮子,阿黛单脚蹲在地上,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去拔草药,着实辛苦。起身的时候一歪,倒在了雪地上。

“拉我起来……”阿黛的腿麻了,用不上力。

“是不是腿麻了?我帮你按按吧。”皮逻阁眼睛看不见,心却不瞎,能想象出她的艰难,也就体贴的帮她按起了腿。

阿黛却不领情,黄花闺女的大腿,是谁都能摸得吗?臭流氓!表哥还没摸过呢,哼!想到这,脸上有点发烫,怎么能把表哥想成这样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阿黛手忙脚乱的阻拦。

皮逻阁嗤笑:“怎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

阿黛这才想起自己在他的概念里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好吧,就当是孙子伺候奶奶好了。反正还隔着这么厚的棉裤呢。

他的手很大,十指修长,骨肉均匀,肤色是南疆常见的蜜色。阿黛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的大手在自己的大腿、小腿上游走,心里突突地跳着。大手控制着力道,的确按得很舒服,不大一会儿,左腿就有了知觉。

“好了,不用按了,呃……谢谢你小伙子。”阿黛故意装出苍老的声音说道。

皮逻阁差点笑出声,真想告诉她,昨晚摸过重点部位,已经确定年龄了。

“不用谢,起来吧,我背你。”他拉她起来,驼到了自己宽厚的背上。阿黛用松枝挑起篮子,扛在肩上。

“咱们去打猎吧,打一只大野猪。”阿黛抖起精神,双目炯炯的看向前方。

“咱俩一瞎一瘸,去打猎的话,你确定能活着回来?”

“那……怎么办呀?我马上就要饿死了。”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姑娘,一下子软在了他的肩膀上。

“哈哈哈……”男人爽朗的笑声在雪山回荡,颠颠身上的姑娘,笑道:“放心吧,饿不死你,你留神瞧着大树,就是那种百年以上的香针树,叶子又细又圆像针一样的。”

“哦。”阿黛轻声应了,心里虽不情愿却也没办法,看来是吃不上肉了,只能靠树叶填肚子,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年春天。

漫无目的的不知走了多远,阿黛扛着松枝的肩膀都疼了,还是没有看到香针树,眼见着太阳都从中天落下了。期间碰上过一只小松鼠,却跑的比黑玛瑙还快,窜到树上一眨眼就不见了。阿黛有气无力的趴在他肩上,对男人的好体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喂……喂……你不会睡着了吧?”皮逻阁晃晃肩头软绵绵的女人。

阿黛正在朦胧中瞧着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奶奶慈爱的笑着朝她招手,刚用筷子夹起一块黄焖鹿肉放到嘴边,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鹿肉要飞走。阿黛张嘴叼住,狠狠吮了两口鲜美的汁水。

“松口,你干什么呢?”一声怒喝。

美梦惊醒,桌子消失了,奶奶也不见了,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英俊侧脸,带着满脸怒气。阿黛一下子清醒过来,蓦地发现他耳垂上有浅浅的牙印,还有……潮乎乎的口水。

有没有地缝?

她有一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相府千金,从小锦衣玉食,使奴唤婢,何曾受过这种苦,丢过这种脸。

皮逻阁心头也在突突地跳,湿滑的舌尖划过他的耳垂,心里莫名的痒成了一团。他努力稳定了心神,沉声道:“这里香气浓郁,附近必有香针树,你仔细瞧瞧。”

阿黛脸上热的快要着火了,好在他的眼睛看不见。

“那边,左转二十几步吧,真的有一棵老大的香针树。”阿黛发现了要找的大树,赶忙用来掩饰尴尬。

皮逻阁按照指令走到了香气浓郁的大树前,矮身把阿黛放下去,让她找树洞。阿黛围着大树跳了一圈,还真发现了靠近地皮的一个树洞,被杂草掩着。

“里面有你想吃的肉,把手伸进去掏就行了。”声音虽是淡淡的,听到司马大小姐耳中却是十分刺耳,倔强的一扭头坐到了地上:“我不掏,也不吃,谁说我想吃肉了。”

赌气的话,带了几分颤抖,让人有点心疼。黑玛瑙瞧着主人眼里含了泪,急的围着阿黛转圈圈。

皮逻阁没再说话,摸索着蹲下身子,从树洞里掏出一只黑白花、肉嘟嘟的小动物,从靴筒里抽出匕首,手起刀落,利索的结果了它。黑玛瑙瞧着他杀生的麻利劲儿,吓得脖子一缩,偎在阿黛脚边,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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