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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欲乌托邦(无限流)(157)

作者: 试亚铁灵 阅读记录

“你以为我在说谁?”葛鄞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无非是那个粗鲁的酒鬼,或者是白老头。”蓝帽子摸摸下巴,那儿有一道疤,道:“总不能是那个爱占人小便宜的警长吧?我猜你没有想明白,在这里,谁才是主宰。”

“那也得有人信。”葛鄞用指腹摩挲着那枚螺母,粗糙有些扎手的毛坯有些生锈,他将之举到眼前与视线水平,透过这个巧妙的圆孔,他看见了鬼影。

高大的人影贴着红墙,他歪着脑袋往里面看去,令人谈之色变的怪谈本身,就站在他们面前。

圆孔框着方框,方框里困着他的牵挂。

他担心秦愈那边的情况,但是此时根本走不开,蓝帽子带给他们的威胁不比鬼影来的少。

葛鄞缓缓吐出一口气,眩晕似乎还缠绕着自己。这个世界很难而且复杂,鬼影的出现似乎就是一个结局的到来,但是他深知故事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静默良久后,蓝帽子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阿尔出车祸那天,是爱弥雅的生日。”

葛鄞视线紧随着鬼影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全在里面的那人身上,只听着蓝帽子继续说道:“那辆车,连同他的尸体一起被沉湖了。你应该看见了,这两个人也看见了,所以这位女士会选择我。”

他继续道:“我想让你们都看见。”

葛鄞没有回应。

回想那日,葛鄞将吉娜按下水中,在下沉的途中,冰冷湖水亲吻着不属于这里的生魂,这个温床为孕育魔鬼承载了许多。

幽暗的湖底,有的不只是气泡破裂的声音。

葛鄞说:“疑点重重的车祸,警察为什么一笔带过,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你或者伊莲恩的干涉。不要靠近水——你知道那是必然的结果,所以借着吉娜的手,正好让她还有我都看见那场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所以吉娜死了,葛鄞不愿提起,连想想都让人作呕。

“是啊,电影好看吗?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白老头和鬼影支开,所以某种意义上,我是在帮你们。”

这一段记忆,葛鄞并没有和秦愈提起过,他的私心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人类的恶可以到达哪种程度。秦愈喜欢小孩,那些事情已经足够令人伤心,尤其是当纯白的画被糟践。

圣母不是贬义词,但是李却擅自把它冠上一种贬低的意义。

同情心弥足珍贵,冷眼旁观了这些善恶许多年,葛鄞一度认为自己的心已经坚如磐石,但是那一幕幕带着羞辱、暴力和犯罪的画面灌入他的脑海,葛鄞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

就像是被一把把尖刀贯穿身体,高高举过头顶,丑陋的嘴脸,大笑着把毒药注射进她的身体。

爱弥雅被凶残的野兽分食了。

蓝帽子轻笑,嘴角往两边拉扯,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揽着主妇的腰,后者像个牵绳玩偶随他支配,然后用那白细的手指,轻车熟路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而那利刃仿佛与他融为一体,从手指尖端伸出,划开她的胸膛,两指从那打开的胸腔里扯出什么东西。

蓝帽子说:“看看吧,你们还剩下多少人?除了那个说话都说不清的酒鬼,就只有你们两个了吧,直到现在,神诀给你们的牌,还没用上不是吗?”

两张被泡涨了的纸牌,夹在蓝帽子指尖,他稍稍用力,不能被摧毁的牌就在他手里被摧毁了。

“反正也没用了,不如毁了。”

这熟悉的手法,不得不让人联想到那两场死亡。

“神诀?只是一个名头罢了,他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说得通俗一点,他是给我们打工的。”蓝帽子看上去胜券在握,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傲慢又自大,朝着葛鄞说:“你是个目的明确而且脑子很好用的人,虽然精明,但是也要听听其他的声音。”

“你说得对,智者善言。”

葛鄞微微侧身,他因受伤而流血的手臂在发热,突突跳动的血管将血液里那股送往全身,无畏是他最好的盔甲。“所以你可以闭嘴了。”

蓝帽子发出不明的嗤笑。

“你不是来帮鬼影的。”这几日葛鄞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答案能解释清楚蓝帽子的频频出现,“而伊莲恩自然也不是你的目标,所以你看中的是屋子里那个孩子。”

蓝帽子抿嘴,不置可否。

葛鄞走到他面前,寒声问:

“那个‘单词’,是什么?”

“啊——烦死了,你用别人的身体不觉得恶心吗?!”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某处上方,白帽子站在房顶,“我迟早有一天要把你这混球烧成灰!”

一柄削尖了的木棍直冲着两人的方向飞来,葛鄞一个回身避开,蓝帽子坐在原地没有避开,让那长棍直接扎进了他的左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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