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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晴雯励志记(45)

紫兮道:“烤鱼倒是可以,椒盐的不行啊。”

徐老七心中一动,忽然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自从发现他手上臂上起的一片小红疙瘩之后,她就不懈的努力研究,终于在两日后双眸亮晶晶地来跟他说,他是因为吃了椒盐鸡的缘故。说他对什么椒有反应,以后都不能吃这种东西烹调的食物,尤其是椒盐类的不能吃。

他当时并不在意,可是她却很有成就感,兴奋地跟他保证以后再不让他痒了。果然后来的那些天,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紫兮不肯做椒盐烤鱼,确实是因为他不能吃花椒。不是刻意讨好他,而是看着他挠破皮的红肿样子实在难受,换成是别人,她也会这么做的。

最终她根据现有的调料组合,做了一道别具风味的特色烤鱼。快熟的时候,飘出去的香味已经馋的大伙儿受不住了。

在祁骁花言巧语的百般劝说下,冉家姐妹俩最终同意跟他们兄弟俩在船头一起吃晚饭,而且没戴帷帽。

那一晚吃的很高兴,两个男人喝了不少酒,两个姑娘不肯喝。从这次开始,祁骁和阿倩之间不再那么客气而疏离了。

过了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晚上,紫兮做了很多好吃的,他们要庆祝中秋,紫兮想遥拜父母。

两岸是几个小镇缥缈的灯光,船缓缓地漂流在水上,船桅上挂着的红灯笼随清风摇曳,笼罩着两个美如仙子的姑娘。佳肴美女,好不快哉!

圆圆的月亮应景的从乌云后面走了出来,引发他们无限的遐思。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八年前的中秋之夜,他们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吃着团圆饭,父母还和二叔、二婶赛诗斗酒。爹爹用筷子尖儿沾了一滴酒喂进阿倩嘴里,辣的她跳了起来。

阿倩失神地望着月亮,猛然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脸颊很快就绯红一片,神情也有些恍惚。

祁骁一怔,首先想到的就是与她青梅竹马的宋逸,哀怨地看她一眼,道:“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阿倩想谁了?”

紫兮的泪如断线珍珠一般砸在了凝白如玉的小手上,她当然知道姐姐想的是谁。

徐永寒低头吃饭,这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他以一名将军的身份分析着三十六计,下面该是哪一计了。

阿倩拍拍紫兮的手,柔声安慰道:“兮儿不要哭,大哥说过,我们都是父母的骨血所化,纵使相隔万里,只要我们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他们必定能感受得到,也才能安心。”

她倒满两杯酒,摇晃着站起身子,面朝北方,一步步向船头的围栏走去。

“爹,娘,女儿就要回到京城了,你们在哪里呀?你们什么时候回家?”阿倩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哥哄人的话她不信,但是这些年她仍是自欺欺人的保持着一张笑脸。她知道,远在苍狼山的父母看不到,但是疼爱她的大哥能看到,这样无忧无虑的样子,大哥才能安心。

她知道大哥每天读书到深夜,一心要考进士,进三甲。天不亮就起床练武,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救回父母。她不能在大哥面前哭闹,不能给他增加压力了。

墨祁骁看她有了三分醉意,脚下不稳,情绪更是激动,忙起身追了上去:“阿倩回来,小心落水。”

冉紫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哪里能听到他的话,耳畔想着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爹娘的音容笑貌,儿时一家欢欣的场面。

“爹爹再也不给阿倩讲卧冰求鲤的故事了。女儿也想卧冰求鲤,可是不知该去哪里求啊。娘,阿倩已经八年没有吃到您做的桂花酥饼了,咱们冉家的丹桂和银桂不知还在不在?女儿敬你们和二叔、二婶一杯酒,愿月圆人团圆、阖家永平安!”

她左手举杯一饮而尽,右手把一杯酒撒入水中。

手中两个杯子,一个飘然入水,一个掉落在船板上滚到祁骁脚边,人已伏在栏杆上失声痛哭。

祁骁一直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护着她,此刻见她哭的摇摇欲坠,一颗心已然疼的碎了,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一把拉住她手腕,轻轻往怀里一带,抱住那颤抖的身子,让她倚在自己肩膀哭泣。

阿倩已经半醉迷离,又哭的快要晕了,压抑了这么多年,都在即将回京的这一刻爆发出来了。脑子里哪还能想到什么规矩礼法,就倚在他肩上痛快地大哭了一场。

祁骁左手环住纤腰,帮她撑着身子,右手轻抚着如瀑的长发,柔声安慰:“别哭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回来的。”

阿倩已经哭得嗓子哑了,身子不住的抖,眼前都是爹娘的影子,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那句话。

但是紫兮听到了,她抬起朦胧泪眼看了一眼那边,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紧紧抱着姐姐颤抖的身子,满脸心疼。他是皇家子孙,他既这样疼爱姐姐,或许真的会救爹娘回来吧。

徐永寒终于吃不下去了,扔了筷子,冷眼瞧着。冉家老匹夫要得意了吧,他的大孙女成功的勾住了王孙真心。再斜睨一眼冉紫兮,她和姐姐不同,她爱哭,但是从没有放声大哭过,只会默默垂泪,或是满眼含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别人。

此刻,那双扰人心魄的眼睛正偷看那两个人,有几分哀愁几分羡慕。她又不敢多看,很快低下头去,目光游移间却扫到了自己身上。

徐永寒冷着脸瞪她一眼,在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起身回仓去了。

紫兮感觉到有一道注视的目光,于是扫了一眼,可是却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屑和鄙夷。

这次她没有哭,她可以为父母亲人哭泣,却不愿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瞧不起自己的人哭泣。

祁骁抱起晕过去的阿倩,送她回甲仓,紫兮跟上去帮忙。

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看着那张哭花得小脸,祁骁忍不住心疼地抬手想为她擦泪。又想到紫兮在身后,便咬牙起身,不舍地离去。

紫兮用热毛巾给姐姐擦了手脸,脱了鞋袜,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自己却一点都不想睡,从行李里面拿出那一卷发黄的画轴,又抽出最心爱的青玉竹笛,出仓去了船头。

☆、泯恩仇晴雯如春风

该来的总归会来,自己既然因缘际会进了晴雯的身体,自然就躲不开这一段机缘吧。

“兵儿媳妇带她进来吧,其他人都退下。”

晴雯冷着脸坐到主位上,看着跟进来的袭人道:“你有什么冤屈要说的就赶紧吧,这里也不是衙门,不知你为何偏要与我来说。”

袭人深深的看一眼晴雯,认命的跪了下去:“夫人,我家夫君蒋玉菡本是忠顺王府的优伶这不假,可他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这些年辛苦攒下些钱,置办了田地铺子只想过安稳的生活。前些日子,王爷招他去唱戏,他不想在与那些人有瓜葛,这才抱病没去。谁知铺子就被人砸了,连累的您府上的铺子也被砸。如今,侯爷回来了,不肯善罢甘休,已经把我家爷投入了大牢。夫人哪,我们愿意变卖田地赔偿贵府的损失,只求放我家爷出来吧。”

原来是为铺子的事,难怪她会找到这里来。

晴雯冷笑:“男主外、女主内,家宅之事我还能做得一星半点的主,这外面的事嘛,都是侯爷做主,我从不过问的。”

袭人连连在地上磕头:“求夫人开恩吧,大牢里不是人待得地方,时间久了必然没命。我家爷是个苦命的人,夫人要救救他吧。”

忠顺王已经失势,李志清是朝中新贵,他弄进大牢的人,肯定没人照拂,惨遭孽待。

里间安安醒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兵儿媳妇进去把孩子抱出来交到晴雯手上。袭人看一眼那个粉团似的孩子,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喜爱与羡慕,右手覆到自己尚未隆起的肚子上:“不瞒夫人,我这肚子里也有了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见到爹爹了。”

提到孩子,晴雯的心就软了。却也没有应她,只说:“你先回去吧,等侯爷回来我跟他说说,若是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能得到这句话,袭人已经心满意足,磕头拜谢:“多谢夫人大恩大德,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兵儿媳妇不放心的恐吓了一句:“你莫说什么来世了,咱们家夫人仁德,你出去以后莫要因容貌相似就乱嚼舌根,侯爷要弄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袭人苦笑:“京中谁不知道智勇侯夫人是西平王府的郡主,我怎么会乱说呢。莫说不是晴雯,若真是晴雯我才高兴呢,也不必日夜愧疚。当年为了争宝玉,我做了错事,如今又得到了什么呢?宝玉失踪,我被迫嫁人,可见姻缘天定,并非使尽手段就能得到的。若能回到从前,我多么希望姐妹们还能高高兴兴的在一起。”

袭人泪流满面,晴雯摆摆手让她走了。

暖炉里的银碳暗了下去,兵儿媳妇麻利的挑起炉盖,夹炭火进去。晴雯逗着怀里白胖胖的安安,问道:“你恨袭人吗?”

兵儿媳妇一愣,似乎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了想答道:“不恨,刚被赶出来的时候恨过,丫头们之间的玩笑话也被传到了王夫人那里,自然是有人出卖,我恨那内奸。可是现在不恨了,我有了自己的丈夫、儿子,跟着夫人做管事,也有几分体面。这样的生活我很满意,袭人也算不上坏人,只是想得到宝玉罢了。她从小就被老太太赏了宝玉,早就认定自己是他的人。当然不乐意被别人抢走,就像现在,如果有人来抢我丈夫,我也会想办法整治那人的。她现在也得了教训,只不过想好好过日子罢了,唉!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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