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嫁给了短命鬼(116)
“陛下!快传太医——”
殿内立即乱了起来,众人在宫外等候,扶正黍先被押送至天牢,等陛下醒了再发落。
“三弟,你说你这样做值不值?”镇北公看着形容已不复一贯儒雅模样的扶正黍,声音里透着沧桑,他问他,“到如今这个地步,你可后悔?”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扶正黍半边身体上,他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后悔?我为何要后悔?我只后悔没有做更充分的准备,让你们钻了空子,但是成王败寇,我认了。”
镇北公声音悲戚:“可你我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又如何?在这镇北公府,人人习武,唯有我不能,你们其实很看不起我吧?幼时我看着你们上树掏鸟,也曾艳羡,可后来我知道,想要什么,努力都可以得到。”扶正黍头发散开,形容疯癫,“我不能得到的东西,就自己争取,我有何错?为何要悔?”
扶羡站在他身后,声音沉沉:“可那本就不该是你的东西。”
“哼,这世上便没有本来应该的事,不过是我争不过你们,所以便该是你的,否则,便是我的,谁又能说个不呢?”扶正黍终于随着侍卫远去,他的声音却还在回荡,“终究是成王败寇罢了!”
扶羡殿前立于的石阶上望着扶正黍远去,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终究转弯消失。
的确,成王败寇,谁说不是呢。
上辈子他败了,父亲二叔皆遇害,自己也不得已藏身报仇,可扶正黍终究也成了镇北公,并且得到皇室抚慰,谁又能说个什么呢?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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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一倒下,便再也没有起来。
只是这并非天意,而是人为。
“你说四殿下弑君,可有证据?”扶羡眉头紧锁,看着对面着孝服的三殿下,一时震惊。
“我亲眼看到的。”四殿下同样眉头紧锁,“他喂父皇喝下那碗药,父皇便去了。”
扶羡不解:“可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陛下支持的一直都是四殿下,陛下是他最大的助力,他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我也不明白,而且我也是无意中撞见的,否则我也只会以为父皇只是正常的寿元消尽而已。”三殿下同样不解,“我以为他起码会以此污蔑我弑君,令我登基多一层阻力,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做,就直接消失了,这太诡异了。”
三殿下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老四行事太过异常,且自皇帝驾崩,至如今也寻不到他的踪迹,不得不令人预想,他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可朝中支持他的人太少了,他要谋划,又靠的什么呢?
不同于三殿下的担忧,扶羡想得还没有那么多。
不管过程如何,皇帝去了,他才能狠狠舒出一口气。
他之前非逼得琼兮回林家,还造出自己和柳娅有染的假象,本就是为了怕自己扳倒扶正黍惹得皇帝疯狂反扑,可没想到皇帝直接去了,他甚至来不及问一句,为何那样执着于杀害父亲和二叔,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功高震主吗?
他查出来扶正黍背后之人是皇帝时,其实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就算皇帝怕镇北公府功高震主,也可以架空他们的权利,甚至可以令他们解甲归田,再过分一点,给他安个谋逆的罪名,便是满门抄斩,可为何他非要兜这样大一个圈子,找上扶正黍,苦心经营多年,才最终在南疆动手呢?
不要说皇帝是为了令镇北公府发挥出最后一点预余热,他若真那么在乎这个,便不会在南疆害他们。
他想不明白,可这是事实,他不得不防着皇帝,若此次皇帝没有直接驾崩,而是留下一口气,日后必定会报复镇北公府,而最令他隐忧的也在此,皇帝为君,他们为臣,皇帝想整治他们,可太容易了。
幸好是这个结果。
但他舒出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对当初绑架琼兮的人更多一层忌惮——那人至今都未露出尾巴,即使他们已隐隐有了个猜测,到底不能确认。
扶羡沉思许久,又想到如今混乱的朝政,不由道:“殿下,不论四殿下在预谋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您的登基之事,必须尽快安排。”
“已经在安排了。”三殿下说完,又站起来喃喃道:“可我心中总有隐约,若老四真在筹谋什么事,登基大典上,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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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之前的约定,扶羡派人送柳娅去南方定居,并替她将一切都打点好,从此以后,她再不回京。
琼兮听闻此事已经是几日后了,这些日子扶羡日日来林府寻她,但她也是有骨气的,哼,说当初说骗就骗,如今想招招手就令她颠颠的回去?哼,做梦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