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暗恋我的男人(34)
看光了姑娘家的身子让他怎么面对醒来的姑娘!
林文元僵硬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自责羞愧和窘迫轮番在脸上上演,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
最后想到女人身上的伤,默念了几句救人要紧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迈着僵硬的步子去对面的赵家找他家二儿子赵昀骅。
赵昀骅正往嘴里塞着烙饼,看见林文元站在家门口,吓得一噎,还以为是先生见他迟到特意过来逮人。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这就去私塾!”
赵昀骅把吃了一半的饭一撂,抹抹嘴就要抓起挎包往外跑,林文元连忙拦住他。
“不必了,今日的课暂停,明日补上。”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既然办了私塾收了费,课说停就停也不好,就想今天在家里上课,可是孩子们还要诵读,他怕吵到女人休息,刘大夫说是要静养。
林文元心里抱歉,对赵昀骅说:“你去通知其他人今日课业暂停,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便来问我,去吧。”
赵昀骅一溜烟跑了,林文元叹口气回到卧房,想起女人还躺在染湿的被褥上,便准备给人换床褥子。
女人盖着薄被,还在闭眼昏睡,林文元就一手抱着干净被褥,一手掀起了被子。
!!!
林文元手中的被褥噗通一声落地。
原来小学徒给人包扎好就没给人裹上衣服!
白皙的脊背和两条胳膊,不,还有一条赤/裸纤细裹着纱布的大腿就这样极具冲击力的撞进了林文元的眼睛和脑海。
活到二十四岁一直克己复礼大龄未婚的林先生,与女子保持三步开外距离的林先生,今日接连遭遇人生颠覆性的场面。
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的刀呢?!
夜明星稀,林文元躺在柴房新收拾出来的木板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夜空。
蛙声聒噪,一如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油灯没有续油,摇晃着逐渐熄灭,桌子上还摊着批阅一半的书卷,旁边的宣纸上晕染着大团的墨水,写了一半的字也是字迹纷乱。
他之前想静下心来继续看书,写一写批注,但……他根本静不下来。
林文元直勾勾盯着天上的明月,已经不敢去想自己是怎么给女人换上的干净衣衫和被褥。
家里没有女人衣服,他只好闭着眼睛给人换上自己的内衫。
不对啊!
林文元突然坐起,他怎么没想到请赵嫂子帮忙!
他气的锤了自己一拳,又颓然的倒下。
污了人家姑娘清白,他为自己不耻。
林文元打定主意,决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才勉强平静下来,翻身准备睡去。
这时一声细微的呻/吟若有若无地从卧房里传来,他立刻翻身坐起来。
姑娘她醒了?
床吱呀一响,林文元下了床穿好鞋走到卧房门外,正要推门的手一顿,又纠结起来。
屋内的声音更加清楚,像是痛苦的无意识呓语,想起刘大夫交代的话,今晚凶险,若是人高烧不退就糟了。
林文元再顾不得纠结,推开门走进去。
床上的女人在痛苦地说着什么,他点亮油灯,端着灯走到床边。
女人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嘴唇干裂,趴在床上捂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人家姑娘的身子都看了三次了,现在还矫情什么,照顾人要紧。
林文元自暴自弃地拿着帕子给女人擦汗,又把手贴在她额头上试探温度。
没烧啊,怎么这么多汗?
盛夏夜晚的蛙声聒噪,林文元灵光一现,恍然大悟。
这大概是……热的。
他心虚的给女人拉开被子,她身上白色的内衫微微濡湿,透出一点肉色。
林文元扭头移开眼睛,又扭回来,借着油灯细心的打量女人身上的伤,伤口看着没有发炎溃脓,人也没烧起来,他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颤抖着手给人拢好衣服,低头凑近女人嘴边。
“水……我要水……”
女人声音沙哑干涩,热气呼在林文元耳朵上。
他红着脸起身,端来灶房备着的温水,小心翼翼扶起女人喂下。
女人即使在昏迷中也带着极强的戒备,她只下意识喝了几口就闭嘴不愿再喝,眼睫颤动似乎努力想醒过来。
林文元又扶着人趴下,扭头去了灶房,炊烟袅袅,片刻后他端着炖的软烂的小米粥回来,扶起女人靠在床柱上,避开背上的伤口,一手端碗一手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吹凉后给人喂下。
或许是小米粥太香,又或是女人实在伤重,终于忍不住张嘴一勺一勺的咽下。
林文元给人喂完饭,有条不紊地扶人趴下,又给盖上一条轻薄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