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终是自在(24)+番外

“不是没看到吗?”许自在小声嘀咕着。

程子执球也不踢了,要送许自在回家。

“我看我还是在外边溜达溜达吧!……回家让我老爸老妈看到脸上的红肿又要念叨个没完了。”许自在说。

程子执笑笑,“好办,跟我来!”

这是许自在第二次来程家,第一次是小时候和程大公子打架被奶奶强拖着来给他道歉,那时候只注意程父程母受宠若惊的表情了,根本没注意程家原来这么大,比爷爷奶奶住的房子大出了将近一倍。

“你等会儿,我去取点冰块帮你敷一下。”程子执让她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取冰块了,保姆端来热茶,许自在只是放在手中取暖。

客厅的一角放着程子执的画架,远远能看到架子上半幅未完成的油画作品,艳丽的色彩老远就能吸引住人的视线。许自在走进看,不禁愣住。

画面上是一处幽雅的院落,四周有郁郁葱葱的树,院子里花团锦簇,有玫瑰、百合、郁金香等,院子里还有高大的银杏树,可能是秋季的原因,银杏的叶子都变黄了,片片金黄衬着其他树木的浓绿更显灿烂夺目,千姿百态,然而,院里最显眼的却是一架飘荡的秋千,秋千上有小小的人影,仿佛有着灵性,随着风一起一落。院子里其他的景致还没有完成,只留有适当的轮廓。

许自在喜欢这画的意境,有种闲适的唯美,正当她想再走进点观察,却看到程子执拿着冰块过来了。

“看什么呢?”他走进她,身上的运动服已换下。

“这画很美!”许自在指指架子上未完成的画。

“噢?”程子执浅笑,“随手画的,练笔而已。”

“你画的?”许自在更觉难得,她不是没见过程子执的作品,他以往的人物、风景画都不是这种风格,现在看来,他这几年的进步很大。

“只是乱画!”程子执倒是少有的谦虚。

许自在回到沙发上坐下来。

程子执把冰块放到毛巾里包好,边弄边说,“我爸妈和韵执出去串门儿,找不到人帮忙,只好我帮你敷了。”

看他熟练的动作,许自在问:“你经常帮人做冷敷?”

“没有,只是有时候踢球受伤了自己会敷一下,挺舒服的!”程子执把包好的冰的毛巾轻轻放在许自在脸上,“自己按住了!”

许自在觉得火辣辣的半边脸顿时清爽起来。

许自在一边敷着脸一边和程子执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你画画的很好,将来会不会成为一名画家?”她望着画架的方向,随口问着。

“你钢琴弹的好,将来要成为一名钢琴演奏家吗?”他反问。

“呵呵,我不知道!”许自在换了另一只手按住毛巾。

程子执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建筑师!”

许自在点头,“希望你能成功!”

高三下半学期的确很忙,忙的程子执和许自在都没时间针锋相对了。

许自在有时候去S大附中找宁浩会拜托程子执和严冰帮忙应付老师,虽然程子执老大不情愿,但最后还是尽力帮她蒙混过关。

程子执烦闷的时候也会拉着许自在去大院门口的缙云轩吃小笼包,许自在一直当他暗恋某位不知名女生无果,心中伤感,所以就耐着性子听他没头没脑的唠叨一番。

有时候,程子执也会关心一下她与宁浩的进展,她不爱多说,只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他们的关系似乎比普通同学更好一些,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高考在即,大家开始填报志愿了,看着严冰每填一个学校都远离北京,许自在一阵心惊,“为什么?”她轻声问。

严冰深深看她一眼,“因为我们长大了!”

许自在有点喘不过气来,“可我们永远都是我们啊!”

“不一样了,留下来只会让我更沉沦,我不想以后每天都跟自己的心做斗争!”他无奈的说。

许自在无言,拿着笔,她不知道该如何勾画这难以计数的学校。

许自在上北大纯属意外!

她本来报志愿的时候先填写了清华。那天,她去北大看老妈演出,正好遇到中学时一起去南非演出的团长,团长打量着许自在,这孩子怎么看怎么眼熟,又一直跟在林芳芸女士身后,难道是前几年一起去南非的那个小自在?

遇到认识的人,许自在自然要去打招呼,团长伯伯一叫出口,连老妈也跟着吃了一惊,“怎么?你认识周先生?”

“中学的时候去南非演出我们一个团,他是团长呢!”许自在解释。

遇到故交自然高兴,周先生问了许自在的近况,一听她高三正要高考,更是乐的合不笼嘴,“干脆来北大,选个轻松的专业,主修或兼修音乐,在这里我还可以帮忙照看啊!”周先生现在是某学院的院长,时刻不忘替北大网络人才。

他一说正好合了林女士的意愿,她正想给许自在找个名校呢,“还不谢谢周伯伯?”

许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谢谢人家,因为她压根就不懂为什么就凭老妈和周伯伯一句话自己不用考试就可以上北大?这跟她想象的艰难的考试差了太多。

高考完毕又是一阵忙碌,许自在提前参加了北大的面试,成绩出奇的高,只等着拿录取通知书了,她觉得这样很无聊。

程子执是直接被保送清华建筑系的,也无波无浪,一番风顺。严冰凭着自己的出众成绩稳稳当当的考入复旦。

高考完毕一直没有宁浩的消息,许自在一颗心一直悬着,她知道他报了清华,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本以为考完试与宁浩见面的机会会多点,但许自在想错了,高考结束后她就一直没再见过宁浩。

去过宁家几次,每次都是宁浩的母亲在,“宁浩和同学出去了。……宁浩去给阿芳补习功课了。……宁浩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没有说几时有时间呢!”许自在真有点灰心了,看来只有等大学开学才能见面了!

高考过后,有一大批人都面临分别。往日亲密的朋友和伙伴就要各奔东西,心中的不舍再所难免,离别的惆怅充斥心间,哎!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送走了几位同学,许自在很是伤感,回来的路上对严冰说:“你走的时候千万别告诉我,我不去送你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真没良心啊,这么多年的同桌了,我走都不去送!”严冰佯装气愤的对程子执和来送别的其他同学说。

“有程子执、杨峻他们送你,帮你拎东西就足够了,我又没力气,帮不上什么忙。”许自在淡淡的说。

“行啊,不送就不送吧!”严冰不爽。

回去的路上,严冰与程子执和许自在他们不顺路,出了车站,大家分道扬镳。

走出老远后,许自在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往回跑,“严冰,等等!”她边跑边喊。

严冰一直走的很慢,听到许自在的声音也往回跑,“怎么了?”他问。

“严冰,你要保重!”她声音沙哑,有想哭的冲动。

“恩!”严冰点头,“还要跟我说什么呢?”

“我会想念你!”她认真的说。

“还有呢?”严冰继续追问。

“我,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许自在微笑着说。

严冰黯淡的表情里闪着无奈的笑,“是啊,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两个人相对无言,严冰光亮的眼睛里有些湿润,“许自在,我能抱抱你吗?”严冰张开双臂,宽阔的胸膛起伏着,好象能容纳整个世界。

许自在象受了蛊惑,也伸开手臂。

两个人默默相拥,各自想各自的离别!

程子执追过来,看到他们相拥而泣,心里也五味陈杂,但程子执毕竟是程子执,“又不是生死离别,至于吗?你们?”他将手搭在许自在的肩膀上,顺势将他们分开。

“是啊,又不是生死离别!”许自在微笑着,眼里闪着泪光。

“等我们这边报道完了,有了时间,去上海看你!”程子执拉着许自在,跟严冰说。

“好!”严冰最后再看一眼许自在,“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回家的路上,程子执问许自在,“如果我去外地上学,你会去送我吗?”

“不会!”许自在想都没想的说。

“还真是冷酷无情啊!这么多年的同学呢!”程子执感叹。

过了好半天,许自在才说:“这么多年的同学,突然要离开了,真让人伤感!”

“就知道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去送严冰的!”程子执拍拍她的肩膀,“严冰会理解的。”

“程子执,你今天话很多啊?”许自在打量着程子执。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话多很正常啊,如果你对着个闷葫芦再不找点话说岂不闷死了?”

“你说谁是闷葫芦?”许自在问。

“得,又横眉冷对了,看来闷葫芦还不能开玩笑。”程子执低头看许自在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程子执,你真是无聊又讨厌啊!”许自在咬着牙小声嘀咕,脸上却笑的一脸无辜,反正他也听不懂她骂他什么。

两个人路过西单的时候,程子执说:“我们去逛逛吧,正好要到图书大厦买本书。”

许自在想到上次逃课和宁浩在西单逛了一个下午不免怀念,“好啊!”她随口答应了。

上一篇:时已立冬 下一篇:幽幽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