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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年年有余(18)

可是,他却由不得自己不说,因为不说出来,每次面对沈三月和林小年的时候,他都一种罪恶感。

他时常想,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产生爱情?那种让人坐立不宁、寝食难安又欲罢不能的感觉总在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开心的笑,也会微微的痛。

他羡慕好友于有余,能无所顾忌的跟林小年开玩笑,也可以随意的对她坏,对她好。

他更羡慕于有余可以毫不犹豫的跟别人说:“我就是要追林小年!”尽管于有余说的随意,经管他只是漫不经心,可是,他还是妒忌了!凭什么,他就没了机会?

沈三月——他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他为什么要追她了。

只记得新生报到那会儿,他总是在校园里有意无意的碰巧遇到她跟关澜,她并没有像关澜那样甜甜的喊他苏师兄,让他腻的想跑,而是微笑着点点头,干脆直接的叫她苏北海。

她问他:“你家是在北海公园附近住吗?要不怎么叫北海?”

他想起来,曾经也有人仰着头认真的问过他意思相近的问题:“是北海公园那个北海吗?”所以,他顿时对这个清秀的女生多了几分好感,笑着答到:“是啊!”

“北海,是不是很漂亮的公园?”她喋喋不休的问。

于是,他说:“哪天带你去看看吧!”

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北海公园,一起去了天坛,后来又一起去了故宫博物院。

大学里,如果两个人总在一起,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在恋爱。当时,面对她们宿舍的几个人他竟没有否认,而是任她们猜测,直至后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恋爱。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藏着的是谁。

乔怀宁是因为葛言的电话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他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林小年正在沉默的想:早过了愚人节,大家何必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她有些头痛女生间那勾心斗角的小心眼,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三月的态度突然变了这么多?

她独自靠在另一间审讯室的墙边,半闭着眼背诵单词表,从前到后,从后到前,原来,静下心的时候她也能做到倒背如流。

外面的喧哗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看到乔怀宁跟葛言冲过来,后面的协管员竟然没拦住。

“怀宁哥哥!”她满心欢喜,冲着门口喊了声。

“年年!”乔怀宁听到了她的声音,已经站到了门口。

之前,林小年从没觉得自己委屈,也从没想过要哭,可是见到乔怀宁的一刹那,她竟然热泪盈眶。

葛言递过来纸巾,乔怀宁就一点一点的帮她把泪拭干,“小丫头,别哭!”

“我才不哭!”她立即在他面前绽放出一片灿烂的笑容,只是眼角仍有泪。

第 11 节

如果那句话换了任何一个人问,林小年绝对绝对不会在意,可是,那句话却是乔怀宁问的:“年年,同学的钱包怎么会在你柜子里?”虽然只是没有情绪,没有褒贬的质问,但却让她的心迅速冷下去,冷得窒息而死,再没有回生的希望。

她璀璨的眼神黯淡下来,低着头,却流不出泪,她喃喃的说了句,“我——不知道!”之后便是永久的沉默。

她不说话,乔怀宁更紧张,额头都泌出了汗。

葛言在一旁也忍不住多嘴:“你不是缺钱花的人啊!”

林小年性子上来,沉声反驳她:“谁说我不缺钱了?这个学期我买了电脑,给了于公子四千块饭钱,还赔了他PSP……,我就是缺钱,绝对有动机拿了关澜的钱包救急。”

他的话让乔怀宁一下无言了,只呆呆的看着她说:“年年,你先看清了地方再开玩笑可以吗?”

“我没开玩笑。”她的语气从来没那么郑重、认真过,“我承认我拿了关澜的钱包,要怎么处罚,听凭学校发落!只求让我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在审讯室里,她呆的快要崩溃了。

苏北海也在外面,听到她那些话,也一阵木然,“小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不像是正常的她说出来的话。

他猜对了,她的确是不舒服,心里不舒服。,

“行了,您各位都赶紧走!”派出所的协管员终于过来维持秩序了,“民警马上就下来处理这件事儿。”

乔怀宁又叮嘱林小年一遍:“待会儿别乱说话!”

林小年悲哀的盯着地面,倔犟的摇头。

苏北海考虑了一会儿,赶紧给学校团委的老师打电话,“刘老师,麻烦您来一下吧,学生会有个同学出了点事儿,……嗯,我立刻通知有余。”

既然人证、物证齐全,林小年自己又不否认,所以案件很简单,民警做完笔录让林小年签字,林小年握紧笔,手还在微微颤抖,她学法律,当然知道这一笔下去的后果。可是,她真的灰心了,因为沈三月居然来作证,乔怀宁居然对她有所怀疑……她看重的人怎么能纷纷倒戈?既然这样,签与不签又有什么区别?

笔尖触到纸的一瞬间有些钝涩,写出的“林”字的线条并不流畅,林小年又重新转回去勾画,一心一意的描摹,像是用心做一件艺术品。

审讯室外面又是一阵喧哗,那个骄纵、不可一世的声音不用辨别也知道是于有余,“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有重要的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和无辜!”

“她自己已经承认盗窃了!”

“就那点零钱都不值得她去看一眼!”于有余好像怒了,“不让我进去,我可不客气了。”后来的这句话不像威胁,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只是像平静的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样淡然。

协管员估计没把这个年轻人的话当回事儿,“你敢不客气一个看看?”

于有余笑了,整了整衬衫的领子,然后拉住协管的胳膊,一侧身,愣把体重将近200斤的协管员给摔了个大马趴,“可是你说要看看的。”他丢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都走进审讯室,办案的民警也吓了一跳,“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自己进来不行吗?”他的态度很不屑。

“这里在办案!”

“我来给你帮忙,提供一项重要证据。”于有余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发黄的证书,“我觉得这个东西比你们那些所谓的人证、物证有用多了。”他不急不徐的说。

民警拿过证书看了看,顿时一阵诧异,“这不可能吧?”

“你们完全可以去调查。”

被于有余一闹,乔怀宁、葛言和苏北海也都凑到审讯室来。

“你们都回去好不好?让我安静一下。”林小年乞求的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年年,你到底是怎么了?”乔怀宁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

“我没事儿,真的!”她始终低着头,声音哑哑的。 

另一名民警匆匆跑到审讯室来宣布:“头儿说,Z大学生的案子先不办了。”

“这些人呢?”办案的民警终于吁了一口气。

“都让他们回去!”

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回去,大家根本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团委的刘老师已经过来领人了,在接待室跟所长说话,看到大家出来,才放心,“都是误会,给您添麻烦了!”

所长也很客气,“哪里,帮贵校搞好治安是我们分内的工作。”

大家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所长还周到的安慰林小年:“同学之间一起生活,误会在所难免。”之后,又亲切的握着于有余的手说:“小伙子,没受到惊吓吧?”那客套的虚伪看得苏北海直翻白眼,心说:“拜托,谁能吓到他,是你们协管受惊吓了吧?”

回学校的路上,苏北海问于有余,“找谁摆平的?你家老爷子,还是你叔叔?”

“哪儿敢惊动那两个古董?找我五哥打了个电话而已。”

于有余转身寻找林小年的身影,正看到她跟乔怀宁说话。“小黏糊,走了,一会儿学生会要开会!”他拉着她往学校方向走。

乔怀宁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他们笑,“回去吧,别再多想。”

林小年的面色沉寂的苍白,“我不多想。”

直到林小年他们走远,乔怀宁才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

回到学校,大家都没有再提起过关于关澜钱包的事儿(因为学校规定,此事就此打住,大家谁也不许再议论)。

宿舍里又恢复到以往的平静,或者只是看似平静。

沈三月不再和苏北海约会,整天和关澜窝在宿舍上网、看电视,或者聊些八卦话题。

因为受不了宿舍里那份人为的冷清和淡漠,林小年又开始频繁的去自习室,甚至下了晚自习,还不愿回去,一直在外面转悠到快熄灯。

那天在体育馆遇见苏北海,她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苏师兄,最近怎么没去找三月?”最近,虽然沈三月做了一些让她伤心的事儿,但她从没想过要跟她计较。

苏北海顿时红了脸,很为难的说了句:“我们——分手了!”

分手?林小年似乎从懵懂中醒悟过来,怪不得最近沈三月脾气不好,原来是失恋?看来,她更应该多体谅她一些。可是,她失恋为什么要迁怒于自己呢?林小年仍是想不通。

晚上回了宿舍,她不顾沈三月的冷淡态度,很友好,也很小心的说:“小三,我今天见了苏北海,才知道……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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