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年年有余(25)

他盯着她观察了半天,才发现声音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

她尽量捂着肚子,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晚上没来得及吃饭。”

他懊恼的盯着她,眼里净是愤怒。

林小年赶紧揉着空落落的肚子,说:“别叫啦,收到信号,电影看完了就去吃东西。”然后才抬头看于有余:“师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林小年!”于有余终于还是没忍住,大嗓门的奚落她:“你傻呀,没吃饭,不说话?”

她嘟起小嘴,很彪悍、很有气势的反驳:“我拜托你在便利店门口停下车的!”

“你没说你要干什么?”他瞪她,他发现自己的眼神居然也很有威摄力。

“我去便利店能干什么?”她因为没力气跟他吵,声音渐渐低下去,首先输了气势。

“走吧!”

“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当然吃东西了。”

“你请客啊!我没钱。”她像守财奴那样护紧自己的口袋。

“我请。”

必胜客的披萨,她一个人解决了一整张,然后又开始进攻一盘通心粉,边吃还边问:“师兄,你刚才在放映厅外要跟我说什么?”

于有余慢慢喝着咖啡,含混了说了句:“我——讨厌你!”

她却笑起来,没心没肺的那种,“讨厌就讨厌,我才不怕呢。”

看她吃得开心,于有余也笑,咳着啧啧的响声问:“林小年,你是不是属猪?”

她差点被噎住,看看满桌吃得狼藉的残羹,摇摇头,赶紧澄清:“属狗!”

于有余差点笑岔了气,指着她,不停的捶桌子,“怪不得!”

林小年终于咽下最后一口食物,郑重其事的恐吓于有余:“我可是属藏獒的,再笑,咬你!”

他突然来了兴致,把脸凑过去,“咬我试试?”

两个人正吵闹着,于有余手机响起来,他烦躁的接起来,小声嘀咕,“打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了?”他知道是彭兴。

“结束了,你就不能打个车回去?”

“葛言非要找林小年一块儿回去呢。”

“告诉她,我们这儿约会呢,没时间!”

第 9 节

尽管林小年同学多次向老妈要求,有事儿打她手机,可是她那记性不甚好的母亲大人仍然喜欢把电话打到她宿舍。

林小年回去的时候,林妈妈正在跟葛言聊的起劲儿,“年年约会?”

“是啊,……”

“是什么是?葛言你可别造谣!”林小年一把抢过听筒,又开始重申:“哎呀,妈,不是跟您说了打我手机吗?”

“打手机你肯告诉我去约会了?”

“我跟谁约会?大家一起去看电影,葛言他们走丢了,我跟于师兄就一起回学校了,约什么会?您是不是想太多了?”林小年劈里啪啦的解释了一通,也不管老妈听没听到耳朵里,又开始问:“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吗?”

“别光顾着玩儿,有时间去替我们看看怀宁那孩子,听说病了。”

林小年蹙紧眉头,“乱说,我前两天还见了他,分明好好的。”

虽然嘴上说不相信乔怀宁生病,但林小年还是去B大走了一趟。正好,在湖畔的小路上看到乔怀宁跟欧阳菲散步。看到他们在博雅塔下那份悠然与闲散,她没有刻意去打扰,而是远远的站在小路尽头。!ps2s.dn

早起的秋风吹落了柳树枯黄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在欧阳菲头上,乔怀宁便细心的帮他择下来,欧阳菲踮起脚在乔怀宁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掉头跑开,乔怀宁在原地愣了半天,似乎在回味刚才一瞬间的美妙,然后默默的跟在欧阳菲身后。他不曾回头,所以,不曾看到林小年的满面泪水和刹那决然。

她终究没有走过去打招呼,只是悄悄退回到校门口,然后一直失魂落魄的走回Z大。

那天早上本来晴朗,秋高气爽的季节,可是不知怎么天就阴沉起来,接着纷纷落落的下起了小雨,不大,却凉入骨髓。回到宿舍的时候,林小年已经被淋湿了,浑身裹着一层寒气。

她本想去卫生间拿条浴巾擦干头发,正好看到沈三月捂着肚子趴在卫生间的盥洗台上,她面色苍白,额头滚着豆大的汗珠,表情痛苦。

她已经很久没同三月讲过话了,不是因为关澜的事儿怨恨她,而是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小年试探的叫了声:“三月?”怯怯的,带着焦急和紧张。

沈三月只是趴在那里,瞬间,哭起来。

林小年更焦急,连续喊了好几声:“三月,三月,……三月?这是怎么了?”她想扶着她直起身,可是费了半天劲,仍然不行。

“我——肚子疼!”沈三月咬紧牙强忍着痛。

“肚子?哪里?”林小年没顾上换下湿透的衣服,赶紧替她揉捏。

沈三月的脸色更苍白,似乎身体在痉挛。

“三月?!”林小年没了主意,背起三月就往外走,“忍一忍,我们去医院。”

校医院在校园最西侧,而宿舍楼在最东侧,如果横穿过去,有十几分钟的路,“三月,我们马上到。”她不停的跟她说话,想集中她的注意力。

“小年,我自己走!”沈三月挣扎着想下来。

“你肚子疼,好好呆着,我背着就好。”

她还是挣扎着从她的背上滑下来,刚走了两步,就跄踉着蹲下,再也不能动。林小年扶着她,见情形不妙,赶紧给苏北海打电话,“我叫北海师兄来……”

“别——叫他!”沈三月一向是清高自傲的人,既然两个人分手了,就不想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不叫!我陪你看医生。”林小年收起电话,又背起沈三月往校医院走。

天还下着雨,路上有些滑,林小年走的深一脚浅一脚,而她背上的沈三月却强忍着痛,不肯吭出声。林小年怕她太难受,不停的跟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三月,你吃错了东西?”

“没……有!”她的呼吸很沉重,似乎肚子疼的更厉害。

“那是生理期?”

“不……是!”她深吸口气,稳稳的趴在她背上。

林小年不算结实,力气也不大,背着沈三月走了一大段路,已是满头大汗,天又下着雨,她额上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脚下突然滑了一下,林小年的身体有些倾斜,沈三月感觉到她失衡,更紧紧贴在她背上。

已经走到校园中央,林小年的步伐逐渐有些吃力,沈三月本想叫她歇一下,可是连贯的语句却说不出口,只闷闷的叫了声:“小年!”

“嗯?”她仍低着头往前走。

“小年。”她又喊了一声。

林小年以为她不舒服,又加快了些脚步,“三月,忍一忍,就到了。”

沈三月觉得鼻子酸酸的,断断续续的说了句:“年年,对不起!”

她却没往心里去,甩甩额上的水滴,说:“小三,你肚子还疼不疼?”

她这一提醒,沈三月哇一声哭出来,“疼死我了,医院怎么还没到?”

“马上到,你看前边不就是?”

急性肠炎,幸好发现及时,沈三月倒没什么大事儿。可林小年却麻烦了,帮沈三月挂号、交费、拿药,一圈张罗下来,终于有机会坐下来休息一下了,却发现自己的脚面肿起了老高,脚踝处开始火辣辣的疼,而且头昏脑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她知道自己刚才背着三月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而且淋了雨,有发烧的迹象。三月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不能没人照看,她赶紧拨葛言的电话,却总没人接。后来,不知怎么就打到于有余那里,她迷迷糊糊的说:“你过来校医院帮我照顾下三月吧!”然后,自己就靠在候诊室的长椅上眯着了。

其间,她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我们换个地方睡,行不?”

她使劲摇头。

“林小年,你在发烧!”旁边的人抚着她的滚烫的面颊说。

“我脚疼,帮我捏捏!”她似乎觉得身边的人是父亲,有种亲切的温暖,又觉得那是儿时的乔怀宁,似手足相伴,所以,她在梦中撒娇。

“你不起来,我可要抱了?”那明明是威胁的声音,却让她觉得安心,于是,她伸出胳膊,环着那人的脖颈,任他抱着,然后偎在他胸前继续沉睡。

“哪里是属狗?分明是属无尾熊嘛!”那人边抱起她边笑。

高烧很快退了,总算谢天谢地。葛言稀里糊涂的巴着她床铺的护栏问:“怎么回事?我就去上个课,一回来,宿舍俩都进校医院了?”

“三月呢?”林小年还不忘问沈三月的情形。

“好好的在隔壁躺着呢,肠炎。”葛言大致说了情形。

“我去看看她。”林小年想下床,却被葛言拦住,“于公子交待了,你暂时不能乱动!”

“他又不是医生!”林小年撇撇嘴,想起来自己曾给于公子打过电话,“于公子呢?有没有来照顾三月?”

“有,陪三月聊天呢!”葛言回答。

“哦,聊什么?”看来于有余还是蛮热心的,请求他帮忙,真找对了人。

“于公子跟三月说:‘林小年没好之前,你沈三月可别想先走出校医院的大门’。”

“于有余,他怎么能这样?”林小年气呼呼的喊。

上一篇:幽幽夏季 下一篇:猥琐女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