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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年年有余(9)

拿到车票的当天下午,林小年在南教学楼门口见到苏北海。

苏北海问:“车票拿到了?”

林小年松了口气,“拿到了,还是学生卧下铺!”没想到于有余真这么有路子。

“那就好!”苏北海看着林小年笑,“有余办事一向让人放心!”

林小年第一次觉得苏北海笑起来像乔怀宁,那种暖暖的气息和温度让人沉溺。她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与苏北海的距离那么进,于是,赶紧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直至跑回宿舍,林小年还在想:“不可能啊,那明明是师兄苏北海!”

林小年回家的那天下午,北京的温度零下7°,风力4-5级,据说,到了晚上还要继续降,所以,她把能武装上的衣服全武装上了,也顾不得是否臃肿、拖沓。

林小年站在学校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又碰到了于有余,他好像刚去体育馆打完球,身后还背着网球拍。大冷天,他只穿了一件运动单衣,却在不停的冒汗。于有余瞅着林小年笑:“怎么每次见到你都穿的像个水桶?”

“哪儿还有水?都成冰桶了。”林小年不停的在手上哈气。

看她拎着行李,于有余问:“去车站?”

“嗯,等着打车,因为天冷,连出租车都不愿意出门了。”她唠唠叨叨的说。

于有余陪她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冷,自顾回去了。

等他去停车场取了车子出来,发现她还在等,于是,他善心大发,说:“嘿,小黏糊,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林小年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计较!”于有余还是停下车子,拎过她简单的行李,往车上一堆,“等你冻僵了赶不上火车,岂不浪费了我给你买的票?”他倒是振振有词。

林小年还是第一次坐如此豪华的跑车,她问于有余:“这车多少银子?”

“也就几百万吧!”于有余也说不清。

“几百万?”林小年惊叹,“你老爸贪污了多少,才能烧钱给你这么造啊?”

于有余差点被她的唾沫淹死,他绝对呼息不畅了,不停的咳嗽着,断断续续的说:“我老爸不贪污。这车是我五哥的,他现在用不到,就借给我开着玩儿。”

林小年听了,总算不再大惊小怪了,可说话仍不客气:“你们这些高干子弟玩儿的东西真让人咂舌!”

于有余却没说话,只专注的开着车。

高级跑车啊,速度的确一流。车站很快到了,林小年下了车很诚挚的跟于有余道谢,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谢了,于师兄!”

于有余却簇起眉,拎着她的行李箱冷着脸说:“程序不对,重来!”

“原形毕露!”林小年白了他一眼,“你这人怎么时好时坏,喜怒无常?”

“这才像你说的话嘛!从来都这么没礼貌。”于有余抢白她。

林小年又瞪眼:“行了,就放我清净吧!那边都该剪票了。”

“得,走吧!记得春节回来,请我吃厉家菜,不许反悔!”于有余有种阴谋得逞后的奸佞,偷偷笑得像只狐狸。

第 10 节

林小年回了家,见到爸妈才知道这一个学期对他们多想念。

她搂着老林同志的脖子怎么也亲昵不够,还是老妈有办法:“你这死孩子,再这么抱着老林,老娘可要吃醋了。”

“还吃你女儿的醋?”老林同志抬起头笑她。

“屁话,我是吃你的醋行不行?凭什么我的宝贝女儿跟你这么亲?对她这个老妈子都不理不睬?”

“哪里啊?我还没顾上呢!”林小年转身又抱住老妈乱啃。

“这么多口水?”老妈幸福的抱怨。

腊月二十三那天,是林小年生日,老林同志亲自下厨,给宝贝女儿做面条吃。

林小年杵在厨房门口边吃零食边看着老爸忙碌,她突然问了一句:“爸,你们当初为什么那么凑合,给我弄个生日当名字?”

老林同志停下来,看着她问:“不好吗?”

“嗯?林小年,怎么听都像小黏糊。”她想起有人曾因为名字取笑过她。

老林同志谆谆善诱的解释:“要不是你妈坚持,我们当初就给你取名叫林三峡了,因为当初生你的时候,我正在三峡考察论证建设拦河大坝的可行性。”

“林三峡?”林小年打了个冷战,吐吐舌头说:“还好,老妈比较执著,林小年的确比林三峡好听点。”

晚上吃完饭,林小年在客厅陪老爸下棋,一听到家里电话响,扔下手里的棋子飞快的冲到茶几旁,那速度,让老林同志看得一愣一愣的,直恨当初怎么没把这孩子送去练短跑!

林小年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突然又蔫下去,向老爸努努嘴:“应该是你们研究所的。”

老林同志乐呵呵拿过听筒,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又回到棋盘上,招呼林小年:“年年,快点,该你了!”

林小年心不在焉的陪老林同志下完棋,便不肯再玩儿,寸步不离的守在茶几旁假装喝茶。

老林同志提醒她:“晚上少喝点水吧,省得夜里老上厕所。”

说得她差点被水噎住。

林小年终于知道什么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了,看来苍天还是有眼的!她终于等来了来自北京的电话,看着话机上那一串010-********的号码,林小年激动不已,用最最甜蜜的嗓音接起来。

电话那头客客气气的声音,有点淡漠:“请问是林小年家吗?”

“于有余?……哦,于……于师兄,怎么是你?”林小年听出来是于有余的声音。

“林小年,”于有余笑起来,声音不免提高了两度,“你刚才嗓子里黏住鸡毛了?”

“没有,被鱼刺卡住了!”他不客气,她当然也不用客气。

“哦,喝点醋,容易下去。”他一本正经的建议。

林小年直翻眼皮,“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号码的?”

“学生会成员联系表啊,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寒假不回家同学联欢名单放哪里了?”于有余的声音隔着长长的电话线听起来竟有几分亲切。

“这个事儿是苏北海师兄负责的啊,怎么问我?”

“北海去了香港,手机根本打不通,只好问你了。”他的声音中似乎亲切中透出来些许紧张和慌乱。

“档案柜第一个格子里有没有?如果没有,问问薛冰师兄吧,他或许知道。”林小年尽职尽责的出主意。

“嗯,我找找。”于有余却没挂电话。

“于……师兄,还有事儿没?”她在等乔怀宁的电话,线路不能总被他占着。

“等下。”于有余似乎在那边找东西,找了半天才说,“林小年?……”

“什么?”她问。

他哼了一声,很别扭的说了句:“生日快乐!”

林小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她愣住,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谢谢!”

他只是笑着,末了不忘提醒她:“不用客气,等回来记得请我吃大餐!”

“一定!”

那晚,尽管一心一意的等待,林小年仍没有等到乔怀宁的电话,尽管她总固执的认为:“怀宁哥哥会打过来的!”可是,电话一直未响。

林小年清清楚楚的记住了,他第一次将她的生日遗忘!

她是不是也可以选择同样的遗忘,将过往一笔勾销,然后,重新开始她少女的情怀?可是,她却做不到。

林小年第一次躲在被窝里哭,偷偷一个人。坚强如她,终于也知道了一个人的爱情太软弱无力,无法坚持长久。

刚过完春节,林小年就叨念着早点回学校。

老爸老妈都不同意,她就摆出来一大堆的理由:“我要准备英语考试、计算机考试,还要准备雅思等等,等等……说不完了,总之很多事儿。”

“宝贝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急着去约会。”老妈终于顿悟,“我们上学那会儿最怕开学了,可你却在家呆不住。”

“我倒是想交男朋友呢,可是,也得人家看的上我才行啊!”

老林同志终于缓缓开口,“哪个小子看不上我们家宝贝才是瞎了眼。”

“唉呀,爸!”林小年开始撒娇。

“提前回学校也行,我们去送你。”老妈提议。

“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要送呢?”

“你一个人走,我们总归不放心。”

“我是小孩儿吗?会迷路?还是会被骗?我一个人出去,比你们俩博士加起来都强!”林小年慷慨陈词。

“行,我们不送总可以了吧!”老妈嗫喏着,“也不知道性格像谁,这么犟!”

“你研究遗传学,应该比我更清楚!”

林小年回学校那天,老爸老妈都出马去车站送行,一家人浩浩荡荡,刚下了楼,就在楼下遇到了乔伯伯——乔怀宁他爸。乔家跟他们住一个单元,同一层的对门,为此两家还开玩笑,“这可是正经的门当户对啊!”可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就一定能促成姻缘吗?

“怎么,年年这么快要走?”看到林小年手里拎的行李箱,乔伯伯亲切的问。

“是啊,放个假却给自己安排了一堆活动。”老林同志跟多年的老邻居解释。

乔伯伯有些遗憾的说:“看来怀宁那小子回来又见不到年年了!”

“怀宁哥哥有事儿,不回来了!”林小年忍不住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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