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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哄(8)

温以凡:【没找着吗?】

钟思乔:【对TAT】

钟思乔:【我今早在公司才发现不见的,我还以为在家里,但刚刚回家之后也没找到。】

钟思乔:【但我感觉是落在桑延那酒吧了。】

钟思乔:【你下班之后帮我去问一下吧,我这去上安太远了。】

温以凡:【行。】

温以凡:【你也别太着急了。】

温以凡脑子像生锈了似的,迟钝地思考着方向,而后才重新抬了脚。所幸是堕落街距离这并不远,走个七八分钟就能到。

再往里,找到“加班”酒吧。

她走了进去。

跟昨晚的风格不同,圆台上的位置被摇滚乐队取代,音乐声重到让人耳朵发麻。酒吧内灯光昏沉,气氛高昂,五光十色的灯光飞速划过。

温以凡走到吧台前。

里边还是上回那个黄毛调酒师。

温以凡喊住他:“您好。”

调酒师露出个笑容:“晚上好,女士。想喝点什么?”

温以凡摇了摇头,直白地提了来意:“我昨天跟朋友过来的时候,掉了一条手链,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捡到?”

听到这话,调酒师似是认出她了,立刻点头:“有的,您稍等一下。”

“好的,麻烦您了。”

温以凡站在原地等。

看着调酒师拉开一侧的抽屉,在里头翻了翻。随后又拉开另一侧,又翻了翻。他的动作突然停住,抬头朝某个方向招手,喊了声:“余卓。”

被唤作“余卓”的服务员走过来:“诶。小何哥,怎么了?”

温以凡看过去。

一眼认出是昨天往她身上洒了酒的服务员。

调酒师纳闷道:“昨天你捡到的手链,我不是收这儿了吗?咋没找到。”

“啊?那手链……”余卓也懵,又突然想起,“噢,对了。延哥下来拿衣服的时候,把那手链也拿走了。”

“……”

以为自己听错,温以凡一愣,没忍住出声:“什么?”

余卓下意识重复:“被延哥拿了。”

“……”

这次温以凡听得一清二楚,还有点儿不敢相信。

一个开了这么大家酒吧的老板。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将客人不小心遗落的财产据为己有。

调酒师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儿,一脸莫名其妙:“延哥怎么会拿?那他去哪了?刚刚不是还在的吗?”

余卓像个天然呆:“我不知道啊。”

安静片刻。

调酒师有些尴尬地看回温以凡:“抱歉,我们这儿的失物一般是老板在管。要不您先留一下联系方式,或者您稍微等等,我现在联系一下老板。”

温以凡不想在这儿呆太久,觉得明天过来拿也一样:“没关系,我留联系方式吧。”

“好的。”调酒师从旁边抽了张名片给她,“您写在上面吧。”

温以凡低头往上面写了一串号码,递回给他:“那麻烦您再帮忙找找。如果找到了,打这个号码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

名片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

温以凡猝不及防地回头。

就见桑延站在她身后,距离靠得很近,像将她禁锢。他生得瘦高俊朗,此时微侧着头,轻描淡写地往名片上扫了两眼。

而后,与她的目光对上。

灯红酒绿的场景,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烟草与檀木混杂的香气。

男人眉眼天生带冷感,此刻却掺了点吊儿郎当。

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

像是把她认出来了。

倏忽间。

他的唇角一松,似笑非笑道:“不死心啊?”

没懂他的话,温以凡怔住。

桑延随手把名片扔回她面前,慢慢站直,与她拉开距离。

“特地过来留联系方式的?”

第4章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

却像平地一声惊雷,在一瞬间点醒了温以凡。

前些天她来这儿的时候,跟桑延说出了怎样的话。

——“抱歉,我们这儿是正经酒吧。”

——“那还挺遗憾。”

“……”

温以凡微抿唇,铺天盖地的窘迫感将她占据。

所幸是周围吵闹,调酒师完全没听到桑延的话,只纳闷道:“哥,你干嘛呢。”而后,他指指抽屉,将声音拉高:“你有看到放在这儿的手链吗?”

闻声,桑延轻瞥一眼。

调酒师解释:“这位客人前几天在我们店里消费,遗落了一条手链。那天余卓捡到,我……”

说到这,他一顿,改口:“你不是给收起来了。”

桑延坐到高脚凳上,懒洋洋地啊了声。

调酒师:“那你给收哪了?”

桑延收回视线,神色漫不经意:“没见过。”

“……”调酒师一噎,似是被他的反复无常弄到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