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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一只鸦/哎鸦,那只鸦呀!(47)

作者: 余姝七 阅读记录

“把轻生给我叫过来,”叫完人去请轻生后那武纪回头恼恨的撇了我一眼,“我就要看看待会你的谎言被戳破。”

几刻钟内,堂内都很安静,无为子的神色平静,只是那一丝杀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师傅,师祖你们叫我。”

是记忆里熟悉的嗓音,像是晨间的风,但此刻听在我耳中只觉得是冰凉刺骨。

武纪一见轻生来了,立刻道:“轻生,这妖女说你与她说了俞书屋子墙破的事,你与师傅说说,到底是不是。”

轻生一脸惊讶道:“师傅这怎么可能,不说俞师兄屋内的墙根本没破,就算是破了,我怎会就那般轻易与外人说道。”

我感觉心内就像是伫着一块冰,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字一句见慢慢凝固住,直到连自己呼吸都感觉困难,涌上来一股情绪,叫做悲伤。

现在他倒是让我确认了实锤,我连怀疑都不用了。

武纪听完后嗤笑一声:“妖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问我有什么要说的?

可我已经无话可说。我在他决定说这番话时便不打算再开口了。

玄诚叹了口气,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坐在上首的无为子终于开了口:“事实既如此,就放入融鼎中吧,散了她魂魄,也算是罪有应得。”

我在上山前听说过“融鼎”这个词,只是那时候是寺海说的。私下我偷偷问过明业,他说那是一种散去妖怪魂魄的容器,在容器中三天三夜,就彻底魂飞魄散。

至此六界中,无处可寻。

我在轻生开口时就已经冷了心神,在无为子说这段话时,只觉得遍骨生寒,没有想到的是从天穹山下来,青山观就成了我的死地。

而后,就连无为子的话,“轻生,就由你将她送去融鼎处吧。”我听得混混沌沌,不分明细。这时我倒是有些想余清,若是他知道他师傅将我杀死了,也不知道会是如何的感受。

“是,师祖。”轻生应得很快,从话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一段路不算长,青山观今日的天气不是很好,阴雨蒙蒙的,所以说我就不大爱这样的天气,总给人加深莫名悲痛的情感。

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不沉不重,倒有些飘忽,想比我而言,轻生的脚步声更为平实,便如他此刻开口的话:“你恨我吗?”

他这样问,我却不知该如何答。

但他自顾的说了下去,“你该恨我。”

眉目如初时一般,但感觉却又不像初时那般明媚,眼瞳深处似望不见底的深渊,“阿姐,你想必已经猜到是我了吧。”

轻生说完,我的身子便更冷了,飘在脖颈的细雨一路滑进心底,彻骨冰寒。

我想起乌悌每几年便要下山,我想起他与轻生八分相似的面容,其实我早应该猜到轻生就是乌悌,只是我知道的还是晚了些。

“阿姐既然已经知晓了,为何还不反抗呢?”

我与乌悌认识了几百年,虽然我们这几百年来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我依然清楚他每个细节,起初只是稍有怀疑,只是后来便已确定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骗我。

“如果你要杀我,几百年前你就不用救我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仍旧怀抱这意思希望,我觉得乌悌并不会想让我死的,毕竟我是他阿姐啊。

“阿姐看来很冷静啊,不过阿姐也确实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救你的。”

乌悌笑了起来,将我往鼎内一推,眼底的神色复杂。

重重的身子落在鼎底,眼前一黑,鼎炉内漆黑一片。以往总说这些道士最爱拿妖怪炼丹,现在可是真确定了,他们不炼丹,他们只会散你的魂。

我不知道乌悌说的有人救我是什么意思,但在鼎内的日子实在不好熬。

第一天,鼎炉内的温度突然升了起来,烫得我浑身发汗,但还算能奈。

第二天,第二天,鼎炉内越发火热,我的神识都有些飘忽,不知道外边的状况怎么样了。

第三天,鼎炉内的温度再度升腾,我知道如果今天没人救我,我将熬不过今晚。

乌悌说有人来救我,我都怀疑会不会是他说错了。如果,如果没有人救我的话,那么他会不会自己来救我呢?我不敢想,我怕一想就想到不好的地方。

我初时醒来,第一个见的便是乌悌。那会我神识未清明,连说话都不会,是乌悌教会我的,乌悌称呼上来说是我的阿弟,可我瞧着觉得他更像是我的哥哥或者是师傅。

天穹山上那几年,他教会我很多很多,怎么穿衣服,怎么吃饭……那时候他更像是一个阿爹的角色,不过那时候我还没有阿爹这名头的概念。

总之刚清醒那几年我很依赖乌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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