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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主光环呢(89)

作者: 阙越 阅读记录

“第一,断了和唐川的联系。”

“第二,断了和卫家的联系。”

“第三,听姥爷的话。”

我刚想开口询问,他接着说:“永远也不要知道原因,记住我的话。还有,送你的新婚礼物会推迟一段时间,祝你幸福。”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是不一样的感受,他的这句平淡无奇,却令我又一次红了眼眶,心里酸涩,难以抗拒悲意。

不去管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罗桦都不会害我。

“好。”我泪眼婆娑地答应他。

“还有。”他松开了我,打量了我的周身,嗓音有些泛冷:“回去把这件衣服换了,不要再穿。”

我穿的是唐川选的那件白底黑纹素色旗袍。

“这种小事都要管啊……”我以为是这件衣服太过前卫,抹了抹眼泪,告状般嘟囔,“哥哥你比父亲管的还多,他都没说什么。”

“嗯?”他眼神冷冷淡淡一瞥。

我立刻服软:“回家后我就把它换了,压箱底再也不穿了……不对我把它烧了!”

“既然送了你,就好好收起来吧。”

罗桦别过脸,心下复杂,对唐川的所作所为暗自恼怒。

唐川接近罗柠心思不纯,他原以为是孤掌难鸣,遂任他演戏,却不想有人暗中相助,甚至还是他的至亲长辈。

他们的动机或许是于家庭有利,却将罗柠置于一个尴尬两难的境地。

而他作为一名兄长,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的参军从另一个方面完成了唐川来南京的工作,对他无所谓,不过是比预期早了,他心里有数。

参军是一个男人的责任,用来保护他的家人和国家,但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是保护他的亲生妹妹。

按照他接受的理念,若两者冲突,则舍弃轻的一方。

但是这两方,他都不会放弃。

他也永远不会将家人放在波谲云诡的谋划里,因为这是他心里,最后的一方净土。

罗桦其实对罗柠说了谎话,他明年的除夕回不来了,每个月也不能按时寄信回来,他只是看她哭得可怜,怕不答应就被牢牢困住,这么多人看着呢,列车马上就要开了。

这当然只是一个暗藏在他心底的玩笑,告别无需多久,列车员在站台上大声催促上车的客人,亲朋依依相送,执手泪眼,他留在南京的时间,如沙漏一般,快要消尽了。

还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他看着姑娘明亮的眼眸,睫毛上还有泪珠的痕迹,如星光璀璨;他看向他的至亲家人,姥爷拄着拐杖一言不发,他的父母脸色欣慰,笑着点头,最后他看向那辆即将启动的火车,无数人在挥手道别。

罗桦向父母鞠了一躬,提起箱子向前走去,身形挺拔,利落干练。

我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模糊了他最后的身影。

火车长鸣,车头冒起黑烟,一节节车厢从我身边掠过,最后只剩一条孤寂冷清的铁轨,常年卧于此地,目睹了无数人的悲欢离合,却从不说话。

回家的路上,家人之间没有交流,尽管我父母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我却发觉了他们的寡言沉默,为了不让罗桦发现,这也许是体现悲伤最好的方式。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在地上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面落着三两朵清雅的梨花,淡香怡人,乍一眼还以为是花神的馈赠。

我拾起信,将花瓣仔细收好,看见信封上的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而字体惨不忍睹,一看就是来自那位从小被宠坏,不肯好好练字的小少爷。

我不自觉微笑,低落的心情因为他又有了新的期待。

回到房间,我正式地坐在桌前,打开台灯,拆开了他的信,我离开上海后,不知道的那一切,他的生活以日记的方式呈现在我眼前。

“离开的第一天,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以后的日子还怎么熬。”

“七天了,我有一种去南京找你的冲动,可是大舅给我找了个先生,天天堵在家门口,教我算账,每天都很忙碌,我母亲说男人如果学会算账,一定能讨夫人欢心。”

“你的婚纱定制出来了,我看过,虽然不是拍照时候的那一件,但你一定更喜欢。”

……

“我今天听到一首诗,觉得很有道理,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学问又有长进了?”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你快回信夸夸我,你不在的这些时候,我好想你啊。”

我手指拂过这几个字,想象着他写下时的心情。

小少爷一定郁闷地握着钢笔,时不时抬头望天寻找灵感,又埋头在纸上划拉两下,自觉深情款款,得意自信地笑起来。

我回南京的时候是四月初,现在已经五月初了,再有两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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