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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闲人(27)

“没得谈。你们就是囚禁我一辈子也没用。”金六福表态:“我是不介意赖在这里好吃好喝一辈子,只是,耽误了您女儿的大好年华可别怨我身上。”

门口忽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朝门口看去,立着仨人,一男两女,两女他认识,那男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国字脸,看着很是宽厚仁和。而此刻,慕容紫鱼那脸上可不好看,阴沉沉的,眼神凉飕飕的。

“你们回来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慕容况先做了下介绍,原来这位便是“大码头的少东家”——于千堂的养子于万亭是也。听到他的名字金六福心里暗笑,这爷俩真是一家的又是堂又是亭的,都跟房子过不去,然后不禁暗想,于千堂的爹不会恰恰真叫于百屋吧?

“幸会幸会,于舵主,久仰大名。”金六福说道,于万亭略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自在,那种想笑却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是久仰啊,还大码头的少东家呢。”于小狐不冷不热地说道。

“惭愧惭愧。”于万亭浅笑着说道。

金六福虽然觉得俩老头和小慕容不厚道,可是这个于万亭他看着还是很顺眼的,他就喜欢老实厚道的人,同样差不多的年纪,他家的哥哥为啥差那么多呢……怨念。

闲扯了几句,金六福无视慕容紫鱼快紫了的脸问道:“慕容先生,既然话都已说清楚明白了,在下是否可以离开了?”

慕容况又开始捋胡子,那副算计的样子让金六福很是不屑。寻思了半晌,慕容况说话了:“此事老夫要仔细考虑过再说,明日再给小兄弟你答复如何?”

金六福笑着点头。就算不给答复也没关系,他金小爷要跑还是有办法的。

30、白鹅逃跑

慕容紫鱼跟着他来了,打开捧着的东西却是一套衣服。闷闷地将衣服扔在桌子上:“换。”金六福倒是听话,立马解自己衣服的盘扣,慕容紫鱼微红了脸开门出去了,他换好了才又进来,金六福故意抓了衣襟手抖着指着慕容紫鱼:“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偷看我换衣服……”

慕容紫鱼满脸黑线。

“金六福,你跑吧,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慕容紫鱼说道。

“你这个女子也不知道腼腆为何物……每天打打杀杀的,多看点书,学学女红弹个琴啥的熏陶熏陶。”金六福说道。可惜了,他自己娘不会他姐姐妹妹也不会,现在找个媳妇不会,连倒追他的丫头都不会,他这是什么命……“女红?荷包?”慕容紫鱼问道。

金六福撇撇嘴,勉强点点头:“算吧!”

“改天我做了给你。”慕容紫鱼说道。

“不用,明天我就走了。”金六福说道:“再说,除了媳妇做的别人的不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你们家还有这规矩?”慕容紫鱼有些纳闷。

“嗯,我娘的规矩。”金六福说道。说得慕容紫鱼一下子对金小六他娘感兴趣起来,有气魄,驭夫有方。

金六福就在那儿琢磨怎么救小白鹅,慕容紫鱼边琢磨荷包边琢磨金六福他娘。

本来以为慕容况脸色得跟大菠菜一样呢,谁知道老头一脸笑眯眯地让他慢走,还直说对不住了,金六福心里那小鼓打的,总觉得走到半路会被他活埋了,不过,一直走了很远,远到金六福走都挪不动了停下来还是没有人来埋他。这么有人品的事应该不是姓慕容的能做得出来的,所以金六福也不能完全放下心。再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要抢他当压寨丈夫的慕容紫鱼呢,放心——真有点难。不过,也还是很奇怪,今天一早居然没见她,到现在她也没追来。

肚子又饿,可是没有大猫只得自己随便找东西吃了,还好,有果子吃。果然关着他的地方和被打劫的地方不远,估计爬回京城去也要好几天了。

夕阳西下,树下,一个靠着树的人怨念地吃着果子……相比之下,京城里,亲王府,一个小姑娘正津津有味地吃满桌子美味佳肴,身边一只雪豹也正埋头吃着满盆子的肉。桌子对面坐了一个弘昼,满脸的若有所思,山上的人啊就是吃不饱,看看小六把媳妇饿的。

吃完了,拍一把大猫:“吃这么慢这么多,去,出去溜达溜达。”被大猫扫一眼。

“这小东西还真有趣。”弘昼笑着说道。这雪豹来的时候蔫蔫的,几天补下去就好了,皮毛都顺滑了很多,丝般发质……看着也特精神,往季白萼身边一蹲还真是很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季白萼开始在王府里逛的时候都把府里上下弄得鸡飞狗跳人跑——弘昼大小老婆们养的宠物见着雪豹就不要命一样地疯跑,他的大小老婆们也没好哪去,就连一向最最端庄的福晋都在看见雪豹的时候趔趄了一下。

弘昼夸完了雪豹,季白萼跟没听见一样,漱漱口起身拽着雪豹出去逛。

弘昼歪着脑袋看,幻想着这一人一豹要是放到皇宫里——不知道四哥的妃子们是啥反应……好期待!

跟着晃出去,走在季白萼旁边,弘昼问道:“季姑娘,那紫鱼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美人。”季白萼说道。

“那你是如何与她相识的?”弘昼问道。

季白萼想了想转头看看弘昼:“和亲王,你这两天都在打听紫鱼姑娘,你是喜欢她吗?”

呃!!弘昼面色稍微尴尬:“本王这么问不过是想分析一下金六福会被劫到哪里。”

“劫到哪里金六福也不会吃亏。”季白萼说道。

“你对金六福如此放心?”弘昼笑问。

“没听说男人还会吃亏的哦,吃亏也是紫鱼吃亏。”季白萼说道,耸耸肩。

弘昼动动嘴角:“季姑娘你先逛着,本王还有事。”

“哦。”季白萼哦了一声,继续逛去了。

午后,季白萼正给大猫洗澡,只听得两声轻笑,回头看,两位雍容华贵的老太太,旁边站着弘昼、福晋和一群看起来白白胖胖似男非男的人,不认识,回头接着洗,雪豹晃晃脑袋弄了她一头一脸的水:“大猫,你再坏我信不信我拔光你的猫毛……”

“额娘,这就是季姑娘。”弘昼说道,然后又招呼季白萼:“季姑娘,这两位是我的额娘。”

季白萼站起身,袖子还挽着,湿了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看着两位老夫人轻轻鞠躬:“两位娘娘好。”

“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一个老太太说道,另一个老太太笑笑:“嗯,看着干干净净的。”

“谢谢您二位夸奖。”季白萼说道,然后仍旧蹲着去给大猫洗澡了。弘昼的福晋过来几步又不敢靠得太近说道:“季姑娘,让下人们给它洗吧,你来陪老祖宗们说会儿话。”

季白萼虽然山上长大的,可是也知道山底下的娘娘们是皇帝的老婆,很金贵也很少见的,于是便顺便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走过来了,俩老太太一人牵了她一只手上上下下的看,看得季白萼莫名其妙。

到凉亭里坐下,姿势还是一样。

“季姑娘,你和金六福认识多久了?”一个老太太问道。

“不太久。”季白萼答道。

“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另一个老太太问。

“不怎么样。”季白萼说。油嘴滑舌没事给她挖坑跳的死小六。

俩老太太对视一眼:“那他们怎么说你是金六福是小两口?”笑着。

“嚼舌根呗。我娘说山下的人最爱嚼舌根说人是非。”季白萼说道。还王爷呢……真让人鄙视。

俩老太太看一眼弘昼:“这么说,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听风就是雨还会造谣。”季白萼看看俩老太太:“两位娘娘,你们为什么不管管你们儿子,亲王就可以随便抓人软禁吗?我是认识金小六没错,可是就因为认识就要活该被抓到这里囚禁吗?不是说天底下还有王法这种东西吗?还是说皇帝啊王爷啊不必守王法?”

两位老太太端庄的脸上便有了些不自在:“季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弘历和弘昼说是小六的媳妇,特请来住些日子的。

“误会?如果不是要囚禁我为什么我不能出这个大门?为什么在树林里还给我下药?为什么我在这里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季白萼说道,挠挠头:“这是山下的待客方式还是皇宫的待客方式啊?可真是很特别!”

“弘昼!”一个老太太严肃了神色。

“太后额娘,季姑娘误会了,不让她出大门是因为季姑娘人比较单纯,外面那么鱼龙混杂的,季姑娘又是人生地不熟。下药嘛……误会,纯粹是误会。”弘昼笑着解释道。

“既然和亲王都说是误会了,那就是抓错人了吧?那我可以走了吧?你们府里的饭菜还真是吃不习惯。”季白萼说道。刚开始吃着还好,吃了两天就腻人,都不如金小六烤的野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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