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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雪后(7)

“反正我的对手不会是你了。”水侧妃说道。

“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因为你将在这里孤独地终老,也许等那竹子都化成湘妃竹的时候唐漠风会原谅你。”辛情笑着说道。

“我会成为靳王妃,搬进你的宫殿。”水侧妃说道。

“看来你不是很了解男人,唐漠风那样的男人喜欢掌控所有的事情,因此最不喜欢的事就是被别人耍,如果他知道你耍他会怎么样?如果他知道你害他误会了我甚至休了我又会怎么样?”辛情问道。

“王爷永远不会知道。”水侧妃说道。

“你猜映月会去告诉谁?你真的以为唐漠风会在韵侧妃那里等着我去拜访?还是你以为一个背叛者会对你有最后的忠诚?别天真了!”辛情慢慢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拖到今天才来见你吗?只要我早来几天,我便会保住一切,王妃的位子、父母的颜面,甚至可能还包括唐漠风的心。可是我今天才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水侧妃的脸色有些白。

“我要离开,不能给任何人阻挡我的机会,但我是苏朵,不会背着冤枉离开。”辛情平平淡淡地说道。然后推开门,“水侧妃,如果你以为再陷害我一次会成功的话,你尽管去喝药或者摔倒,不过,我提醒你:一尸两命,而且不会得到唐漠风一丝怜惜。”

“昨天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辛情问眼前的男人,然后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下了台阶,苏绸正等着她。

“走吧,我没动她一根手指头。”辛情笑着向苏绸说道,“只是给她讲了个故事而已。”

辛情步履轻快地走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办公室的阴谋中又一次胜利了一样。不过还好,马上就结束了,现在她可是有钱又有闲,不用为了每个月那几个铜板拼命了,是该筹划筹划怎么玩了,心灵大休假——可能是一辈子的休假,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爽,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巨爽!直到被苏绸扶进轿里,辛情的脸上还是挂着抑制不住的微笑。

偷偷掀开轿帘向外看,一派繁华景象,还好还好,太平盛世治安好不用担心有人抢她银子。想到这儿,辛情又开始盘算了,把苏绸留下,自己又不想回苏朵的娘家,那以后不就是她一个人闯荡了吗?虽然以前也是一个人,可是这可是古代,书上不都写了吗,除了朝廷还有个地方叫“江湖”呢,可是也没写清楚界限啊,这万一一个不小心走错地盘站错队,别说银子了,脑袋都跟着报销了。还有那么多开山栽树搞绿化的好汉~~~~~唉,不是艺高人胆大还真是不太好混呢~~~~到哪里招聘个保镖呢?感觉轿子落了地,辛情掀开轿帘自己出来了,发现左右人发愣的表情,辛情才想起来:忘了端架子了。转而想想,还装个屁呀,大家都知道她要下堂了。

抬头扫了一眼,原来轿子已到了宫门口了。也是大红墙,跟故宫的颜色差不多。苏绸拉拉她的袖子,引着她上了另一顶小轿。然后又忽忽悠悠地进了宫门。辛情从缝隙里往外看,这皇宫的建筑比故宫还古朴,不过那戒备倒是一样森严。除了空中哪里都是守卫,而且一个个都是僵尸的表情。自己都忘了穿越几个大门了,轿子终于停了下来。这回辛情可是等苏绸给她掀的轿帘。苏朵即将卸任的老公正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等着。调整一下表情,辛情走到他身边。

“皇上有旨,请靳王爷和王妃到寿宁宫见驾。”一个太监说道。

寿宁宫?听着像是老太婆们住的地方,难不成是太后的地盘?是了,休个女人实在算不上啥大事,还是在后院解决算了。

旁边的人已迈步前行,辛情端端肩膀,端庄——端着架子装人,谁不会啊!辛情极力忍住笑,在胜利没有完全掌握在手中的时候不能轻狂。而且,按苏朵的性子这个时候似乎应该表现出怨妇的嘴脸吧?要是被休了还显得兴高采烈好像也不大正常吧?

七绕八绕终于进了一个大院子,辛情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发现来看戏的还真不少,当然了,也不排除是为了看男色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在后宫这个雄性极端贫乏的盐碱地里呢。撇撇嘴——发现自己撞着人了。抬头对上他的脸,辛情仔细又看了一遍,可惜,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碰着这种极品美色了。

正想着,晴空一个霹雳响了:“皇上有旨,宣靳王。”

切,直接把她省略了?

深深吸了口气,剧终的时候到了——

进了殿,随着美男走了几步,他跪下了,辛情也忙跪下了——古人为五斗米尚能折腰,为了自由,舍了膝盖吧~~~~

“臣唐漠风叩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美男的声音挺严肃的。

“苏朵叩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她不是不知道宫廷里有“臣妾”这个名词,可是这马上就下堂的时候了,还是谦虚点好。另外,苏朵骄横跋扈,估计也不爱用这个词。“平身。”一个很威严的声音轻轻地飘过来,跟她们的顶级大老板有得拼。站起身,辛情迅速扫了一下大环境:正前方不用说了,那个男的肯定是老大,面无表情的老太婆肯定是太后,左边那个大美女应该是苏贵妃,那右边那个老头是谁?瞧瞧他那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的——对了,苏朵的爹呀,怎么忘了,这么重大的场合,比赛双方少了谁都不成啊。“靳王,你的折子朕和太后看过了,也有了决断,朕今日再问你一句,你当真决定了?”皇帝问道。辛情听着却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他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呢?

当自己是王小丫了,又不是《开心词典》,赶紧宣布答案不就完了吗?辛情想到。“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美男的声音里有些犹疑。

辛情立刻绷紧了神经,不情之请?帅哥,我都放过你了,你就别节外生枝了。“说。”简单的一个字。

“皇上可否再给臣些时日考虑。”美男说道。

辛情没忍住,直接侧头看他,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考虑个屁呀,考虑一个月了,临了这是唱哪出啊?脑筋迅速转动,难道这帅哥相信了早上的话?可是相信归相信,看他那个表现,对苏朵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是巴不得休妻呢,就算知道真相不也应该装聋作哑,再狠点就把知情人都咔嚓掉才对吗?毕竟这机会跟火星撞地球的几率一样难得呀~~~~

“这是为何?难道靳王还没想清楚?”皇帝估计也懵了。

“这~~~因为今日一早,王妃告诉臣,当日之事并不是她所为,臣当日虽然目睹,但是,臣亦不想冤枉了任何人,所以请皇上再给臣些时日查清楚。”美男说出理由。

看看左边的美人和右边的老头四只有些发光的眼睛,辛情勾勾嘴角,想坏她的事?开玩笑,都撕破脸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再说,她可没兴趣和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生活,就算他帅得能当空气也一样。毕竟这血肉之躯不能和那砖泥木头石头比硬度。

还没等皇帝大人开口,辛情马上开口说道:“皇上,苏朵有话可以说吗?”“讲。”皇帝开口道。

“我只是想请问王爷一件事,一个月的时间还查不明白的事,您如何在几天之内查清?”辛情问道。然后挑眉看帅哥,不过这回没心情欣赏美色,只是要看看他如何作答。

“靳王。”显然有人也想知道答案。

“皇上~~~~~~~”他当然有理由,不过辛情可没心情再回去“待些时日”,恶俗的电视剧里,再“多些时日”总会导致恶俗的“大团圆”结局。

“皇上,我想王爷想说的一定是重新审问当日在场的丫环奴仆,或者设计让侧妃说实话,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但是苏朵想问问王爷,这些丫环奴仆王爷当日就曾审问过了,也听信了她们的众口一词,若重新审问,王爷是信还是不信?若信,这冤枉从何而来?若不信,苏朵便认为这冤枉是王爷强加给我的,不知道皇上和太后娘娘会怎么想,不知道贵妃娘娘怎么想?”辛情抬头看两位大老板,发现那皇帝还挺年轻的,虽然没有身边这个帅,但是那气势就够瞧的了。此刻他正眯着眼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臣当时的做法可能确有不当之处,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臣亲眼所见,加上王妃之前就曾当面对臣说过:她绝不容下侧妃的这个胎儿,皇上应该也知道王妃平日的所作所为,臣认为,任何人都会得出一样的结论。”美男说的合情合理。

“王爷,苏朵当时用哪只手推了她?”辛情忽然问道。

“这~~~”美男有些迟疑。

“其实王爷所见的只是她摔下去的时候我苏朵在她旁边而已吧?”辛情问道。然后心里感慨,猜得还挺准。

“皇上,老臣有话。”右边的老头起身说道。辛情心里哀嚎,又来一个挡道的,怎么着?以为这是田径跨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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