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16)
莫姨娘在旁边始终插不上话,此时留心到江楼月的神色变化,轻声问询:“夫人可是心中难受了?”
阮姨娘听到这话,一语点醒,话头戛然而止,噤了声。
几位姨娘皆知夫人和老爷在一起十年,从一贫如洗走到今日荣华,感情的深厚和她们不可同日而语。
她们跟老爷无甚感情基础,对于他心里有谁,和谁有染,并无太大情绪波动,所担心的只有自己的日子能不能好过点。可夫人听到这些,感受必然是不一样的。
“方才所说都是我的胡乱猜测,老爷和夫人情比金坚,盛京谁人不知。”阮姨娘小心翼翼拿眼打量江楼月,如同做错事般拘谨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江楼月见两位姨娘皆担忧地瞧着她,轻咳一声,神色恢复如常:“你做得很好,再发现什么,照旧通报给我。”
真相虽残酷,但逃避着不去理会,等到不得不面对的时候,受到的伤害也一定是毁灭性的。
莫姨娘给江楼月斟了茶,话题一转:“夫人,我从下人那里听到点小道消息,是有关庄姨娘的。”
“庄姨娘?”江楼月想到那张容姿秀丽,却总是微垂着,似害怕引人注目的脸来。
阮姨娘的八卦之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害怕说错话,只默着朝莫姨娘眨巴眨巴眼,示意她正在听着。
“听说庄姨娘家里出了点事,老爷在她院里歇息时,她提起要借银子,只不过借的数目过大,老爷拒了。”
阮姨娘一副了然模样,接过话来:“庄姨娘的事,我知晓,听说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她父亲滥赌成性,哪会为女儿的幸福着想,一心想攀高门卖女儿,偷偷递了画像,被选中后强行棒打鸳鸯,逼着她入府的,这家里出事要借银子,必然是她那个不省心的父亲又输惨了。”
江楼月摩挲茶杯:“她要借多少?”
“两万两。”
阮姨娘深吸口气:“她那个便宜爹赌起来还真是要人命,两万银子!”
江楼月蹙眉,两万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但对钟初煦来说,要借也不成问题。
温蕊经商多年,可谓是富得流油,拿给钟初煦的并不少,更何论他自己身居首辅高位,虽在圣上面前一直是两袖清风的做派,但私底下多多少少也会有点进账。
庄姨娘跟他借银子,竟然拒绝?
莫不是除了冷心薄情外,还是个小气抠门的?
江楼月想到阮姨娘起初提过,钟初煦送她东西,都是一件两件偶尔送送,远没有她出手大方。不过在后来也通报过,钟初煦吩咐贴身护卫送出去的东西,都是好几箱抬着的,所以小气抠门应是相对的。
难道钟初煦将能花的,全都花在府外那人身上了,这才在庄姨娘跟他开口借时,拿不出来?
这般一想,江楼月更是抓心挠肝想将外面那人揪出来,能让钟初煦这般大手笔,还以子嗣为由疏远温蕊,说不定两人早已开始谋划,毕竟云月能说出当家主母迟早要换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定然不是空穴来风。
偏生钟初煦不知是做得太隐秘,还是两人根本就甚少见面,愣是没能跟踪着亲见一回。
压下纷杂四起的念头,江楼月去了庄姨娘那儿。
一段时日未见,庄姨娘看起来清瘦不少,眼睛还有点儿红,应是方才偷偷哭过。
“我直接开门见山了,你需要银子?”江楼月坐下,见庄姨娘忐忑不安,不敢说话,便主动问道。
庄姨娘倏地抬头,巴掌小脸上大大的眼睛如同小鹿般,黑润清亮,轻轻抿唇:“是的,夫人。”
“两万两?”
庄姨娘面有哀色,弯弯秀眉轻蹙:“现在是两万五千两了。”
江楼月拿茶杯的手差点一个没拿稳:“才一宿功夫,怎的又多了五千两?莫不是那赌坊故意讹诈?”
庄姨娘艰涩答话:“父亲许是觉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被赌坊的人押住后,又彻夜赌了一宿。”
江楼月:……
说句不客气的,她真想问问庄姨娘,这种爹,咱能不要了吗?
默了片刻,江楼月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站起身:“这银子我给你出,事不宜迟,立即动身去赌坊赎人。”
江楼月真怕庄姨娘的父亲还能更绝一点,现在都还在赌,那她真是有心无力了,毕竟银子再多,也都是温蕊挣的,虽说她能仙草灵药偿还,可这么个花法,她还是心虚啊。
坐进马车,江楼月讨好地蹭了蹭温蕊的妖灵:“我给你两根玉日仙藤,来换你的银子好不好?”
温蕊:……
简直震惊到失声,用玉日仙藤来换区区的银子?
江楼月蹭得更卖力了:“我也想给你更多,但是魂穿过来,我这妖灵能带的东西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