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她又美又强(79)

作者: 猫逢七 阅读记录

只要想到不日之后就要嫁给别人,想到此生再也不能见到他,她就想嚎啕大哭。

可她不敢反抗自己的命运。

酸涩之下更是厌弃自己的懦弱。

眼泪吧嗒吧嗒开始往下掉,她也还是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鹤婉恣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凌白感受到濡湿,似意料之中,并没有惊讶,只是将声音放得很轻,“姐姐,你为什么要哭?”

他在等,耐心等。

鹤婉恣浑然不知,只吸了吸鼻子,想着反正在他面前已经丢过很多次脸了,多这一次也不算多,索性嗷嗷呜呜抖着哭腔道:“我舍不得你,想到……呜呜,想到要失去你了,我就难受。”

“这么难受啊,那姐姐是不是很爱我?”凌白温柔引诱。

鹤婉恣窝在他怀里猛点头:“嗯,很爱。”

“有多爱啊?”

鹤婉恣胸腔里酸胀的难受,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在拿捏挤压,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只是老老实实顺着凌白的问话答:“很爱很爱,爱到想抛去意志里根深蒂固的枷锁,想枉顾为人子女应有的责任,想抛去我自己,只想跟着你走。”

说到最后,她仰起脸来,眼泪多到像决堤的河,汩汩往外冒,整个眼眶都泛着红:“凌白,你带我走吧,带我远走高飞。”

她原以为自己能割舍这感情,能将之做为美好的记忆珍藏,所以总在克制矜持,不愿透露太多对凌白的感情和依恋,甚至想相处这最后一段日子,就此决裂。

但在这一刻,她清晰看明白了,她根本就割舍不开,就像要活生生在自己身上挖个洞,把心脏拿出来一样,比死还难受。

什么家族,什么亲人,什么世俗,她现在全都想抛掉,不管不顾跟着他走。

她仰脸看着他,眼里带着乞求。

凌白望着这张满面泪痕,眼眶红肿惹人无限怜爱的脸,疼惜不已,却连半分缓和余地都没有,声音轻柔又坚定的拒绝了她。

“姐姐,人和妖不同,妖生于天地,长于自身机缘,大多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可人却并非是离群索居的,你有血缘至亲,有自小生长且适应的环境,有太多已经印刻在你生命里、割舍不开的东西。”

“我不能让你失去这些,姐姐,我无权拿你对我的爱去剥夺你所原有的。”

“我也很爱你,所以我不能带你走。”

鹤婉恣失望极了,她不明白,她以为凌白一定会欢喜着答应她的。

“那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她眼里的依赖和想要不顾一切的决绝毫不掩饰,凌白抬指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随即又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

“我可以伤害我自己,也可以为你奉献出一切,我只想给你更多,而不是你去为我做牺牲。”

“姐姐,所有的事都交给我来。”

说话间,凌白已经揽着她回了鹤府。

稳稳落地,鹤婉恣没有羞怯退开,依旧靠在凌白怀里,攥着他的衣襟。

“怎么交由你来?父亲已经交换了庚帖,同人商议起下聘的日子了,再晚又如何来得及?”

明确自己割舍不下的心意后,她分外焦急。

以父亲的性子,她若是去求说想要退婚,绝对是不允不说,还会提高警惕将她给关起来。

除了凌白带着她逃走,别无他法。

面对鹤婉恣不再闪躲的倚靠,柔软温香让凌白喉结轻动,眼里温柔的光变得浓稠,他按捺住悸动,轻轻掰开她的手,想将距离拉开来劝慰,外头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您回来了吗?老爷特意吩咐我给您送新到的一批绸缎和首饰。”

是丫鬟春桃的声音。

鹤婉恣看了凌白一眼,慌忙松手急得左看右看,“你快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小姐?”门外春桃又叩了叩门,“您不说话,那我进来放东西了。”

见凌白只是看着她没动,鹤婉恣急了,左右一看也没什么好藏人的地方,索性推着他就往榻上去了。

“若是被看到我房里有外人在可就糟了,快上去躺好。”

把凌白推上塌,她又急着掀起被褥想将人盖住。

凌白任由她摆布,在鹤婉恣俯身撑在他身体上方时,忍不住抬手搂住,在后腰处一压,两人紧紧贴靠在一起。

他想说他懂隐身之术,不愿被人瞧见的话,旁人是看不见的。

吱呀——

鹤婉恣被压得趴在他身上,还来不及奋力反抗便听到了门被推开的轻响。

看出凌白想要说话,她抬手就捂了上去,“现在还不是暴露你的时候,别出声。”

柔软的掌心贴靠,因紧张微有湿润。

凌白全身的感官仿佛都集中到了唇上,内心躁动,一时僵硬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