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夫人笑着道不会。
反倒是郑母将阚清上下打量一番，觉得阚清样貌甜美，身材出众，也讲礼节，想来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你们方才再说什么？”
阚清与晴儿两人闭口不言。
舒雨寒则在自家母亲与婆婆的注视下一一道来。
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前者镇定自若，后者暴跳如雷。
“此事可有凭证？”舒夫人道。
舒雨寒目光落在阚清身上。
阚清从衣袖内取出宣纸递给舒夫人，“这是医馆大夫亲笔写的证言，证明那丞相府的千金确实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且……郑直就在丞相府内。”
“你怎么有这种东西！？”郑母看着白纸黑字的写着儿子与人苟且，至人身孕的证言，只觉得脑海翻江倒海。
待她缓过神来，想起阚清拿出证言时，只觉得此事定然是他人污蔑自己的儿子。
“我派人前往京城处理事务，那人在京城大街小巷里听到这等闲言碎语。想着他主子我与雨寒感情深厚，又知郑直乃是雨寒赘婿，便自作主张地调查一番，结果……”阚清冷笑道：“结果这位姑爷真是厉害，路途中就与那位丞相千金眉来眼去，进了京城更是找了借口在那位千金别院下榻，连着七日翻云覆雨，最终得了个婚外子。
郑夫人不信也是情理之中。可这白纸黑字的写着明明白白，那贱人腹中怀的也是郑直的骨肉，这些都毋庸置疑。”
郑母听完只觉脑袋发昏，最终晕了过去。
舒夫人连忙让人将郑母抬去客房歇息，又派人去医馆请大夫回来。
等弄完这两件事儿，舒夫人这才腾出时间来详问细节。
“夫人，我知道的不多。”阚清又道：“就刚刚那些，已是全部了。”
舒夫人点头。
又宽慰了舒雨寒两句，走前特意叮嘱阚清看顾舒雨寒，不要让她做了傻事。
“小姐……”晴儿此时也是担心舒雨寒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舒雨寒。
舒雨寒也实在是被这两人盯着没有办法，让她们两个随自己回院，她有话要说。
等进了院，关了房门，晴儿就催促了。
“你呀，怎么这般沉不住气了？”舒雨寒无奈道。
晴儿都要急死了，她家小姐还有心情打趣她来的。
阚清道：“雨寒，晴儿是关心则乱，你就不要逗她了。”
晴儿点头，又开口催了两句。
“行行行。”舒雨寒无奈道：“郑直与人苟且，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晴儿一听正想说什么时被阚清拉了一把。
“我与郑直并无肌肤之亲。”
舒雨寒的这句话一出，屋内静寂。
打破僵局的还是语出惊人的舒雨寒。
“我不喜他。与他成婚也是为了堵父母的嘴，即便无此事，将来我也是要给他安排两房妾侍的。”
阚清眉头皱起。
“小姐糊涂！”这还是晴儿首次如此说话，“郑直是赘婿，哪有给他找妾侍的道理？真将舒家当作郑家了不成？若不是舒家，郑直母子多年前早就饿死了！”
“晴儿！”
“住口！”
晴儿心中不忿，舒雨寒明了，阚清亦是。
只是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雨寒，你打算怎么办？”阚清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舒雨寒的想法，只有这样她才能把控全局走向。
“……和离。”舒雨寒摇头，“我要休夫。”
这四个字一出，晴儿与阚清都是欣喜的。
“雨寒，这样还是不够的。”阚清的目标可是让郑直那对狗男女身败名裂，单是如此又怎能抚恤原主所受的伤害。“我明日便安排人传言出去。你看如何？”
“为何。”
“你休夫，世人终究觉得是你嫉妒；若是前有流言蜚语，你休夫一事一出，顾及会有人赞赏你，觉得你性情刚毅果断。”
晴儿自然是不希望自家小姐受委屈的，当即就劝说舒雨寒答应阚清的做法。
舒雨寒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
*
半月前，城中诸人还在羡慕嫉妒舒家得了个好女婿时一条流言让人措手不及。
如今再次提及郑直这个人时，大家的表现也是两处极端。
一是觉得郑直实在不堪，新婚燕尔的便找了女子侍奉，还弄出个孩子，将舒家大小姐置于何地？
二则郑直年少风流，有女子投怀送抱也是在所难免，且他此时更是新科状元，风光无限。享齐人之福也有不可？
阚清在悦宾酒楼用膳时就听到了第二种。当即便提高了音量，冷哼道：“说是新科状元便可让结发妻子下堂？他郑家是个什么货色诸位心里没点儿数？
听闻郑直此次上京赶考的路资都是舒家承担的，啧，想来他郑直愿意入赘也是看准了这点。到京城前便觉得那女子妆容富贵，便起了心思，将人拿下后琢磨着就想着借那女子家的权势颠了舒家的天，成一家之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