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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165)

“我不疯。”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光线昏暗,那一抹暗紫隐入夜色,只剩一双黝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我疯了也不会伤害你。”

虽然没有证据,秦秾华就是觉得那看不见的狼耳朵和狼尾巴都翘了起来。

看他说了这么多胡话还心情如此舒畅,秦秾华怀疑陆雍和怕是买了什么假冒伪劣,这哪里是助兴药,分明是失智药。

她气得把软枕扔向他,少年动作敏捷,头一低就躲了过去。那软枕直线前进,砸倒了她妆台上一片瓶瓶罐罐。

“……”

自己砸的,难道还能骂自己吗?

她只能板起脸,“你再不出去,就别想踏进这寝殿了。”

秦曜渊走到妆台前,弯腰去捡掉下的东西,捡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被不知是金钗还是什么的东西给刺了,手指蜷缩一下。

秦秾华看不下去,说:“别捡了,明日宫人知道收拾,快走吧。”

他不情不愿地站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不拦我,我真走了?”

秦秾华:“……”

糟心。

秦秾华躺回床,把被子提到了脑袋上。

秦曜渊翻窗离开的声音响起后,过了一会,殿门那里传来结绿的声音。

“公主,你睡了吗?”

秦秾华掀开被子:“怎么了?”

结绿走了进来,目光在殿内扫了一眼:“我刚刚听到九皇子的声音了,他回来了?”

秦秾华应了一声,她正好有些迷惑,就把先前发生的对话捡重点说了一遍。

没想到,结绿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秾华很惊讶:“你还笑得出来吗?”

“公主想得太严重了。”结绿笑道:“有几个弟弟小时候没说过要娶姐姐的话?不说远了,就说身边——乌宝就有一个姐姐,公主不妨问问乌宝,看他小时候有没有说过想娶姐姐!”

秦秾华半信半疑,特意把半夜不睡,在韭菜田辛勤劳作的劳动人民叫了过来。

“公主,您叫我?”匆匆洗了手赶来的乌宝疑惑道。

“你有姐姐?”秦秾华问。

“是啊,奴婢有个大我四岁的阿姊,前两年刚刚出嫁,奴婢还给她送了好大一包喜钱呢!”

“你……小时候,有说过以后要娶姐姐的话吗?”

乌宝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小时候不懂事说的……公主怎么会知道?”

秦秾华心里一松,脸上多了丝笑意:“你猜猜我怎么知道的?”

“公主难为奴婢了……”

她笑道:“你们都下去罢,结绿,不必留灯了。”

“喏。”

两人一齐应后,前后脚走出寝殿。

乌宝忍不住道:“公主为何要问那个问题?”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结绿翻了个白眼。

“不会是九皇子说了那样的话吧……”乌宝忧心忡忡:“我说要娶阿姊,那是五六岁时候,九皇子都多少岁了,他要是说……”

“主子的事,你掺和什么!”结绿打断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你上次告诉我的!”

“行行行……你最近怎么了,真是一点就炸……”乌宝忽然一顿,狐疑道:“你来那个了?”

“哪个?”结绿说完才反应过来,她恼羞成怒,红着脸推了乌宝一把:“管好你的嘴!”

“哎你……”

乌宝话没说完,结绿已经转身走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

他摇摇头,想起那浇了一半的韭菜田,连忙甩着跛腿,疾风一般走了。

寝殿里的秦秾华好不容易对自己的教育理念重新竖起信心,忽然注意到黯淡月光下,妆台上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那光不似首饰上折射出来的,又细又小,秦秾华忍不住好奇心,从床上起身,走到妆台前。

一大把掉落的首饰都被捡了起来,杂乱地堆在桌上,秦秾华在边缘找到了那抹吸引她的银光。

是一根针,一根在瑞曦宫门口刺了她一下的慈母针,她本用绣帕把它包了起来,现在绣帕在一边,针在一边。

“用针尖轻轻刺破验亲的二人皮肤即可,若变色,两人即无血缘关系,若没有变色,便是三代内的直系及旁系血亲。因为此针和慈母一般,从不会认错亲缘,故此家祖将此针命名为‘慈母针’。”

因妖言惑众被斩的李仁的话还近在耳边。

秦秾华走到窗前,拉开窗纱,引进明亮的月光。

月凉如洗,皎洁明亮的光线驱散殿内阴影,秦秾华看着手中的慈母针一动不动,犹如时间暂停。

就在她今夜上床之前,她还肯定这针仍通体银光。

而现在——

泠泠月光下,变色的针尖闪着刺骨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