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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192)

“嘿!”

秦辉仙喝了一声,一把折下了那朵盛开的莲花。

她转过身来,高举着比她脸还大的浅粉色重瓣莲花,眼里闪闪发光,兴奋道:“我摘到了!我摘到了!”

“好,多谢你——”秦秾华笑道:“辉仙真棒。”

秦辉仙忽然反应过来,通红的脸上表情突变。

“……谁要你夸我!”她气鼓鼓道。

她将莲花塞进秦秾华怀里,带着从耳朵红到脸颊的红霞,旋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秦秾华含笑看着她。

她抬着下巴,眼睛盯着远处的天空,盯了不过片刻,就忍不住瞥回秦秾华的方向——

“你看我做什么!”她跳了起来,脸像火烧火燎。

秦秾华手里捧着柔嫩美丽的粉莲,忽然说:“今日是中元节,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中元节是做什么的?”

“……吃月饼?”

“中元节,是祭祀亡魂的日子。”秦秾华道。

秦辉仙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回答。

“你要祭祀谁?”她看了一眼秦秾华手里的莲花,说:“你亲人都还在呢!”

秦秾华看着手中纤嫩娇柔的莲花,低若无声。

“……祭给一个死了两次的人。”

……

天寿帝下榻的宣和宫中,沉默在无声蔓延。

黑发玄衣的少年如峭壁青松,笔直站在御书房里,天寿帝被他目不转睛的视线盯得后背发寒,就像被大草原上狩猎的野兽锁定了一样。

他忍不住了,放下装样的毛笔,将画着鬼画符的大作递给一旁侍立的高大全,命他“收起来”。

高大全不愧是伺候他多年的老人,接了御画,往燃有香炉的偏殿去了。

“咳……”

天寿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说话?”

秦曜渊神色古怪:“……是你叫我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该你对我说话。

这条理十分清晰,让天寿帝噎了半晌。

普天之下,就连穆世章对他说话都要垂垂眼睛,就他——就这个最小的儿子,居然敢直勾勾地盯着他说话!

“你——”

他对上那双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眼睛,卡壳了。

往日,他和这个儿子交集实在不多,要不是今日突发奇想,也不会以考察功课为由,召见他来宣和宫面圣。

只是现在,当事人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的秾华那么懂事可爱,怎么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弟却这么不懂事,这么不可爱呢?

秦曜渊皱眉:“你没事我就走了。”

“什么你——你让人听见了像什么话,难道秾华没教过你怎么称呼朕吗?”

“怎么称呼?”

天寿帝掷地有声:“父皇!”

“哦。”秦曜渊不甚在意,关注点仍是:“我可以走了吗?”

天寿帝又一次噎住。

眼见秦曜渊神色越来越不耐烦,天寿帝也不知是听多了六皇子被打后的惨状,还是单纯怕他真的转身就走,总之,他被秦曜渊身上冰冷的威慑力催促着,下意识抛掉了九五之尊的那些作态,急匆匆道:

“秾华可曾对你说过心仪之人?”

秦曜渊脚尖都转了一半,听闻天寿帝的问题后,又重新摆正。

“……什么?”

“朕听说,新学中大多都是年轻男子,她时常出入……可有遇见过什么心仪的男子?”天寿帝补充道:“不拘华学,便是你从旁的地方听说过也好,她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秦曜渊神色转冷。

“没有就好……”天寿帝松了一口气,把他和广威将军悄悄商量的小九九在心里走了一遍,追问道:“你在广威将军府上习武这么久了,觉得武象此人如何?”

秦曜渊盯着他,一时片刻都没说话,眼神冷得像是一只绿了眼的饿狼。

……他说错什么了?

就在天寿帝快要退缩的时候,秦曜渊开口说话了。

“……一脸褶子。”

“褶子?武如一说二儿子和我家秾华同岁,怎么年纪轻轻就一脸褶子?”天寿帝自言自语,一脸焦虑:“这可不行,秾华爱美,怎能让她和褶子日夜相对?”

天寿帝在心里划去武象的名字,又追问道:“那谭光如何?”

秦曜渊面不改色:“他打女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武如一和我说此人性格粗中有细,沉稳可靠,不想竟是个打女人的货色!不可不可!”天寿帝在心里又划去谭光的名字,急切道:“那武岳呢?武岳这孩子我是知道的,他性格善良,爱打抱不平,绝不会对女人动手,虽然是跳脱了一些,但跳脱好啊,秾华的性子就是太稳了些,两人正好互补,况且武岳年纪也小,我前几日才见过,这孩子近几年越发挺拔俊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