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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穿成北静王(155)

总之荣府根本提不上人丁兴旺,什么养蛊式培养儿孙,什么互相牵制制衡,完全没必要。

因此在王夫人到来之前,贾母便把宝钗打发回去了,而凤姐儿则领了些账目后讨了老太太的示下早早告退,偌大的内间里转眼就剩下婆媳两个,连老太太的心腹鸳鸯都避了开去:外间暖阁都不待,直接上抱厦里守着去了。

只用面对婆婆,王夫人也蓦地松了口气。

她的确不甚聪明,尤其是轻重总拎不大清,然而凭着大不如前的婆家和得宠有限的贵妃女儿,就公然跟北静王对着干……没人给她撑腰她真的不敢,最多就是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而已。

这个儿媳妇惯会欺软怕硬,又颇能忍耐——她扣着黛玉的嫁妆不给,说白了就是欺负黛玉父母双亡,加上当时荣府实在周转不开……贾母看得明白,就算那会儿银钱很是够用,这个儿媳妇依旧要克扣下一大笔。

想到这里,贾母便问,“我知道玉儿婚事你甚是不自在,但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事已成定局,你还耍性子闹腾是要给谁看呢,“玉儿再不单单是咱们府里的姑娘了。”她有夫家撑腰了,你还照着玉儿任你捏扁揉圆的那会儿待她怎么行?

贾母算是苦口婆心,王夫人感觉得出来,她只是自有小算盘,说实话她本人生活真不奢侈,“最后还是老太太动了体己,”她这回有一说一,“外嫁终归不是咱们家的姑娘,跟咱们家不是一条心,我想着与其给玉儿撑门面,不如多留些银子预备给宝玉,往后宝玉出挑了,自己能挣出份体面,也好给玉儿撑腰。”

撑腰什么的必然不是真心话,但儿媳妇眼里心里都是她的亲儿子,贾母不能再信了,“王爷待玉儿甚是真心,你光想着给宝玉留些家底,却忘了惹得王爷不快,宝玉立时就能断了前程。”

王夫人强辩道:“北静王待宝玉也真心。”

贾母都被气笑了,“宝玉于王爷而言,不过是闲来无事能说上几句的故交后人,跟心甘情愿娶来媳妇怎么比?!”见儿媳妇哑口无言,老太太打定主意下剂猛药,“我知道你想指望娘家哥哥给宝玉一份好前程,可你也不想想琏哥儿好歹是你大哥的侄女婿,跟宝玉这个亲外甥能差多少?这么多年你可见琏哥儿又得了什么好机缘?”

其实这话的真正要紧的是言外之意:贾政是王子腾妹夫,这些年不说王子腾帮衬不少,只说前阵子那位工部侍郎出事,贾政牵扯进去,王子腾几乎是袖手旁观了。

这话几乎一击致命。逼王夫人面对这些年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她嫂子要她不断地送银子,但没想过给宝玉铺路……不然弄进官学总不是什么难事。

眼见着儿媳妇脸色立时青灰起来,贾母简直怒其不争,“既是门路,哪有死守着一条的道理。”哪怕老太太一直觉得王子腾不甚可靠,可她也得承认,自己的儿孙实在没有让人家扶持往后能得利的“本钱”。

王子腾提携贾雨村,又推了甄应嘉一把,这都是明证。贾母不过问朝中事,却并不代表老太太没有相应的消息来源。她“倚老卖老”一回,两个同为侯爷的侄儿哪里连点脸面都不给。

听婆婆提起贾雨村和甄应嘉,王夫人终于垂下了头:她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现实……

“王爷给了个一年进项七八万银子的工坊,还要如何?”贾母轻声道,“纵然为了宝玉,你也待玉儿好些,不给她添什么烦恼便尽够了。”

王夫人垂眸沉默良久,才破罐破摔一般恨声道,“前阵子我嫂子打发人来说,那日化工坊绝好的生意,旁人这般仿制售卖,害得你少得多少银钱,王爷知道了也不好坐视不理,你且让人问问王爷有什么章程,还有什么好方子新方子?”

贾母听了,太阳穴蹦得生疼,好悬才匀过这口气,“你就听你嫂子的照实往关外打发人……质问去了不成?”

王夫人知道婆婆怕是要气出病症来,但此时她不一口气说完,之后未必再有今日这般好机会,她把心一横,“我嫂子说是我大哥的提点,北静王已然回到关外,前途未卜,不赶紧再榨点好处出来,往后想要也来不及了。”

贾母盯着王夫人半晌,“你就信了?”

王夫人再次不吭声了,贾母又道,“北静王若真朝不保夕,贵妃能把玉儿许给他?”

王夫人低声道:“正是这点……媳妇想不明白。”

“既然知道陛下不待见北静王,你哥哥怎地不出面收拾了北静王,陛下不给他立个大功?”儿媳妇急功近利的背后,是彻头彻尾的蠢啊,贾母冷笑道,“你且看京里一等二等人家,哪个真跟北静王府断了来往?”老太太也来了回说话算话,“无论是公中之事,玉儿那边,还有那个工坊,你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