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紫微星面前掉马了/莲歌隐隐晓星沉(13)
星游听她所求颇感意外,问道:“你修医灵之元,自习炼化之术何用?”
她早就想好了说词,面不改色地答道:“既是主修医灵,免不了日后需要焚火炼药,我灵格再高,能为我所用的也只是自身灵术,我这灵术远不及星君的炼化仙术之功,故而有此一求。”
星游看了她顷刻,颇为干脆的答道:“不行。”
她本是灵界之人,尚未受天刑飞升品阶,哪怕生于灵界得日月天地精华的灵气滋养,到底灵格之体也终是羸弱,承受不住炼化之术的仙力之重,若强行修习仙术,恐怕遭灵元损噬之灾。
星游不应,九荷也是意料之中,但不成想他如此干脆,毫无回旋之余地。她一时有些气急,却也只能再将语调放的柔软些,再求一次:“星君能否看在我……”
“我既说了不行,那便是不行,旁的话不必再说了。”说罢,星游自顾闭眼,不再看她。
九荷站在床边愣了愣,再不多言,轻步退出房中。
日子又缓慢似水不徐不缓的过了两日。这两日九荷照常在东勤阁打点星游日常琐事,熬粥奉药,本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她照例全做,只是再不同星游提过半字求习炼化仙术的事。
星游本就话少,她这两日却比他还要沉默。
一来二去,两人终于相对俱是无言。
这天九荷算着时辰进来送药,她刚进房门星游便从浅眠中转醒,只是阖眼于榻上。她脚步极轻,不消一会儿便绕过屏风,来到窗前。
九荷手里端着药碗,看着床上闭目而躺的人,半天没有吱声。
最后星游居然耐不住一贯冰冷的性子,先睁开了眼,看着她,微微皱眉道:“既然进来了,为何不唤我用药?”
九荷眼光撇他一下,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口吻略带凉意:“既然知道我进来奉药,星君为何又要装睡?”
正在进药的苍龙星君,闻言,不负众望的呛到了。
九荷见他面色复杂地靠在床头轻咳,亦不理会,拿了药碗便要离开,可刚刚转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她将目光从扣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向上挪去,直到将目光移至星游寒意初露的脸上,略感诧异:“星君还有吩咐?”
星游止住轻咳,面色不善,缓缓挤出两个字来:“上药。”
九荷微微挑眉,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星君这几日应是大好了,这上药之事往后还是请星君自便罢。”
九荷的手腕还被星游扣着,此话一出,星游目光如炬的瞪着她,眸色清寒。
她亦不躲不闪,直直看向他的眼中,丝毫没有愧色,更无畏惧。
许久,星游忽然莞尔一笑。
九荷愣了愣。
只听他道:“看不出,你这使小性子的时候,到真真像个姑娘家了。”
他这话来的突然,说完嘴边的笑意更胜。
九荷深深吸了一口冷气,一时口不择言:“那星君如此拉着我这个姑娘的手腕不放,此举,怕是逾矩了罢。”
第六章
徐风倏至,落英满阶。
“那星君如此拉着我这个姑娘的手腕不放,此举,怕是逾矩了罢。”
东勤阁正厅门外,沉渊灵君一只脚已经踏进厅内,忽听卧房处传出的这句女声,另一只脚闻言顿在了门阶之外。
沉渊灵君身后,星寒、星皓、星娆三位阁主并肩而立,闻言也俱是怔住,三人互视顾盼,脸上的神色颇有些高深难辨。
不过片刻,沉渊灵君又神态自如的迈进了东勤阁正厅之中,身后三位阁主也一齐入内。
听到脚步声至,星游微措,就在玄色外衣的一角刚刚闪过屏风框棂的一瞬间,他恰时合宜的放开了手,方想于榻上起身见礼,神色恭敬道:“君上。”
九荷腕上一轻,随即转身,施施然福身见礼:“觐见灵君、三位星君。”
沉渊灵君淡然点头,算是受了她的礼,行至榻前,一只手轻放在星游肩上,道:“既是有伤,虚礼便免了。”
沉渊灵君随后在榻前藤椅上坐下,两根手指搭上星游腕脉,稍停片刻,道:“受三十六道天雷所伤,短时内竟能调养至此,也是难得。”
九荷则从中厅挪了几把木椅进屋,恭敬有礼的请星寒、星皓、星娆三位星君入座。
星娆刚刚坐定,闻言,脸上露出个灿然的笑容道:“天雷之刑伤及元神,但我看,依星游这恢复痊愈的速度,倒是有再过几日便要大好之势,说来还是当初君上慧眼识珠,所托良人呐。”
说完美目流转,笑意盈盈的转看到九荷身上。
其余两位星君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双眼含笑,一齐看向九荷。
九荷心中微诧,面上却不露半分疏忽,盈盈附身道:“既为南香阁随侍,灵君的吩咐九荷必然不敢有半分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