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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紫微星面前掉马了/莲歌隐隐晓星沉(52)

作者: 常安十九画 阅读记录

众人:“......”

流彦尬笑:“戏名就叫《灵界之君与她的幽泉二三事》,哈、哈哈,原是想了《灵君与她不能言说的秘密》,落笔时觉得略失文采,不足以引人眼球,最后便择了这个。”流彦语顿,环视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又略显骄矜道:“没想到这戏文这么受欢迎,不仅在灵界广名远播,甚至还流传到了凡界...哈、哈哈哈......”

子歌觉得自己刚刚费力才稳住的心神再次遭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她情不自已地用一种“从未见过如此弱智之龙”的眼神将流彦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终于忍不住偏头去问星皓:“敢问...杀龙,遭天谴吗?”

星皓:“......”

一声低笑蓦地从沉渊嘴边溢出,只见一直垂眸不语听几人胡诌的他,竟从广袖之中摸出一块质地莹润的璞玉来,修长手指轻轻一弹,那玉石便凌空掷下,“当啷”一声轻响,稳稳落在了楼下说书人桌上的木盘之中。

天降美玉,那说书老儿先是惊了一惊,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盘中玉石拿起来细细端详,目光快速搜索过后,立刻喜笑颜开,对着二楼一间雅厢拱手抱拳,高声道:“谢客官大赏!”

面面相蹙的三人:“......”

子歌:“......”灵君心,海底针。

这一顿饭可谓吃的惊心动魄心力交瘁,不过据星皓所言,他们此时已身在凡界边际,以现在的脚程,只需再过大半日,便能出了凡尘,而后再越过边界外的几峰崇山峻岭,便能直达四旬城所在了。

如此一来,他们几人稍作歇整,便又驾车上路。

再出发时,驾车人便换成了流彦与子歌。

车鸾行的不紧不慢,子歌坐在流彦身侧,如老僧入定般目不斜视。

流彦百无聊赖,便一边绕着缰绳,一边凑过来与她说话找趣:“小荷花,眉头皱了一路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快说与我听听,让我开心一下。”

子歌凉凉瞥他一眼,微不可察的侧了侧身:“并没有。”

流彦高深一笑:“不,你有。”

子歌:“不,我没有。”

流彦:“你就是。”

子歌:“不,我不是。”

“......”流彦挑眉,嘴边笑意更胜:“如此愁眉不展,你该不是还在惦记着本君写的那册戏本吧?若真的那么喜欢,改天送你一本手稿就是了。”

子歌精疲力竭的捏了捏眉心,无奈道:“殿、彦郎君,我自知从前在粹华宫里多有开罪你的地方,你神龙海涵,姑且当我年幼顽劣,莫要同我一般计较了。”

流彦讶然道:“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本君是报复心胜,捉弄你好玩的吗?”

子歌生无可恋道:“......不然呢?”她停了停,又语重心长的说:“只不过,你拿我消遣事小,损辱了公子威仪,那便事大了。”

“啧啧啧......威仪?”流彦觉得这朵傻荷花恐怕对她家公子的秉性有什么误解,颇为不赞同的开解她:“你看你家公子今日打赏时出手之豪气,可有半分威仪受损之态?”

子歌:“.......”这话我没法反驳。

于是只好恨铁不成钢的温声劝谏道:“郎君,您可是真龙之子,神族贵胄,平日里多干点儿正经事不好吗?”

流彦对她小小年纪却老神在在的模样颇为忧心,此时更是无比怀念起当初那个生动活泼的小灵女九荷来,不由叹道:“你才活了几千年,这世间种种情愁忧怖的滋味还未尝遍,若是有朝一日看尽了这七情六欲爱恨嗔痴,就自然晓得了,仙途漫漫,最打紧的正经事,也不过是要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活的快意洒脱罢了。”

“再说了,这上界的仙首神官不计其数,正经事交给他们去操心,玩闹儿戏之事由我代劳,他们愿意享受那一板一眼的仙旅寂寞,我亦乐得在这八荒四海之中肆意逍遥,岂不是两全之美事?”

子歌闻他此言,不免失神良久,最终也只是一声轻笑揭过。

马车一路向东,越到凡界边缘地带越是人烟稀少,深夜之时,他们终于出了凡尘。

崇山险峻绵延,月色朦胧如纱,笼拥着横亘交错的青峦叠嶂。越过眼前这群高山险壁,便是四旬城了。

众人下了马车,只觉得暗夜似水,夜风冷肃。沉渊轻挥广袖,那车辇届时便幻化成一朵轻云,向着不远处的群山飘荡而去。

既出凡界,仙法灵术自然也不必再隐匿,几人索性御风而行,片刻之后,几抹身影便亦如流云般,消失在群山之巅。

第二十六章

话说,这四旬城一名,并不是无故而来的,而是源于城内“一朝看遍四时景”之奇观。

四旬城城郭四方端正,整座城池以一个规则的“十”字划分成四部分。城东则是一派鹅黄柳绿暖阳青堤,常年春晖醉人;城南则终日缤纷紫陌桑麻夹路,夏花绚烂经年不败;而城西与城北,一边是秋风萧萧枫红似火的时景,一边则是天寒山远落梅残雪的冬季。